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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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震南長劍一擺,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好笑,於少俠說笑話了。”於人豪白眼一翻,傲然道:“我說什麼笑話?”林震南道:“久仰餘觀主武術通神,家教謹嚴,江湖上無不敬佩。
但犬子誤殺之人,卻是在酒肆之中調戲良家少女的無賴,既為犬子所殺,武功平庸也就可想而知。似這等人,豈能是餘觀主的公子,卻不是於少俠說笑麼?”於人豪臉一沉,一時無言可答。
忽然松林中,離我十丈左右有人說道:“常言道得好:雙拳難敵四手。在那小酒店之中,林少鏢頭率領了福威鏢局二十四個鏢頭,突然向我餘師弟圍攻…”這人一面說,一面走了出去,此人小頭小腦,手中搖著一柄摺扇,接著聽他說道:“倘若明刀明槍的動手,那也罷了。
福威鏢局縱然人多,老實說那也無用,可是林少鏢頭既在我餘師弟的酒中下了毒,又放了一十七種喂毒暗器,嘿嘿,這龜兒子,硬是這麼狠毒。我們一番好意,前來拜訪,可料不到人家會突施暗算哪。”林震南道:“閣下尊姓大名?”那人道:“不敢,區區在下方人智。”林平之拾起了長劍,怒氣的站在一旁,只待父親待過幾句場面話,便要撲上去再鬥。聽得這方人智一派胡言,當即怒喝:“放你的!我跟他無冤無仇,從來沒見過面,本便不知他是青城派的,害他幹什麼?”方人智晃頭晃腦的說道:“放,放!好臭,好臭!你既跟我餘師弟無冤無仇,為什麼在小酒店外又埋伏了三十餘名鏢頭、趟子手?我餘師弟見你調戲良家少女,路見不平,將你打倒,教訓你一番,饒了你命。
可是你不但不恩圖報,為什麼反而命那些狗鏢頭向我餘師弟群起而攻?”林平之氣得肺都要炸了。
大聲叫道:“原來青城派都是些顛倒是非的潑皮無賴!”方人智笑嘻嘻的道:“龜兒子,你罵人!”林平之怒道:“我罵你便怎樣?”方人智點頭道:“你罵好了,不相干,沒關係。”林平之一愕,他這兩句話倒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突然之間,只聽得呼的一聲,有人撲向身前。林平之左掌急揮,待要出擊,終於慢了一步,拍的一響,右頰上已重重吃了個耳光,眼前金星亂冒,幾暈去。
方人智迅捷之極的打了一掌,退回原地。伸手撫摸自己右頰,怒道:“小子,怎麼你動手打人?好痛,好痛,哈哈。”王夫人見兒子受辱,刷的一刀,便向那人砍去,一招“野火燒天”招出既穩且,那人一閃身,刀鋒從他右臂之側砍下,相距不過四寸,那人吃了一驚,罵道:“好婆娘。”不敢再行輕敵,從間拔出長劍,待王夫人第二刀又再砍到,劍還擊。林震南長劍一,說道:“青城派要挑了福威鏢局,那是容易之極,但武林之中,是非自有公論。於少俠請!”於人豪一按劍鞘,嗆啷一聲,長劍出鞘,道:“林總鏢頭請。”林震南當下更不客氣,劍尖一點,長劍橫揮過去。於人豪見他這一招來勢甚兇,閃身避開。林震南一招未曾使老,第二招已遞出,劍尖直刺對方雙目。於人豪提足後躍。林震南第三劍跟著又已刺到。於人豪舉劍擋格,噹的一響,兩人手臂都是一震。
於人豪長劍圈轉,倏地刺出,銀星點點,劍尖連刺七個方位。林震南還招也是極快,奮力搶攻。兩人忽進忽退,二十餘招間竟難分上下。那邊王夫人和方人智相鬥卻接連遇險,一柄金刀擋不住對方迅速之極的劍招。
林平之見母親大落下風,忙提劍奔向方人智,舉劍往他頭頂劈落。方人智斜身閃開。林平之勢如瘋漢,又即撲上,突然間,一人從背後掩來,舉腳橫掃,將林平之絆著,跟著拔出匕首,指住了他後心。
但聽得王夫人尖聲大叫:“別殺他,別殺他!”又聽得方人智喝道:“你也躺下。”王夫人本已不敵,心慌意亂之下,更是刀法鬆散,被方人智回肘撞出,登時摔倒。方人智搶將上去,點了二人道。那絆倒林平之的,瘴頭鼠目,看來又是什麼青城四獸。
林震南見子和兒子都被敵人制住,心下驚惶,刷刷刷急攻數劍。於人豪一聲長笑,連出數招,盡數搶了先機。於人豪笑道:“我的辟劍法怎麼樣?”林震南道:“你…你怎麼會辟劍…”方人智笑道:“你這辟劍法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使!”長劍晃動,接連三招,正都是方才林震南使過的辟劍法。
霎時之間,林震南似乎見到了天下最可怖的情景,萬萬料想不到,自己的家傳絕學辟劍法,對方竟然也都會使,就在這茫然失措之際,鬥志全消。於人豪喝道:“著!”林震南右膝中劍,膝蓋痠軟,右腿跪倒。
他立即躍起。於人豪長劍上挑,已指住他口,只聽那絆倒林平之的人大聲喝彩:“於師弟,好一招星趕月!”這一招什麼“星趕月”大概就是辟劍法中的一招。
林震南長嘆一聲,拋下長劍,說道:“你…你…會使辟劍法…給咱們一個快的罷!”方人智突然回手,用劍柄撞了林震南的道。
聽他說道:“哼,天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先人闆闆,姓林的龜兒、龜婆、龜孫子,你們一家三口,一起去見我師父罷。”先前絆倒林平之的那人左手抓住林平之的背心,一把提了起來。
左右開弓,重重打了他兩個耳光,罵道:“兔崽子,從今天起,老子每天打你十八頓,一路打到四川青城山上,打得你一張花旦臉變成大花面!”林平之狂怒之下,一口唾沫向他吐了過去。
兩人相距不過尺許,那人竟不及避開,拍的一聲,正中他鼻樑,那人怒極,將他重重往地下一摔,舉腳便向他背心上猛踢。方人智笑道:“夠了,夠!踢死了他,師父面前怎麼代?這小子大姑娘般的,可經不起你的三拳兩腳。”那人聽方人智這麼說,倒也不敢再踢,只得在林平之身上連連吐涎,以洩怒火。方於二人將林震南一家三口提入飯店。適才這一翻熱鬧雖然沒有什麼看頭,卻把我得滿肚子狐疑。
事情大概是林平之年少氣盛,錯手殺了餘矮子的龜兒子,於是乎餘矮子出動什麼青城四獸來報仇。聽林震南提到摧心掌,那是餘矮子的得意武功,想來餘矮子就在附近了。
更奇怪的是,青城派的兔崽子們竟都會使林家的辟劍法,不過,依我看來,這辟劍法名過其實,林震南竟敗在餘矮子的幾個弟子手下。倘若林震南與我對敵,絕對接不下我三招,本來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聯。
況且我正忙著趕路,我實在犯不著趟這一趟渾水,但這事既和餘矮子有關,我就他媽的搞上一搞,把他搞得越混越好。再說,我心裡面還有另一個計較。老子我已經有好幾天沒碰過女人了。
這王夫人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眉清目秀,皮光滑的,實是一位絕美人。機會就在眼前,此時不趁機偷其香,竊其玉,我田伯光豈非空負賊之名。
***我施施然的走出松林,來到小飯鋪前。守在門口的那個傢伙一見到我,似乎吃了一驚,只聽他惡狠狠的道:“你是什麼人?”我瞪了他一眼,冷然道:“殺人的人。”這人一跺腳,道:“你找死。”劍一提,便向我刺來。
我拔刀。一刀劃破了他的咽喉。可憐這傢伙連我的刀都沒有看見便已氣絕身亡。
“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天下間能接得住我出手一刀的人還不多。在這把單刀上,我下過苦功。在我學刀的最初幾年,單是拔刀這個動作,每天便至少要練四個時辰。
方人智,於人豪衝了出來,見到此情此景,大為赫然。長劍指向我,顯得又驚又怒。於人豪道:“狗賊,你是什麼東西,出手竟如此狠毒。”我低頭,凝視手上的刀,輕輕的吹落刀鋒上的血珠。
只聽方人智道:“閣下高姓大名?和我青城派可有過節?為何出手行兇?”我還刀入鞘,淡淡的道:“我殺人從不需要理由,也從不向任何人代。”方人智道:“那閣下是存心找青城派的樑子了。”我沒好氣的道:“正是。”於人豪嘶啞的道:“藏頭尾的狗賊,有膽殺人難道就沒膽說出姓名麼?”我道:“憑你們青城派這點兒玩藝,還不配問我的姓名,不過,我既是來殺人的,便讓你知道又何妨。”方人智道:“請賜教。”我昂首道:“我姓田,叫田伯光。”看到兩人倒一口冷氣,一臉又卑痍又驚恐的神,我到相當滿意。於人豪大聲道:“你就是江湖上人人慾殺之而後快的賊田伯光?”我正式道:“如假包換。”方人智陰陰的道:“風快活的地方那麼多,田兄怎有空閒來管我青城派的事?”我沉下臉道:“我喜歡。”於人豪怒道:“方師兄,別囉唆了,咱們一起殺了這個賊,為江湖除害。”方人智按住於人豪,道:“於師弟,別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