第25章25%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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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盯著那人出神,雖然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池彌,可還是讓她忍不住想從他身上找一點悉而懷念的細節。
“陳鋒,國內楠都來的選手,雖然有潛力,但戰術和力量上都還不夠出眾,奪冠很有難度。”年輕女人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戎容回頭,看見短髮的程宛月笑容明亮,立刻給了她一個擁抱“宛月姐,好久不見。”宛月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怎麼又瘦了?明倫沒好好照顧你嗎?”
“明倫總欺負我,宛月姐,你把他帶回國吧!別讓他擱我爸耳邊盡吹風,害我落異鄉都不能回去。”明倫指著裝可憐的戎容“小月,這話你信麼?能欺負容容的人,怕是還在孃胎裡吧。”程宛月笑著牽起戎容的小手“走,咱們不理他。”三人一行朝休息區走,那裡有不少體育記者,還有在接受採訪的選手,見他們進來不少人都將目光投向戎容和明倫,俊男靚女,難免惹人矚目。
程宛月低聲說:“我上個月路過楠都,去看你的小男朋友了。”戎容喜出望外“真的,你怎麼找到他的?”程宛月剛打算說是明公子給的地址,卻被明倫戳了下,只好改口“託朋友打聽的,總之,我找到他了。他還在原來的學校念高三,我看課業忙的。”戎容兩眼發光盯著她,就像程宛月吐出的每個字都是動人音符。
出國之後,她一直沒有池彌的消息,也曾想會不會自己一走,他就退學跑去過顛沛離的生活。如今聽說池彌居然老老實實地在唸高三,想到檯燈下他托腮生不如死的側臉,戎容就忍不住抿嘴偷笑。
程宛月和明倫相視一眼,少女懷啊。
“他和個叫姜河的小男生一起,在學校附近開了個運動學校,教小孩子打拳,兩人就住在閣樓上,過得還不錯…”程宛月娓娓道來。
戎容的目光停在她臉上,思緒卻早就飄到大洋彼岸的那個未曾踏足小閣樓…
明倫時不時科打諢,被程宛月毫不留情地懟回來,但三人輕聲說笑,格外融洽。
正在這時候,門口小小的騷動。
剛剛從擂臺上下來的陳鋒,披著巾進了休息室,記者們立刻湧了上去。
“我離開一下。”程宛月打了個招呼,起身融入人群。
被圍在人群中的陳鋒一邊接受訪問,目光卻總忍不住朝角落裡的戎容看去。
姜河當初給他看過戎家大小姐的入學證件照,清秀可人,是個美人胚子,但與這個彷彿自己會發光的美人還是有截說不上的差距。
大概就是,女生和女神的區別。
採訪全部結束,陳鋒離開之際又多看了眼戎家大小姐,正好看見她正低頭和身邊的公子哥說什麼,嘴角笑容甜。
身邊有人見他注意力始終在戎容身上,笑笑“別看了,這位大小姐可是明家的準媳婦。ming和rong的合作就是給這兩個小輩的紀念品,這不是你們中國人最喜歡做的麼,聯姻。”陳鋒最後看了眼臉白皙的戎容,手背青筋繃起。
這世界,說到底還是涇渭分明,他居然以為池彌身上會有奇蹟。
真他媽,白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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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都,化雪天,冷得刺骨。
傍晚時分池彌才推門進來,姜河連忙上前“池哥你這一天都去哪兒了?”池彌埋頭在屜裡找著什麼。
“你要找啥?”
“營業執照。”
“幹嘛?”
“停業。”姜河驚得差點從輪椅上蹦起來“學校開的好好的,幹嘛停業?”
“好好的?”池彌直起身“我沒多少時間來授課,課程都是體育學校僱來的老師在教。學生的學費,剛好夠付工資,勉強維持了一年,你跟我說這是好好的。”姜河委屈巴巴地說:“起碼伙食費和房租都不愁啊。”
“那有什麼用!”丹鳳眼中的怒火,嚇得姜河一下閉了嘴,他是見過池哥發狠的樣子的,惹不起。
“可學校停辦了,以後怎麼辦?吃什麼、喝什麼?”池彌垂眸“你之前跟的那個馮老闆,還要人打拳麼。”
“要啊…”姜河大腦停擺三秒,才反應過來“你要回去打拳?!還有半年就高考了,你哪有空打拳?”池彌隨手將兜裡的成球的紙扔在桌上。
姜河展開一看,退學證明。
“池哥!你瘋了嗎?好不容易到現在了,為什麼突然——”話沒說完,姜河頓住了。
為什麼?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池哥這是為什麼。
前,出國打比賽的陳鋒回國,帶來的還有戎家大小姐在國外與跨國公司大少爺訂婚的消息。
剛開始池彌不信。
然後整整一夜,英文從沒超過65分的池彌翻牆到外網,查了一夜。
網上關於戎大小姐的消息並不多,但那位明少爺倒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世家弟子、雙學位,花美男長相不說還說的一口利英文。
唯一一段兩人公開同臺的視頻裡,戎容一襲水禮服,膚白賽雪,站在高出她一頭的明倫身邊笑靨如花。
明公子鳥語說了些什麼,姜河和池彌都聽不懂。但下面評論區裡有中文,他們還是認得的——“金童玉女,只等戎小姐成年訂婚了吧!”不止一條,亂七八糟的英文裡,夾雜著的中文都在說這個。
再後來…就這樣了。
姜河心疼地捏著那紙退學證明,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天天看在眼裡,他們底子差,沒正經念幾天書,所以每個深夜他睡醒,都能看到池彌伏案奮筆。
池哥一直說沒想考大學。事實上姜河知道他是想搏一搏的,階級之間的鴻溝三兩步跨不過,高考是寒門翻身的唯一指望,這道理姜河懂,池彌也懂。
可現在,池哥居然主動去辦理了退學,還要把他辛苦支撐的學校關門,回去打|黑拳。
得有多憤怒和絕望啊?姜河說:“知道了…我去聯繫馮老闆。”
“嗯。”池彌應了一聲,上樓去了。
兩個男生合住的房間,凌亂是正常的,唯獨有一隅一塵不染,紅拳套被掛在牆上,一副油畫的池彌側影被木頭相框裱得妥帖,放在顯眼的地方。
剛開始姜河嘴欠,說了句“這麼放著跟遺像似的”結果被池彌暴揍了一頓。
池彌快步走向畫像,一把抓起相框,揚手要扔,卻又頓住了。
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為了給戎容當模特而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幾個小時的自己,還歷歷在目,卻恍若經年。
最終,他將相框面朝下扣在臺板上,取下掛著的拳套,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