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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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敢還是不想？”格沁笑呵呵誠意請教。

“都不是。”慕朝陽比了三手指頭。

“不是一圈，我要三圈。”賭局就此訂下。慕朝陽花了幾天循線追查，將惡童慣於出沒及銷贓的地點做出統合，終於在賭約屆滿前一夜盯上了惡童。

可不知是否他多心，慕朝陽總隱隱覺得那傢伙似是故意拋餌讓他追上的。那傢伙似乎是耍著他玩，也難怪末了，他會在柳塘旁昏睡了一夜，天矇矇亮時才爬回家去。

次清晨，即賭局驗收當。

雞啼不久，慕家大門口的硬石扳道上擠滿了人。

老的啃著油炸鬼，小的啜著豆腐腦，一個個捉著小板凳，一臉剛睡醒正準備用早膳的表情。

“你猜這回誰會贏？”

“你沒見九門提督府門前人多過於貝勒府前？這就說明了，呵呵，我賭格沁貝勒會贏，是賭對啦！”而慕家宅院裡，此刻則是人仰馬翻。

“我說繡球呀！”慕家夫人問著那跟了她快三十年的貼身“老”丫鬟。

“-瞧瞧，我這如意髻上，該別琉璃翠柄還是珠花步搖好些？”

“都好、都好，夫人生得觀音芙蓉臉，別什麼都好看。”繡球是個四十幾的老姑娘，跟了慕夫人這麼多年，還會不知道她想聽的是啥？

“穆赫那拉氏！”坐在一旁冷著臉啪噠啪噠著煙桿兒，心裡暗暗焦急的是慕家老爺。

“敢情-現在是準備赴宴，還是趕廟會？”

“今個兒，可能會是兒子的大子嘛！”慕夫人慢條斯理，對著銅鏡扶高雲鬢。她是旗人，又是在外長大的，對於兒子可能要luo奔一事，沒丈夫看得那麼嚴重。

正在此時，管事來報，說格沁貝勒上門拜會。

“讓貝勒爺進來唄！”慕老爺揮揮手。

“貝勒爺說不用麻煩了，他只要咱們在大門口，替他布個好位兒就成了。”真該死！真要命！慕老爺煙桿兒得更響。敢情這傢伙已篤定了會贏？

“夫人哪！”一聲苦嚷換來了一記回瞥，梳妝檯前的慕夫人見著嚇了一大跳。

“老爺呀，求您別再揪眉，都快讓您給揪光了啦。”

“-就快去問問那死小子到底結果是啥嘛？”

“別急、別急，我已經叫惜兒去問了。”

“又是她？”唉！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不是她還能有誰？你那火爆兒子，除非是想死了才會挑這個節骨眼去招惹他。”

“那-又叫惜兒去？”

“誰讓惜兒是他的童養媳？還有，咱們家只有她受得了兒子，要不，老爺您自個兒去試試？”慕老爺咳咳嗓子，雙手枕在背後假裝沒聽見，慢踱出房去。

算了！他年紀大了，少手管年輕人的事。

幸好他已不為官了，當官的是小子自己，就算今要跑的是小子，大不了，他再躲個三個月不出門就是了。

慕朝陽的房裡。

“滾出去！”果然是隻沒人敢惹的火老虎，那罵人的勢兒就像是在打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