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成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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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五月二十九是賀蘭槿十五歲生辰，也是舉行及笄之禮子。

此次賀蘭國長公主特殊及笄禮由賀蘭王后和賀蘭槿姨母阮黛音一併主持，特殊是因為它不朝堂，卻深山之中。

成人儀式地點就琳琅小築內偏殿舉行，賀蘭槿一身金美華服，寬大裙幅逶迤徐步而行，妝容華貴，此時她便是賀蘭國長公主綺羅。

想這世上不會再有像她這般長深山公主，賀蘭槿看著遠處坐高位父親，身著深褐龍紋織錦長袍，頭戴金冠，眸中映出他淚光晶瑩。這樣及笄之禮，卻是父親期盼了十三年。

偏殿之上懸掛著賀蘭先祖掛像，賀蘭槿屏息跪下，雙掌疊，平舉齊眉，深深俯首叩拜。

身著盛妝華服賀蘭王后，高貴清婉，款款步下鳳座，含笑看她。

賀蘭槿沒有母親，姨母是她親人，又是她未來婆婆，親手為她將如墨青絲挽起。

阮黛音拿著王后御賜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簪子頭上，為她帶上一宮妝千葉攢金鳳穿牡丹用步搖，此時她異常華貴，明豔照人。

賀蘭槿款款起身來，拜過祖先，拜向父王王后，“槿兒謝過父王王后養育之恩。”

“槿兒，些起身，從今起，你便是成年女子，嫁人為，相夫教子。”賀蘭槿揚起臉龐，看著父親那依依不捨眼眸，晶瑩看眸中卻是忍住沒有落下來，今是她成人之禮，絕對不能哭泣。

“是！槿兒謹遵父親教誨。”賀蘭槿站起身來，又拜向阮黛音，臉依然憔悴，她是自己姨母，如同自己母親。

“槿兒拜見姨母。”阮黛音紫紗遮面，美眸凝視，“好孩子，轉眼就長這麼大了，你母親若是見到，也該欣了。”賀蘭槿垂眸卻是沒有言語，如果母親還活著。心中竟是別樣苦澀。

阮黛音從間取下一枚紅玉鎖片，上面雕刻赤紅木槿花，背面刻有一個槿字兒。

將那鎖片掛了她頸之上，“這是當年你母親離開之時與我，今就將她送給你。”旁人不知，賀蘭子軒心中竟是一顫，那玉鎖是珞槿城家族象徵，有了她可以自由出入珞槿城。

當然那玉鎖還有其他意義，這些是賀蘭槿不曾知曉。

賀蘭槿看著手中玉鎖片溫潤血玉，上面美花紋，上面槿字兒和自己名字一模一樣，將那玉鎖片握手中，既然是母親東西，她自然會好好保管。

“槿兒謝過姨母。”

“今後都是一家人，怎麼還如此客氣。”

“是！”賀蘭槿垂首款款起身眸光四顧，見到自己哥哥賀蘭潯正含笑看著自己，手中摺扇搖甚是歡喜。

今這大喜子，卻獨獨缺了夙梵。從前一直將他當做是哥哥素來親近，如今見他還是那般溫煦模樣，心裡莫名小小怪異，渾身不自，再也回不到那兩小無猜毫無顧忌年華。

此時他若不來也好，至少心中會輕鬆些。

如此大喜子，二哥似乎依然沒有放過她意思，笑道:“妹妹，此等吉何不撫琴一曲？”瀠珠已經將房中白玉瑤琴拿了過來。

高位上賀蘭子軒神慈愛，望向賀蘭槿，“槿兒，父親也很久沒有聽槿兒撫琴。”既然父親想聽，她便彈上一曲，“是！”賀蘭槿坐矮几旁，玉指輕彈，卻是彈起了每晚均會彈奏《雨碎》低沉哀婉琴曲響徹殿宇，每次自己撫琴之時他均會來，只是如今他已不再。

眾人疑惑今是綺羅公主大喜子，怎麼會彈此哀婉琴音，賀蘭子軒卻是想起這瑤琴是月濃遺物，今是女兒生辰，自然想起了自己母親，也便釋然了。

倏然，一段空靈剔透蕭音似從天宇邊緣飄來，沖淡了那哀傷琴音，殿宇間飄飛著火紅木槿花瓣，馨香氣息飄散開來。

火紅花瓣落琴絃，賀蘭槿撿起花瓣拿手中，美眸轉。

一抹月白身影映入眼簾，玉簫輕奏，俊朗容貌添幾許飄逸，夙梵眼眸溫柔，正緩緩朝他走來。

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就動落淚，或許因心中所念之人並非是他，此時內心卻是異常平靜。那些虛幻東西再美，遠沒有一個眼神，或者一個擁抱來得加真實，心中不覺又想起了他，只是他已經死了。

很夙梵便以來到近前收了玉蕭，嘴角揚起明媚淺笑，伸出手牽住賀蘭槿手，大庭廣眾之下她並沒有拒絕，只是將頭轉過一旁。

“琴簫合鳴鳳囚凰，佳音傳情兩心知。槿兒，今我賀蘭祖先面前發誓，今生對你此情不渝！”夙梵將他整個人抱懷中，賀蘭槿心中卻無半點欣喜，只覺渾身說不出彆扭。

二哥賀蘭潯笑蕩，摺扇輕搖，一旁起鬨道；“妹妹，答應他啊！害什麼羞！”賀蘭槿忙不迭推開夙梵，垂眸不語，心裡恨不得撕爛了他那張嘴。

賀蘭王朗聲笑道:“好了，潯兒，不要為難你妹妹。”賀蘭子軒鄭重宣佈，“今起孤王就為你們兩人正式立下婚約。”

“等等！父王，槿兒可以答應父王賜婚，女兒自幼與父親聚少離多，可不可以給槿兒一年時間，留父王身邊孝。”賀蘭子軒自然捨不得女兒嫁人，看了一眼阮黛音，阮黛音自然是不想拖，遲則恐生變。

夙梵手一直與她十指相牽，卻能夠應到她指尖冰冷，她雖答應自己求婚，可是她心中卻並不歡喜。

高傲如他，並不想娶只是一個無心子，何況兩國和談並非易事，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他篤定終留槿兒心中那個人是自己。

雙手拖起賀蘭槿芊芊素手，柔光脈脈看她，“槿兒，既然你答應與我訂親，便是我未婚子，我自然會成全槿兒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