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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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儀的男人一把抱在懷裡是什麼樣的覺，卉不是沒有期待過。

但是這會事情真的發生了，卻跟她所想的有極大的出入，尤其兩人本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眼看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為了讓時間重新回覆推進，卉試著在他懷中淡化道:“其實已經沒什麼事了。”她當他是對自己車禍的事情太過動。

覺到懷裡人兒的僵硬，畢崇琰這才放手鬆開她。

重新回覆自由的卉在心裡鬆了口氣，剛才有那麼剎那，她甚至忘了要如何呼。

將她擁進懷裡是自己下意識的舉動，他卻在要放開她時到些許遲疑，因為不想鬆手，這樣的心情是他所沒有過的。

卉被畢崇琰的眼神望得不自在，想找話題緩和氣氛，於是想起剛才提到的鋼筆。

“那支鋼筆我還留著，要不要看？”接著也不等他回答，她就轉身走開“等我一下，我去拿。”明白卉只是在找藉口離開自己的視線，畢崇琰並沒有攔她。

房間裡，卉才帶上門，便按捺不住重重吐了口氣，讓心裡的緊張全寫到臉上。

望著帶上的房門，畢崇琰心中的衝擊亦未完全平復。想到她早已忘了自己，他便無法揮除心底的失落。

當她重新回到客廳時，手上就拿著自己一直妥善保存的那支鋼筆。

調整好心情的她像是刻意淡化剛才的事，佯裝輕快地漾著笑容道:“就是這支鋼筆。”畢崇琰接了過來，以為經過這麼多年應該是很舊了才對，不意卻像全新剛買來似的。

看出他的疑慮，卉不好意思的解釋“雖然不知道一開始是為什麼買它，還是忍不住把它留下來了。”即使失去了對他的記憶，潛意識裡卻依然珍視著要送他的禮物，這份執著叫他如何能無動於衷。抓著手上的鋼筆，理該覺得輕盈，心情卻莫名的沉重。

明明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卉卻覺得他的眼神灼熱，原想轉移氣氛的她被瞧得不自在。

“我拿回去放好了。”就在她要走鋼筆時，畢崇琰下意識地握住。

卉頓時詫異地看著他。

一瞬間，手中的鋼筆之於畢崇琰，彷彿就像發生車禍的她，差點就要在他的生命裡失去。

“即將失去”的這層體認，讓他決定不再放手。

“不用了。”

“嗯？”

“既然是要送我的禮物，我就直接收下了。”

“什麼？”她懷疑自己什麼時候說要送他了？

將卉詫異的神情看在眼裡，畢崇琰不覺有了笑意。

“這支鋼筆是你原本打算送我的禮物。”

“什麼？！”她再也按捺不住，驚訝全寫到臉上。

“寄放了這麼久，也該拿回來了。”畢崇琰將鋼筆到前的口袋裡，看得卉一楞，也無法當他是在開玩笑。

“你說…寄放？”他決定讓當年才響起前奏便戛然而止的戀曲，在十一年後的今天重新接續下去，而這次，他絕不再任她孤掌難鳴。

“你發生車禍那天是我的畢業典禮。”

“什麼？！”

“不過你並沒有出現。”當時他竟還因為她的缺席到慶幸，完全不知那時的她正承受著多大的痛苦與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