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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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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還不夠堅強到在聽到他如利刀般的話語時,可以讓心不到疼痛,她頓了一頓,回眸,慶幸在開口時,柔軟的嗓調可以平靜如昔。

“我知道,在我心裡,他從不曾自抬過身價,如果你說夠的話,可以讓我走嗎?我很累,想歇會兒。”她使勁兒想從他的掌握中回纖手,卻是再用力都撼動不了他半分。

聽見她說累,烏天耀一時之間忘記自己正在與她賭氣,伸出另一隻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膀子,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秀淨的臉容,“你的臉看起來很蒼白,究竟是哪裡不舒服?”

“不關你的事,請你放手。”

“告訴我,你究竟哪裡不舒服?”

“我說了這不關你的事,你放手,放手!”最後兩個字,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喊而出。

“我不放手,我想要跟你把話說清楚,讓我再問最後一次,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烏家堡?”每一次在面對她時,這妮子總是能夠成功的教他心浮氣躁,他不懂,以前的她明明是一個柔順至極的女子,為什麼她就不能夠再像從前一樣,事事遂他的、心意呢?

“我不回去,就算你再問上一千次,一萬次,我還是會回答說我不回去,求你放手,我真的很累,請你讓我休息。”她的心兒在發顫,噙在眼底的淚水就要奪眶而出,她覺全身沒有半點力氣,如果他再不肯放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撐到最後一刻!

這時,在一旁的楊長祜和白彥虎看不下去,箭步上前分別從兩側捉住主子的手,不讓他再繼續糾纏著夫人不放。

“爺,你就不要再為難夫人了,無論你要如何責備長佑,要給我什麼懲罰,我都樂意接受,請你就不要再為難夫人了。”

“你們給我退下!”烏天耀咆哮,掙脫了他們,再一次捉住她的手腕,這一次他執得更緊,不輕易讓她逃掉。

胡荼靡忍住了被他緊捏的疼痛,抿定定地瞅著他,她心裡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她,卻偏偏不肯對她善罷罷休!

因為她的執意離去,傷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嗎?那他為什麼不想想自己將她傷得多重呢?

她與他同樣都是人,他被傷了會疼,難道她就不會到痛嗎?!

“放開我,求你放開我…”她提起最後一絲力氣勉強開口,柔軟的嗓音聽起來極虛弱。

胡荼靡覺地面開始在腳底下搖晃,他高大的身影在她的眼前逐漸地變得模糊,惱怒的表情也漸漸變得不再清晰,她在心慶幸,因為她不想看見他對她生氣的表情。

但漸漸的,不只是他,就連周邊的景物在她的面前也逐漸地模糊,她‮腿雙‬一軟,跪倒在地上,唯一支撐住她的,是他緊握住她不放的大掌。

“夫人!”楊長祜與白彥虎見狀不約而同地驚叫出聲。

“荼靡!”烏天耀飛快地蹲下身將她抱在懷裡,當他抱住她柔軟無力的身子時,心下一驚,他大掌輕拍著她的臉頰,覺到她頰膚的冰涼。

“快去請大夫!快去!”他的咆哮聲近乎歇斯底里,嚇得楊長祜與白彥虎驚嚇似地領命跑開。

“荼靡,你醒醒,你不要嚇我。”烏天耀斂眸憂切地凝視著她昏不醒的臉蛋。

老天爺!他在心裡低咒,她為何如此清瘦?她明明是個妊娠數月的婦人,體態應該是豐腴的不是嗎?然而,她卻消瘦得就像是把全身的營養都給了肚裡的孩子,憔悴得狠狠揪痛他的心!

“是我的錯,對不對?”他將她擁進懷裡,埋首在她的發問低語著,“因為我總是惹你生氣,是我的錯,對不對?”他再次低咒了聲,在心裡罵了自己千萬次。

“你不可以有事,你千萬不可以有事!荼靡,我的荼靡,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逞一時口舌之快惹你生氣,以後不會了,所以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不可以出事。”大夫診脈過後,面顯得凝重,烏天耀在一旁看著胡荼靡,看見她原本就白皙的容顏,此刻蒼白得沒有半點血

“還好及時做了處置,不然孩子可能不保。”大夫起身,將小枕收回藥盒之中,回頭看著烏天耀等人,“記住,千萬不要再讓她過於情緒動,也不許再過度勞,要不然會動了胎氣,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還有,請問哪位爺是她的相公?”

“我是。”烏天耀上前開口。

“如果你想讓你的娘子可以安然無恙的生下孩子,就想辦法在她身上多養幾兩,多吃一些滋補的安胎湯方,否則照她現在這虛弱的脈象看來,就算可以熬到分娩,只怕到她沒體力撐過生孩子的折磨,最慘的情況就是一屍兩命,這一點爺兒自己想清楚。”

“你這是江湖郎中!什麼一屍兩命!你在咒我們家夫人嗎?去去去,給我閉嘴!”楊長祜沒好氣地嚷道。

“身為一個盡責的大夫,我只是實話實說。”老大夫瞪了他一眼,“至於能不能聽進耳朵裡,就看你們自個兒心裡怎麼斟酌了。”

“彥虎,送大夫一程,另外多給大夫一倍診金,就當作是我給他勇於說實話的謝酬。”

“謝爺賞賜。”老人說完,拱手領賞,背起藥箱轉身隨著白彥虎離去。

這時,待在一旁的楊長佑見主子愁眉深鎖,那陰鬱的表情就像濃墨般化不開,他呵呵笑了兩聲,“天爺,你不要太過擔憂,夫人福大命大,絕對不會像那個大夫所說的那樣遭遇不測。”

“要是大夫所說的情況真的發生了呢?”烏天耀眸光極冷地掃視了楊長祜一眼,“如果荼靡真的遭遇不測,難道你能賠她一條命給我嗎?”

“不…天爺說的長祜辦不到。”

“如果辦不到就閉上你的嘴。”烏天耀冷哼了聲,眸光定定地注視著胡荼靡蒼白的臉蛋,渾厚的嗓音沉緩地問道:“前些子,我吩咐你準備的船還泊在附近的河道上嗎?”

“是,因為天爺遲遲沒有吩咐,所以我讓手下把船開到附近比較開闊的河面上,等候天爺隨時吩咐。”

“去準備一下,傳我的命令,將船開回最近的碼頭,我要帶夫人上船走河道回烏家堡。”

“可是夫人她不想回去…”

“沒有可是!我要立刻帶她回去,她不能繼續待在這裡,快去準備,兩個時辰之後我要帶她上船。”

“是!”楊長祜不敢再有二話,連忙轉身奔出照辦。

閒雜人等都走了,室內只剩下他們二人,再度恢復了寂靜,烏天耀走到邊。一動也不動地注視著躺在上的人兒。

“荼靡,我知道你一定會生氣我的自作主張,但是,我不能讓你繼續再待在這個破房子裡,我要給你最好的照顧,無論你想不想要,我只想要對你好。”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輕聲細語的,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梳過她柔軟的髮絲,神情之中盡傾憐愛。

只是昏睡的胡荼靡無法瞧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在她的眼角還噙著淚光,因為在她的眠夢中看不見他的好,只有他說過的每一個冰冷的字句狠狠地刮痛她的心,教她再也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