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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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寅夜裡,兩條人影在皇城簷上旁若無人,一前一後追逐。
那矯動的人影、閃竄的光速,若非盯死了眼,會當它只是惡風一陣。
是以當惡風先後颳去,一干子皇城守衛只當是起了夜風,並未特別留意。
沒人知道這對人影正是方才由皇帝作媒、文武百官見證,拜完天地的新人──大名鼎鼎的皇城軍統領和他的新婚
子。
若正面硬碰,慕朝陽早逮著前方嬌俏人影了,只可惜,賊人心思太沈,這會兒又是漫天飛雨,向後拋出了暗器。
“該揍扁的丫頭!若是怕我生氣、『投』我所好,何不乾脆停下來直接『投懷送抱』,滅滅-夫君的火氣?”惡童停下身,扮了個挑釁的動作。
“接好了,『夫君』!這回可是你最愛的東西了。”纖手一晃,慕朝陽接住了童雅惜送出的“暗器”──軟綿綿地,竟是一件肚兜。
“-的?”慕朝陽邊笑問邊想湊近鼻端,可在沒嗅著那股悉的梔子花香時,早已乏了興致。
“想得美呢!”童雅惜冷笑。
“自己碰過的都記不住?那是你的寶貝水仙花的肚兜兒,哪!這裡還有玉、湘秀、粉芸、
、心心…有本事,你就逐件辨別個清吧!”暗器滿天飛舞,又是肚兜兒又是褻褲,幾乎要掩埋住慕朝陽了。
要命!他還不知道自己娶的是個醋罈子呢!瞧這雨瀑似的陣仗,他不要替那些紅粉知己夜裡會不會傷風著涼而憂心了。
原來紅粉知己太多,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搞不好明兒個天一亮,京城裡的頭條巷聞便是──“惡童變採花盜,專偷女子褻衣褲”
“別玩了,雅惜,最多我答應-以後…嗯嗯,少去點兒就是了。”是少去而非不去,娶了老婆,可不代表著就得改吃素。
“誰管你去不去的──”面具後傳出冷冷一哼。
“最好你現在就去,少來煩我。”話說完柳兒一閃,童雅惜躍下了屋簷,隱沒在暗夜裡。
見狀慕朝陽心慌,滿身滿手的衣物理都沒理扔了滿屋頂。直至這時,他才開始揣度起後改吃素的可能。
女人雖多、風韻雖各不同,良夜雖是漫長綺麗,可他卻好像只想要一個女人了耶。
這可真是怪麻煩的了,偏生這丫頭又不像其它的女人般好哄,既會武又能跑,脾氣又倔得緊。今夜之後,他非得審出地這身武功是打哪兒學來的,還有打哪兒知道天宮會總壇的機關與秘密。
“好啦,好啦!頂多以後都不去就是了嘛!”嘴裡邊出聲,慕朝陽隨著也躍下了屋脊。
這倒好,這樁婚事不但是皇帝作的媒,連小兩口房花燭夜的前奏曲,都是來到了老人家屋脊上進行的,這個媒人可真是夠鞠躬盡瘁的了。
一前一後,兩人再度來到那他昏厥倒地的池塘邊。
停了腳,娃娃面具轉身,手指頭伸到了眼前數。
“-在數什麼?”
“數你什麼時候該倒。”
“該死!”慕朝陽恨恨咬了牙。
“-在那些女人的衣褲上灑了香?”
“依你的肯定是yin心大發、非聞個夠本,還怕著不了道兒?”
“雅惜,-有沒有搞錯?這是咱們的房花燭夜耶!-把新郎給
暈了,這一夜,-會好過嗎?”邊說話,他已腳步不穩了,雙目似乎也起了
霧。
“房花燭夜?!”她邊冷笑邊踱近他。
“誰許了你了?誰又問過我了?幹麼我得這麼甘心情願,任由著一個男人問出聲、點點頭,就決定了我的下半輩子?”
“十二年前,-的命運就已經定下,到現在-還不認命?”
“就算要我認命,好歹也要讓我先討點兒便宜,哄得我開心,再去認這個命!”
“-想怎麼做?”閉上眼前,他掙扎著問。
“將你剝光了掛在城門上曬『鳥』,好讓全京城的人都看到你慕統領的房花燭夜,哼哼,是怎樣地風光度過的!”然後成為好幾年的京城笑柄!當然嘍,她是不會告訴公婆,那將他掛上城門的人,正是慕家的乖媳婦兒。
“-夠狠!”他狼狽地閉上了眼睛,而她則是笑地貼近他蹲下。
抬高纖纖素指,她彈了下他額頭,也沒忘了彈他鼻子。
“每回你醉倒時,我都是這麼伺候著你的,慕家大少呀!京城少呀!你再吼、再耍無賴呀!我可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明
你醒在青天底下,赤luoluo掛在城門上的矬樣兒了。上回你luo奔沒讓人瞧清楚的遺憾,這一回可都夠本了唄?”
“好狠的娘子,好辣的手段!原來這幾年,-都是這麼對待為夫的?虧我還真信了-是個小可憐,始終對-微有愧意。”壞笑揚起,那原本臥倒於地的慕朝陽瞬間坐起,手臂一振,便將那嚇愣著的童雅惜攬進了懷裡,另隻手一揚,快速地剝下了她臉上的面具。
“你──”現在換成是她狼狽了。
“你不是中了藥嗎?”
“怪-自個兒魅力太足吧,-相公我現在對於沒有梔子花香的女人,都沒啥興趣。此外,上過-的當啦,現在凡是經過惡童的手的東西,我都非常、非常小心翼翼了。”
“你想怎麼做?”睇著他那愈笑愈放肆的嘴,和逐漸近的俊眸,她不斷向後退縮,卻被他挾得動彈不得。
“那麼娘子認為,在-多次戲了為夫之後,我到底該怎麼做呢?”是夜裡的風太冷了吧!童雅惜
覺到自己的身子,顫抖得如秋
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