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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挽天河洗膏血8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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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掉落陷阱的這四位都忘記了那引他們來此的影子到底長什麼樣多誘人了,一個個不敢目視屬於自己的鮮血淋漓,想腿腳發軟腿腳卻還被釘著。

看情形比上次要輕緩些,諸將都總算都鬆了口氣,開始著手營救。

“真險啊…”

“是啊,本以為自己要枉送命的,幸好只是皮外傷。”

“吃一塹長一智,以後看你還那麼不知死活。”陸續被救援出的三個,一邊氣吁吁,一邊已經相互調侃起來,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愉悅,令人不得不憶起那位海將軍。

驀地,卻聽得那第四人一聲慘呼。那聲慘叫撕心裂肺,令兒當即揪緊了心:“怎麼了?莫不是傷了他?”

“沒有,盟主,他不願上來!”營救者大聲道。

正在諸將都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的同時,適才回應的營救者大步跳開,繼續傳遞:“盟主,他說不能救他!救了他,就會觸動這裡的機關!”

“什麼機關?”兒幾乎第一刻衝到人群最前。

“盟主,這裡有機關,如果我不踩著,這裡會…會出意外…”說話者面不假。

“快疏散!”越風即刻說。當時第一個進入兒腦海的是,不能放棄這個人,而第二個念頭卻是,第四人腳下有機關,那其餘三人腳下未必沒有,會不會這個時刻,機關已經可以發揮作用?!

晚了!終究晚了,霎那間沒他們的兇險告訴他們,這陷阱用來對付的不是這四個掉下來的人,而是針對來營救這四人的上方四十餘人…

好在越風這句快疏散還是有效果的,好在那第四人發現得及時,就算是潛藏此間那個敵人,也沒有想到有一個機關會被發現,但四大機關即便只啟動其三,也足夠了。那個贗品,原來他真的在推動著他們的死,否則,這裡由誰審時度勢誰隨機應變?

是軒轅九燁麼?兒的覺告訴她,現在跟她一起歷經死門的人裡,一定有一個是軒轅九燁。

真可笑,這個最險惡的敵人,竟然也在參與他們和阡的榮辱與共。萬箭齊發,萬鏈齊下,萬氣齊衝。

對於魔人來說,這絕對是傳聞已久的奪魂柩,如果有足夠的火把給這裡照明,會發現這裡的空間廣袤無垠。以陷阱為中心擴展開去,是一座開闊而緻的殿堂,開闊得可以容納足夠多的人赴死,緻得可以放縱足夠多的明槍暗箭奪命,殿堂外觀如柩,因而以此為名。

箭由四面來狂掃亂飛,鏈從半空垂下重墜急鎖,氣自地縫生起橫穿直撞。這奪魂柩裡,頃刻間每一點每一面每一角都是兇險,每一時每一刻每一分都是劫難。太過擁擠,又一次利用了聯盟以為最安全所以最鬆懈的時候。被在乎的被保護的,終於成為敵人的誘餌。

當此時沒有天旋地轉,卻必須在這些明槍暗箭裡,以天旋地轉的速度逃生。但好像,逃到哪裡,箭矢,鎖鏈,氣,就襲擊到哪裡…

死傷無可避免,因為始料不及,被箭穿透的,被鏈封鎖的,被氣沒後硬生生冰凍折斷的…

兒!你要去哪裡?”越風一驚,兒竟和聯盟大軍背道而馳。

“我替他先將傷口處理了,你先行。”兒極快地下了那陷阱,替那無法離開的第四人察看傷勢,是他救了他們,她無論如何不能把他棄在這裡。

那位將軍視死如歸,凜然正氣:“不必管我,立即離開要緊!我在這裡,一步都不會移開。”

“離開這裡之後,誰也不會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但希望將軍你有生還的希望,至少,不要失血過多白白地死在這裡徒留下遺憾。”兒輕聲說。

那將軍微微變,許久應聲道:“是,主母!”兒一愕:“什麼主母?”那將軍很實在地回答:“盟王是在下的主公,盟主就是在下的主母!”兒一邊緊張地給他止血一邊愕然:“嗯?什麼?!”阡還沒有承認她呢,怎麼就阡的屬下就先承認她了?忽然想起昨夜她壓在阡身上被大嘴張誤解之事來,這才明白大嘴張的宣傳如何的深入人心。

“主母上次身負重傷,就是在下在黔州城裡代主公守衛,後來,也是在下跟著主公一起,去向南北前十宣戰。”那將軍續道。

“原來是你們,將軍如何稱呼?”兒點頭,這些林家軍的干將,其實是阡在短刀谷勢力的雛形,而阡在他們心中的影響和地位,恐怕屬於潛移默化,從無到有的,這一聲“主公”出口,令兒徹底地明白,她不該只看見蘇降雪來刺殺阡要阡的命,也該看見短刀谷的另一方人馬很早就已經在尋覓新主。

跟她與飲恨刀尋找歸宿多年一樣,他們的新主,遇林阡也即刻塵埃落定。

“回主母,在下姓楊名致誠!”

“嗯,楊將軍,除了答應我要竭盡所能地活著之外,還要答應我一件要求。”兒起身,嚴肅地說。

“主母請講。”

“…能不叫我主母麼?”兒紅著臉,覺那稱謂,一下子大了十多歲。

“好,請講。”

“就是這個要求。”兒起身離去:“將軍保重。”

“主母保重!”陷阱內外,卻明顯,兩種氣場。

兒審度一眼,當大半人馬已然出去了這危險地帶,尚有莫非、文暄、風行幾位首領,也和她一樣留在這裡,逢人便救,救人送出去再折返…此刻,便暫且忘了,他們之中、可能有一個是敵人…

熔窟的灼熱還記憶猶新,這奪魂柩,卻寒如冰凍,歸究底是腳下不停向上鼓吹的寒氣吧,和寒潭很不一樣,它冷得太過徹底,擅觸者與之相擦,身體會立刻變脆而折斷…從發生到斷裂只有一瞬間,不容後悔,這就是後的特點,後行事,一向堅硬而決絕,她不會給你後悔的時間,就好像,她無論做什麼也不會後悔。

五位首領都還在,都在生死一線的奪魂柩裡,練地營救,果敢地決斷,卻不可能來去自如,也不可能進退從容,這奪魂柩真如一個等候多時的兵器庫,嗜血所以瘋狂。

越風就在此時,瞥見兒不顧危險一心一意救人的情景,不會不想到那一夜葉文暄對他的勸導“抗金聯盟要白手起家,盟主就必須東征西伐。”

“盟主不是那種只會在英雄背後默默支持的女人,雖然那樣的女人也可能會是女豪傑,畢竟不是盟主所希冀。”越風其實,也早就承認兒是女中豪傑不假了,看到的時候,又不知怎的,會希望兒,你哪怕再長高些,變大些,我可能都不會這麼擔心…

忽見一支亂箭極速穿行即將與兒相擦,不大呼一聲小心,那一瞬兒剛好俯身扶起一傷者並快捷一閃,漂亮又利索,著實令越風鬆了口氣,卻不容息,又一鐵鏈從天而降直襲兒,那橫空掉落的巨鏈太突然,兒剛剛閃避開來顯然還沒有定神,千鈞一髮,越風即刻衝上前去以撫今鞭上,然則一衝到兒身旁,他二人之間起一股徹骨寒,洶湧襲來本無法抵擋。

兒畢生記得那寒的折斷,儘管她和那寒本沒有觸碰,她只是被越風很快地一攬並借力一下子穿越了重重障礙直接衝了出去,她還記得當時越風竟然大喝一聲他很少大喝一聲,他如果不是親身體會到了這奪魂柩的痛楚他本不會這麼快這麼狠絕地攬住她忽略一切衝出去,她記得那寒的冷是因為她緊貼著的越風,手臂已經被適才的寒凍結,雖然,沒有斷,但那一刻他的右手再沒有任何作用!而且,這寒襲的豈止是髮膚,它一觸及肌膚,會瞬間由經脈而上,一直鑽心透肺啊!

“越風,你怎樣?!”她也立即於人前失態,大驚失

越風驟然吐出一大口鮮血來,怎麼會這樣,長期以來,聯盟最驕傲的殺手鐧,就有越風的內力,出道之後,他幾乎沒有受過內傷,即使和洪瀚抒手,與東方雨苦戰,也從未見他有多少頹勢更別說受傷…

兒…可惜我…接下來…不能保護你…”他臉慘白,不能站穩。

“越風…”她顫抖著想將他扶起“天哥,文暄師兄,莫非,快,救他,救他…”兒一邊說,一邊輸送內力給他。

“他還有救。我這裡有續命丸。”莫非替他察看了傷勢“內臟受損得很厲害…”

“別聽他的話!”厲風行阻斷“鳳簫你敢把越風的命託給他?萬一他是軒轅九燁?”小秦淮諸位關心上前,聽得莫非這話原本是又驚又喜,卻被厲風行的阻撓攪得心神凌亂,一個個都方寸大亂。

兒看越風命懸一線,狠下心腸:“我敢!把續命丸給我。出了任何事情,都由我來擔負!”殷柔心下震撼,看兒這一言一行,雖與她認識不深,卻暗暗欽佩。宮裡,當敵人都已經逃亡,面前只剩下一群沒有生命的真真假假而已。

“沒有什麼可怕。”兒想這樣說,卻一定是自欺欺人。

冥冥之中像早被安排,這一戰,撤去了所有那些曾經試圖保護她的力量。

但似乎,阡的戰力還在。阡的戰力,從來都源於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