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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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週翊頎始終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覺,所以就算他想跟他說話,也懼於他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而不敢行動。
尤其他是一個相當要求紀律的人,不喜歡他們練球的時候嘻嘻哈哈,因此更沒有人敢在私底下找他聊天。
因為平時的他跟在球場上打球的他判若明人,反差很大。
在球場上打球的他,就像團熊熊燃燒的火球熱力四,但下了球場,他立刻冷卻成千年寒冰。
他幾乎不曾看他笑過,他總是板著臉,恍若沒什麼值得讓他開心的事。
不過副隊長說隊長天生就是那副德行——講話難聽、表情難看,其實他人很不錯,要他們不要太介意,只要做好隊長代的工作,他不會莫名其妙亂髮脾氣,而且他也很關心他們,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說的也是,他記得剛剛他清楚聽到周翊頎叫他的名字,這就表示他知道他這個人,好高興喔。
雖然周翊頎跟他想像中有點不同,但喜歡他的覺卻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與俱增。
心裡還殘留著方才和他對話的悸動,整個人仿如飄浮在空中,有些暈眩;縱使身體疲累不堪,但心情卻好得不得了。
他開始擔心平沾枕即眠的他,今天晚上可能會興奮得睡不著覺。
***體育館內充斥著運球的聲音、球鞋摩擦著地板的聲音,還有讓人神經緊繃的呼喊與咆哮聲。
“溫佑,你到底有沒有在防守啊?那麼簡單就被人家閃過了。”
“楊淳皓,傳球!傳球!誰教你亂投籃的?有空檔再出手,不要心急…”
“你們這些傢伙是不是沒吃飯啊?聲音那麼小,跟蚊子一樣,再大聲一點,喊出聲音來,聽到了沒有?”這些氣急敗壞的怒罵聲全出自於一個人的口中,那就是籃球隊的靈魂人物——周翊頎。
“好啦,罵了那麼久,應該口渴了吧?要不要喝點水、休息一下?”和志把礦泉水遞給他,要他解解渴,順道消消氣。
說真的,一頭獅子平已經夠可怕了,而一頭盛怒中的獅子,恐怖的程度更是平的千百倍。所以他可以理解場上那些被他罵得狗血淋頭的學弟們此刻驚恐的心情,尤其是那幾個被他指名道姓的人,個個臉慘白,一副要哭要哭的樣子,實在好可憐,教人忍不住掬把同情淚。
他們都被嚇壞了吧。不過只要熬過去就沒問題了,對他們未來的球技有很大的幫助。
因為周翊頎不是一個只想耍隊長威風,然後淨對隊友做些無理要求的人。
如果他是這樣的人,說得難聽一點,別說他們不會鳥他了,就算他是隊中第一號大主將,教練也不可能放心的把訓練工作完全給他,自己像個無事人似的,相較於其他學校的教練,勞心勞力,累得半死,他們的教練就顯得太過輕鬆了,比灌籃高手裡的安西教練還悠閒,簡直可以用“涼”字來形容。
偶爾心血來時就跑來晃晃,看看大家練習的情形;想到比較特別的戰術時就跟他還有周翊頎討淪一下,代他們去執行,然後就沒事了。
這當然不是因為教練很混,而是因為教練知道他有一個非常負責任的隊長。而這個隊長會做得很好,比他要求的還要好,所以他不需要心,只要等著驗收成果就行。
更何況周翊頎還是全隊的攻守重心,所有戰術都是為了他而設計的,因此只要他覺得ok就可以了。
偏偏周翊頎是個龜又挑剔的男人,總覺得別人還可以做得更好,才會讓場上那些人宛若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痛苦指數百分百,亟須有人伸出援手拯救他們脫離苦海。
“我不渴。”周翊頎硬是不給他面子,把水瓶推回去給他,眼睛仍炯炯盯著球場上的攻防。
和志沒好氣地道:“你不渴也要讓他們口氣啊!”非得打開天窗說亮話他才聽得懂嗎?
“什麼氣啊?哪有這個時間?”眼看比賽就快到了,卻沒有一個傢伙成氣候,教他怎麼不心急?
“我知道你急,可就算是超人也要休息啊,是不是?”和志努力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他。
周翊頎不悅的睨著他。
“阿,你會不會太寵他們了?”
“不是我太寵他們,是你太嚴格了,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不會累啊!”老實說,他的訓練內容跟分量真的太重,有時連他們這些老鳥都吃不消,更遑論那些還在學習隊形與戰術的菜鳥。
加上他這個人非常注重細節,只要有人犯錯,就得全部重做,因此每次練完球,除了他自己,每個人都有脫了一層皮的覺,一動也不想動,只想癱在地上變成一攤爛泥。
不曉得他體力為什麼那麼好?該不會蠻牛整箱用灌的吧?
“體力這麼不好,更應該要鍛鍊,怎麼可以休息?”周翊頎頗有微辭,不過看在他拼命幫那些沒用的傢伙求情的份上,他就勉為其難答應讓他們口氣,省得他又要羅索個沒完沒了,說他是魔鬼隊長。
明明是一張硬漢臉,卻有一副軟心腸,真是標準的人不可貌相,“算了,就讓他們休息十分鐘吧。”
“場上的人,隊長說你們可以休息了,先下來喝口水,待會兒再繼續。”請求終於獲准,和志趕緊拉開嗓門傳達指令,然後他看見有好多人對他投以的眸光,幾乎把他當成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和志再次把礦泉水遞給他。
“現在可以喝水了吧?!”
“謝啦。”周翊頎打開瓶蓋,以口就口咕嚕咕嚕往喉嚨裡灌水。
“我知道比賽快到了,時間確實不大夠用,但球隊默契就像情侶談戀愛,你總要給他們時間培養情嘛,你說是不是?”和志嚥了一口口水後繼續說道:“更何況那些一年級的,經驗跟動作都還很稚,太過強求,說不定會揠苗助長,所以我認為還是慢慢來,不要之過急比較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還是希望他們打球的態度能更積極專注一點,儘可能的把融合期、磨合期縮至最短。”
“要不然乾脆這次的比賽就不要用一年級的,等到大專籃球聯賽時再派他們上場,你覺得如何?”如果他真的那麼不滿意,乾脆就沿用他們暑假集訓和別人打練習賽時的陣容,省得氣壞自己、累壞別人。
“畢竟他們不是你,不像你這麼成大器,剛進來就把我們這些入隊比你久的學長給比了下去,害得我們一張老臉都不知該往哪裡擱才好。”當時的他不僅球技超凡,而且個沉穩內斂,本就不像一年級的,比他們還成,所以他經常忘了他其實比他還小。
“你這是稱讚還是諷刺啊?聽起來真刺耳。”周翊頎賞了他一記大白眼“再說,他們也沒有那麼糟,還是派得上用場的,只要他們肯努力,就絕對能對球隊有所貢獻,而這一次的比賽就是磨練他們的最好機會。”
“我一直以為你當他們是廢柴、扶不起的阿斗呢。”原來他們還是有用的啊。
“我有這麼說嗎?”
“是沒有,不過你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這樣,已經嚴重傷害了那些菜鳥脆弱的心靈,害得他們以為自己真的那麼差。”
“那是他們自己不夠努力,對自己沒信心的人,才會被罵個一兩句就心情沮喪,想要有所作為的人是絕對不怕我罵的,就怕我不罵。”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說得那麼振振有詞,害他都找不到反駁的話。
“不過你最想用的應該就是那兩個人吧。”被罵得最兇的,往往就是被寄予期望最深的。
“雖然還要再觀察,不過大致上應該就是那兩個人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