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白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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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在李海的要求之下，白老帶著他離開了學院，這一次離開，他們的目的地很簡單，就是去白老的家族。

有了白老隨行，雷勝雪也不怕李海像前幾次那樣一聲不響的偷跑，況且這一次，李海還把自己的養子留了下來，起碼在雷勝雪與齊天樂的想法裡，小妖就是這樣的身份。

出了學院，向東前行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白老並不焦急，只是慢悠悠的走著，李海當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他只知道，等下自己就會面臨一場惡戰，早在心中下定決心的李海，已經隨時準備承受重傷的後果。

半途，白老竟是停下來買了一小袋板栗，然後在李海奇怪的目光中把其放進了懷裡，白老沒有向李海解釋的意思，李海也沒有多問，就一直跟著白老慢悠悠的走著。

直線的路程足足花費了兩人半個多鐘的時間，待到李海隨著白老的腳步一起停下的時候，兩人竟然已經來到了龍嘯城東門的位置。

“難道白虎家族的府邸不在龍嘯城內”李海心中剛剛冒出這樣的想法，白來就用行動否定了李海的猜想。

只見白老一次拐入了旁邊的過道當中，接下來再次拐了幾個彎，一棟不算太大的府邸便出現在李海兩人的視線之內。

“到了”白老自學院出來後一次開口對李海說話，聲音雖然平靜，不過李海卻從他那淡淡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縷濃濃的擔憂。

明白了白老的想法，李海出聲安道:“老師，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殊不知，李海自己的心中，雖然信念十足，卻也充滿了一絲淡淡的憂慮。

“希望吧”白老回頭瞥了李海一眼，便向著大門走去，李海這才認真的打量起面前的府邸來。

“白虎府”門上，漆黑的木質牌匾，刻著三個龍飛鳳舞的篆體字，牌匾的凹處，又用一種不知名的白慾石填充在內，石渾然一體，隱隱著一層淡淡的白光。

整塊牌匾看起來雖然簡單，但卻非常古樸，李海並不懂得古董之類的東西，可是單單從這一塊牌匾上，便明白了白虎府的不簡單，同時心中對此行之事的把握，卻又將兀自降低了幾分。

並不是李海暗自菲薄，而是白老之前對於李海所說的話語所照成的壓力，實在是太重了。

“鐺~~~”巨大的銅環在白老的敲擊下重重的落在了木門的金屬柱上，聲音洪亮悠揚，傳出了老遠。

白老就只是敲了一下，便立在了門邊，等待著府內之人的回應。

“誰啊？”不多時，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童音，巨大的木門便被人從後方慢悠悠的拉開了，首先出現在李海視線中的，竟是一個小小的腦袋，只是這顆腦袋頂著滿頭的銀髮，看起來甚是怪異。

白老望著從門內探出來的腦袋，臉上難得出了一絲慈祥的笑意，笑著說道:“白瞳，幾天不見，是不是連大伯都不認識了啊”

“嘻嘻…怎麼會，大伯這次有給我帶什麼好吃的東西沒！”銀白的腦袋聞聲抬了起來，頓時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小孩長得異常清秀，臉型如同鵝蛋一般是橢圓形的，甚是可愛。

可是當李海望向他的雙眼時，臉上立馬出了一絲詫異，他這才明白小孩為什麼叫做白瞳了，只因他的眼珠竟是一片ru白，完全沒有一絲其他的澤，純淨的白，彷彿是天邊的雲霞，卻比雲霞多了幾分深邃。

好像是受到李海詫異的眼光，白瞳在對著白老嬉笑說話的同時，頭略微偏了一下，看向了李海的方向。

四目相對，李海心神頓時出現了一剎那的失神，待到李海回過神來的時候，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絲駭然，剛才與小孩那雙白的眼瞳一接觸，在這一瞬間，李海甚至覺到自己失了方向，心底的秘密，更是像洩了氣的氣球般急劇的出來，反應過來的李海立馬穩住了自己的心神，才不會使自己的秘密被小孩窺視一空，可是就這麼一片刻，李海的背後便是溼了一大片，心悸的覺讓李海不敢再次看向小孩的眼睛。

白瞳把頭一歪，笑嘻嘻的說道:“大哥哥，你心裡的秘密好多哦，不過大哥哥不讓我看”

“白瞳，不得無禮”白老佯裝動怒的對著白瞳斥候了一句，便回頭對著李海抱歉的說道:“李海，別在意，白瞳是我們族內的變異存在，天生不能修煉任何鬥氣和魔法，但是卻用有一雙逆天的白眼，與別人對視，便能察別人的心裡，不過察的深度，是視對方的修為而定的，神力強大的，只要有所防備，甚至不會受到一點影響”

“大伯，你又把我的秘密說給別人聽了”白瞳聽完白老的話語，轉動了一下彷彿沒有焦距的雙瞳，撒嬌似地拉著白老的衣襬，小孩子心顯無疑。

白老怎會不瞭解白瞳撒嬌的主要原因，馬上口氣搞怪的說道:“好啦，你的禮物少不的，不過是不是先讓我們進去再說，總不能把大伯晾在門口吧”

“嘻嘻，大伯請進，哦對了，心裡有很多秘密的大哥哥也請進”白瞳笑嘻嘻的跑進門內，藉著白老推門的勢頭把大門拉開了一些，做了一個手勢請白老與李海進入。

李海望著這一個有些古靈怪的小孩，臉上出了笑意，拋開小孩那種令他心悸的能力不說，小孩的表現，確實非常惹人喜愛。

隨著白老與李海步入了門內，白瞳便重新把大門給關了起來，還上了栓子，才跑到了白老的身邊，待到白老從懷裡拿出剛才從集市上買的板栗遞給他時，立馬眉開眼笑的跑開了，嚷嚷著要拿去給弟弟吃，直惹得白老一陣無奈的搖頭苦笑。

“走吧，我帶你去見我爺爺，沿路順便和你說說我們家族的情況吧”望著白瞳的背影消失不見，白老臉上的笑意頓時拉了下來，李海的事情，又讓他怎麼笑得出來。

“嗯”李海應了一聲，跟著白老的腳步向院內走去，白虎府並不是很大，從表面看來，也就只有數百平方的大小，前院的空地，便已經佔去了大半位置，入目看去，是幾條迴廊還有幾間磚瓦房，裝潢打扮，與一些有幾個小錢的富商差不了多少。

白瞳剛才是跑向了庭院左邊的方向，而白老則是帶著李海從正中的方向走去，左中右各有一條迴廊，看起來倒很是整潔。

這時，白老的敘述，也慢慢的開始了“我們白虎家族有著一條很奇怪的鐵律，凡是家族中人，只要結婚生子，就必定會誕下男嬰，而且最多兩胎，無論之後他們是多麼的努力也沒有任何作用，這應該就是導致白虎家族人丁稀少的原因吧”李海面對白老的嘆息並沒有發表任何觀點，因為他明白，白老接下來必定還有下文，按道理說，每一代生兩個，按照他們修煉有成的體質，本不至於搞到人丁如此稀薄。

果然，白老嘆之後，便接著說道:“而且，上一代所產下的兩個男嬰中，長大後，又必定有一個人無法養兒育女，也許這才是家族中最大的悲劇，因為無法孕育子女的那一個男嬰，其子在與他合之後，二天便會暴斃”李海抬起的腳步猛然間一顫，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前方因為訴說往事而顯得有些佝僂的背影，臉上充滿了駭然。

毫無疑問，白老便是那一個無法孕育子女的男嬰，而且他的子，也必定在和他成親之後的二天，暴斃身亡了。

“老師…”李海想要出聲安白老，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從何說起，悲劇家族，是何等的殘忍。

“我沒事，也許，這是上天的旨意吧，他給了我們遠勝於常人的力量，卻也剝奪了我們屬於人類最大的權利”白老仰起了頭顱，李海甚至看到了兩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悄然滑落，擊落在底下的石板面上。

“走吧，到了”白老把心緒一收，面容恢復了平靜，只是眼角的紅潤，暴了他此時的心情。

李海有意讓白老從剛才悲慼的氣氛中脫離出來，便主動步上前去，為白老敲響了他身前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