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收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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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明月聞言止住步子，走到狸貓身邊彎下，眯起眼睛看它“給個理由，我不救無用之人。”

“六年…”狸貓大著費力說道，雖然它沒說完，但是明月已經明白，狸貓是說它在孔安身邊待了六年。

明月直起身深思起來:這個狸貓狡猾多變，能在喜怒無常的孔安身邊活上六年就是明證，救，怕他偷著背後捅刀；不救，又想多瞭解一下孔安的底細。

猶豫間，狸貓又費力地說了兩個字“自由…”說話間有血沫從它的嘴角溢出，眼看再不救就真是回天乏術了。

“自由”這兩個字深深觸動了明月，於一個妖來說，自由如此彌足珍貴，就算面對隨時被殺死的危險也要獨來獨去，可因為妖的法力變化萬端，很多妖都被誘以情義、財富、權勢等等，失去自由受人奴役，就算明月自己，也是因為渴望自由，才捨棄妖王的身份重新做人。

“好。”明月點頭，從佛珠裡取出了一顆金丹，頓時滿室清香，聞一聞就覺得神一震。

看著丹藥，明月略有些得意，這還是當年孔宣在太上老君那裡偷來的呢，太上老君最是摳門，自從被孫悟空偷過一回後倍加小心，若不是先在他的正殿放了一把火，後又點了他坐騎的尾巴聲東擊西，還真不一定能得手呢。

想到當年的英雄事蹟，明月的心情略好一些，伸手暴地摘了狸貓的下巴把金丹到它的嘴裡，再一抬手迫它嚥下，險些把狸貓噎死。

狸貓翻了好一會兒白眼，覺得那丸藥如梗在喉，一寸寸落到肚裡，真如酷刑一般。

趁它翻白眼的功夫，明月虛張聲勢道:“此丸藥乃我祖傳秘法所制，若你有心反叛於我，我自有千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狸貓好容易等金丹落肚，就覺得那丸藥上似乎有無上正能量遊離出來，遊走百骸，修復殘障，頓時只覺得神清氣，身上三萬六千個孔無一不透著舒服。

明月還在歷數服用丹藥的後遺症，狸貓顯出原型，奮力翻身，用爪子擦了擦嘴角上的鮮血，趁明月沒留意狸貓一揮爪子，在她的手上印了個血印，飛快地念完自願為僕的咒語，主動成為了明月的僕從。

這個咒語不同於強迫別人當僕從，即短又易念，只要唸咒者心甘情願就可以，當然作用也不是那麼強大。

“你…”被當主人的明月一時無語，這個鬼狸貓，剛才還說要自由呢，現在又主動當她的僕從，真不知道它那句話才是真。

狸貓在地上一滾，幻成一個年輕後生，就是身上衣衫破的到處是，連尾巴都出來了，估計兩次危難時刻幻化脫身用了它不少的。

“這下你就放心了吧。”狸貓仔細擦掉臉上的血跡，笑著說:“我現在是你的僕從，只要我有異心，必天打雷劈！”

“哈~”明月冷笑一聲，心說:誰要你做僕從啊，你個小白臉！

似聽到明月的心聲一般，狸貓摸摸自己的俊臉笑著說道:“主人，對自己有點信心嘛，我不會和你爭那個傻大蛇的。”明月黑了臉，一腳踹到狸貓的腿彎把它踹倒在地，狸貓可以躲開，可為了讓明月消氣，它順勢在地上一滾，一身本就破爛的白衣頓時沾滿灰塵變得骯髒不堪。

恰好沒從外頭進來，明月指著地上的狸貓輕蔑地說道:“那，恭喜你又當爹了，領著它去要飯吧！”狸貓含情脈脈地看了沒一眼，唱曲一樣婉轉地叫了聲:“爹~”沒嚇得把天殘子都掉了，驚呼道:“大大不要這樣，父子是不可以有的！”氣得明月一腳跺在狸貓的襠部，疼得它嗷的一聲漲紅著臉弓起身。

“你這樣的知情識趣的，怎麼沒被那個什麼太子辦了？”明月好奇地問道“怎麼看他都不是吃素的。”狸貓沉默了片刻，弓著從地上爬起來，冷冷地道:“他不是人。”

“哦？”明月一臉八卦看向狸貓。

狸貓似想到什麼難堪的往事，幾個深呼之後才繼續說道:“他生殘暴，把漂亮的女子當擦股紙一樣用完就丟掉，還用最惡毒的方法把她們的魂魄鎮在萬蛇，夜受苦，把冤魂對世界的憎惡當做他自己力量的來源。”

“所以…”明月嘲笑道:“你是恨他沒把你用掉？”

“我們妖的地位甚至還不如那些從民間徵收上來的女子，至少那些女子喪命之前還能衣食無憂，我們被迫臣服，戰戰兢兢，時刻擔心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狸貓垂下頭，滿眼都是滄桑“當年我們一大家子的人被迫搬到京城，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了。”

“還真是人啊。”明月擦擦眼角的並不存在的淚。

天殘子更是唏噓，以前他一直以殺妖為己任，沒想到作為一隻妖竟活得如此艱難，深前途無亮。

沒狠了一下天殘子，鄭重地說:“放心，我護著你。”沒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天殘子更不想活了。

“可我也養不起閒人啊…”明月悲痛地說“再怎麼說你也得跟著沒一起去要飯。”說著脫下鞋，把鞋底在狸貓的臉上蹭了蹭，力爭讓它的俊臉變成更髒更醜一點。

狸貓臉上了，拒絕道:“主人不必如此，我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呵呵。”明月把鞋重新穿好，那眼睛掃了一圈，看到一塊貌似板凳的大石頭，狸貓馬上過去先用尾巴撣了撣灰，再躬身請明月坐下。

“難為你這樣貼心。”明月一股坐下“現在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麼吧。”狸貓細細地說了起來，然而明月壓就聽不進去，心思總是惦記著羅布是不是會被欺負，雖然她活了幾千年，早就沒有了凡人的‮女處‬情結，可愛人被強迫的和自願的還是有區別的。

若羅布是被迫的，明月自然心如油煎。

若羅布是自願的…明月就是五內俱焚，再撒點孜然就可以直接吃燒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