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烙下莫大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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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亞清楚地知道，檢查的結果，壽矢一般都不會告訴她，是怕她心裡承受不了。

其實她沒有什麼承受不了的，已經承受了一次失敗，也不怕再承受第二次，如果第二次也是失敗的話，只能說她這輩子註定要當瞎子了。

手術將在一個星期後進行，現在距離七天後還有五天的時間，而這五天裡，壽矢都儘量陪在安心亞的身邊，儘量讓她的心情放鬆下來。

這天的晚上，壽矢親自帶她到自己的私人套房裡，他已經將她所有的衣物都拿到這邊來。說是帶她出去，然後叫她換上了衣服，帶她出了醫院裡，開車載她出去。

“壽矢大哥，你這是要帶我出去做什麼？”安心亞坐在上車後，雙眼空的直直地看著前方，疑惑不解地問道。

“帶你出去吃飯。”壽矢開著車，穿梭在璀璨人的紐約市裡。

“就這麼簡單，沒有別的嗎？吃飯這種事情，似乎在醫療中心也可以的。”安心亞微微皺著眉頭說“壽矢大哥，我現在可是你的病人，似乎不方便出去，免得大家看不到我，又四處找我。”

“別擔心，我已經跟他們說了一聲。”壽矢微笑地說，今天他被傑加納叫去了辦公室裡，責備他不聲不響地將安心亞帶出去，並且清楚地告訴他，她是重要的病人，萬一在外面出了什麼事情，就會染到她的雙眼，到時候手術就會變得很棘手。

壽矢當時沒有告訴傑加納，他只不過是帶她到自己的私人套房裡而已。之所以不告訴他，是怕引起他的猜測和懷疑。

“哦…”安心亞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她看不到外面的事物，只能用耳朵去聽，用鼻子去聞，用心去受。

他們到了一家米氏餐廳吃飯，點了幾樣這家餐廳的特菜。

安心亞坐在位置上，微微側耳地細聽著餐廳裡的聲音，對於一個瞎子而言，能夠聆聽到各個地方所發出來的聲音，其實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而壽矢則坐在他對面，看著她好奇的樣子，便問她:“你在聽什麼？”

“沒什麼！”安心亞輕輕一笑，搖了搖頭說。

他們一邊吃一邊聊著一些有的沒的話題，壽矢儘量找一些笑話說給她聽逗她笑，她也因為他的笑話而開懷大笑。

吃飽飯後，他們一同走出餐廳。

壽矢沒有開車送她回去，而是帶她去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坐下來休息。

安心亞突然間說:“壽矢大哥，我想了，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給，我想她這個時候應該在家裡。”她已經有好久沒有打電話給了，一定也像她一樣想念和擔心著自己。

壽矢拿出手機，撥通了安心亞家裡的電話號碼，嘟嘟幾聲，對方終於接了，他連忙放到心亞的耳邊，讓她聽。

“喂！？”電話那邊傳來了滄海桑田的聲音，這是心亞悉得不能再悉的聲音了。

“，是我，我是心亞！你在拉斯維加斯怎麼樣？”聽到的聲音，安既高興又難受，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起來。

安驚喜地聽到孫女的聲音，不知道有多高興，連聲說很好，又問她在紐約怎麼樣了？

兩婆孫在電話裡一直聊著，安心亞沒有告訴，她已經做了手術，手術失敗了，她是不想讓傷心，而是說下個星期就進行手術。

在電話那邊不停地鼓舞著她，教她要堅強，要鎮定等等。

還問她壽矢對她好不好？

她回答壽矢大哥對我很好，對我是照顧有加，更是無微不至。

說到這裡，坐在她旁邊默不作聲的壽矢，伸過手握了握她的手，看著紅著雙眼的心亞，知道她心裡難受，十分想念牽掛遠在遠方的。

結束與的通話後，安心亞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下子哭了起來。

壽矢伸手攬她入懷中，緊緊地摟著她，在她旁邊安著她。

也不知道在壽矢懷中哭了多久，安心亞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然後離開他的懷抱，抱歉地說了聲“對不起”看著她滿是淚水的臉，壽矢用手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靜靜地看著她，心動容，情不自低下頭輕輕地幹她臉上的淚水，再次吻住了她的嘴…

當天晚上，壽矢是在九點多鐘的時候就開車送心亞回治療中心，小心地扶著她回病房裡，然後扶著她躺下，柔聲對她說:“你先休息吧！”心亞看不到東西，眼前一片黑暗，外面又是靜悄悄的，她一個躺在偌大的病房裡，心裡到慌張和害怕，她忙不迭地抓住壽矢的手，說:“壽矢大哥，不要離開我，我怕！”壽矢坐在沿上，眼神如一潭湖水，平靜溫柔，他笑了笑，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輕撫她的臉蛋，說:“別怕，我在這裡，睡吧！”

“嗯！”心亞這才放心地閉上雙眼，也許是太累的吧，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壽矢一直陪在她身邊，直到她睡去，再次為她掖了掖被子，在她額前親吻了一下，才離開病房。

也不知道為什麼，安心亞最近老做噩夢，夢到自己第二次手術之後，看到的還是一片黑暗，看不到所有人，所有人還棄她而離去。

她煩躁不安，將這個噩夢告訴了壽矢，說她最近老做這個夢，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睡覺，她都做同樣的夢。

壽矢摟著她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知道她最近老想這事情，因為經受上次的失敗，給她身心烙下了莫大的陰影，這使她一時之間揮之不去的。他只有多些時間陪在她的身邊，開導她，安她，他笑著說:“別想太多，往好處想，往往夢裡的東西，都與現實中背道而馳的，說不定這次手術會成功呢！”

“可是我…”心亞皺著眉頭，糾結地說道。

“沒有可是！”壽矢直直地看著她憂鬱的眼睛“你要相信我，相信傑加納醫生，還有其他眼科的醫生們。”心亞沒有說話，聽著壽矢說的話，可是無論如何，她還是一點自信心都沒有，她就這樣坐在醫院院子裡的長椅上，受這深秋的空氣，聽著四周傳來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護士急衝衝地跑了過來，對壽矢說傑加納醫生有急事叫他回醫療中心。

壽矢皺著眉頭問護士是什麼急事？

護士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壽矢起身，看了一眼心亞，本來是想扶她回去的，但是她拒絕了，說是想待在這裡坐一下，一下人靜一靜。

壽矢也不好勉強她，只好讓她待在這裡，回過頭叫護士在這裡看住她，隨後就大步星地朝著醫院裡走了去。

護士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安心亞，嘆這女子真美麗，宛若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女一樣。雖然她一臉病容，但還是那麼美麗。

安心亞若有所思地靜靜坐在那裡，雙眼空直直地看著前方，就在這個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滾了過來，碰到她的腳下，她奇怪地彎下，一頭烏黑柔順的頭髮傾洩下來，她摸索地拿起了腳下的東西，圓圓的，是球之類的東西。

“姐姐，這球是我的。”這時她聽到了輕盈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跑了過來，隨後就是一個稚的童音傳入她的耳朵裡。

“這球是你的啊，那姐姐還給你。”安心亞看不到，但聽到她好聽美妙的聲音，可以想像得到，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

的確是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她穿著白的病服，頭上戴著帽子。她睜著大而明亮的雙眼，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姐姐，沒有接過安心亞遞過的球，而是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頭，說:“姐姐，你的頭髮真漂亮！”

“是嗎？”安心亞微笑地說“你也可以有這麼漂亮的頭髮。”

“真的嗎？姐姐，我也可以像你一樣有著這麼漂亮的頭髮？”女孩的雙眼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問道。

“嗯！”安心亞點點頭。

“姐姐，你的眼睛怎麼了？”小女孩又問道。

“姐姐看不到東西。”

“沒關係，我可以牽著你的手，帶你一起去玩，我可以當姐姐的眼睛。”

“好啊！”安心亞高興地說“那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薇安。”

“薇安，你在這裡啊！跟媽媽回家，外面冷，小心冒了！”不遠處傳來一箇中的女人聲音，是薇安的，她牽著薇安的手，拿著球離開了。

安心亞靜坐在長椅上，聽著小薇安被媽媽帶走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消失不見。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下來，護士忙上前給她重新披上，不由地嘆了一口氣，目光投向回到醫院裡的小薇安，說:“薇安可憐的，現在只有六歲，就被查出來有白血病，做了幾次化療，頭髮都已經掉光了…”聽著護士說著小薇安的病情，安心亞心裡到十分震驚，她睜大雙眼，直直地看著前方，微微側著耳朵，問道:“這麼小就有了白血病？”

“是啊，小薇安家族都有這個病，小薇安的父親兩年前死於白血病。”護士站在她旁邊，微皺著眉頭嘆地說道“和小薇安同齡人都有著歡快的童年，而她的童年則在醫院裡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