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身陷囹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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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簫一行在山中落腳,卻依舊沒有林勝南半點消息,便驅車去各家客棧找,她每問到林勝南,那群人要不說不知道,要不乾脆白她一眼,白得她心裡很不是滋味,自然沒有得到勝南已經入獄的消息。一天和瀚抒一同尋找勝南,在路邊看見一個酷似勝南的,立即跳下車去,她這一跳不打緊,害得洪瀚抒也跟著跳車,差點被另一輛車軋著。
雖然沒被車壓扁,瀚抒也是鼻青臉腫,宇文白擔憂不已,替他包紮抹藥,將他的頭裹得跟饅頭一般,簫臉皮再厚,也覺得過意不去,文白煎藥的時候,她就自覺過來照看瀚抒。這一剛剛到瀚抒屋裡,瀚抒忽地從上一躍而起,帶著鳳簫到了一偏僻之處,忙不迭取出一條絲帕來,小聲說:“你看看!”鳳簫接過絲帕,看上面略微顯紅,疑道:“什麼啊?”瀚抒道:“這是八歲那年你讓我去採花,我摔傷了,你替我包紮的啊!”鳳簫一愣,趕緊來摸他額頭:“你…莫不是摔壞了?”瀚抒緊握住她的手:“不,不,我沒有摔壞,你偽裝得再好也沒有用,我也想說服自己你不是,那麼你身上,為何有祁連山山主的印章!?你說!”鳳簫被他震懾住,無言以對:“你…你…你瘋了!”瀚抒一把抱住她:“對,我是瘋了,像瘋了一樣愛上你,像瘋了一樣一直愛著你!”說罷立刻要強行吻她,鳳簫大怒,一巴掌直接拍過去,眼中盡是不解和茫還有憤怒:“莫名其妙!”說罷甩袖便走。
瀚抒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棧,腦中全都是玉蓮的影子,宇文白一直在客棧門口等他:“大哥,你去了哪裡,藥都涼了…”瀚抒推開門進去:“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宇文白添了一句:“剛才鳳姑娘她…”
“別說了!”瀚抒暴怒著,重重關上門,宇文白被攔在門外,想說什麼,但剛剛翕動,又把話嚥了回去,只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鳳簫一個人在客棧裡吃午飯,暴飲暴食,宇文白看她心情不行得很,怕碰釘子,幾次要過去,站起來又趕緊坐下去,鳳簫覺察出她有話要問,停止饕餮,劈頭一句:“想問我洪瀚抒今天怎麼了是麼?”宇文白點點頭,又搖搖頭,鳳簫一笑:“你們祁連山的人也真夠奇怪,一個說胡話,一個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裡。”宇文白臉頰微紅,鳳簫面卻微微一變:“究竟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你們倆要調查我?”宇文白趕緊解釋:“鳳姑娘,你千萬不要放在心裡,你也應該知道,大哥曾經深愛過一個姓蕭的女子,可是由於政變,這女子死了。”邊說邊察言觀,發現鳳簫果真毫不知情,鳳簫見她停止說話,奇道:“好奇怪,她死了關我什麼事?難不成是我殺了她?”宇文白小聲道:“不,不是…因為你…你長得和她幾乎一模一樣…”鳳簫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哦,難怪了…”她突然噗哧一下笑出來:“想不到洪瀚抒也這麼傻,還很痴情啊。看不出來…”晚上宇文白告訴洪瀚抒鳳簫的態度,瀚抒起先不信,後來得意得一臉壞笑:“她真的說我痴情啊?她真的這麼說…”宇文白見他自我陶醉,心裡大大寬,但不知為何還是有點難過。
瀚抒看文白離開自己房間,從陶醉中回過神來,再度陷入苦思,他之所以會有白天那般舉動,是因為一個連文白都不知的原因…
昨他無意間看見了鳳簫的包袱。
包袱裡除了一些雜物之外,最顯眼的、最讓瀚抒期待卻又令自己如遭五雷轟頂的就是一隻玉器…那不是祁連山山主的印章是什麼?
如果她不是蕭玉蓮,那她怎麼可能有印章!?
然而他剋制不住,愛總是多於恨,他天真地想,也許她是失憶了呢?我們再見面還是上天的仁慈啊,上天安排我們再見,是希望我們重新開始…
他如此安自己,堅持與她往來,儘管她一直沒有承認。
兩過去,江湖人士越來越多,少年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試。鳳簫沒見著勝南,隱隱產生一絲不安,她卻沒有深入去問“細”這類的話題。
這天,鳳簫和洪、白二人在一起切磋武藝,鳳簫道:“我聽說二位外號分別是‘鉤深致遠’和‘踏雪無痕’,想見識見識,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瀚抒笑著向文白使了個眼,文白小聲道:“那不過是個美名罷了,在下的輕功,稀鬆平常…”鳳簫搖頭:“那是你謙虛,稀鬆平常哪裡夠得上‘踏雪無痕’的資格?走,咱們去那林子裡,那邊有塊泥地,你給我觀賞觀賞怎樣?”宇文白見瀚抒二話不說就同意,立刻順著他意思也過去了。鳳簫站在泥地之外:“宇文姑娘…”宇文白一笑,運起輕功躍進泥地中去,那泥地土質平常,普通人輕踩一腳也會留下痕跡,而觀宇文白所踏之處,果真沒有落下一絲痕印,鳳簫長了見識,情不自拍手叫好,宇文白越過一段路程,瞬即縱身飛上古樹,隨即從樹尖上凌空滑落下來,輕飄飄地落回原地,鳳簫又驚訝又好奇,順著她路線找她腳印,但泥地裡只有她自己一連串腳印罷了,而且宇文白方才滑落的松樹下,一隻松針都找不到,鳳簫不由得豎起大拇指:“不愧踏雪無痕啊!”洪瀚抒道:“鳳姑娘輕功應該也很是不錯啊,可否施展看?”宇文白知洪瀚抒此意,是想觀察鳳簫的輕功,再與蕭玉蓮的加以聯繫,而看鳳簫,明顯有點慌張:“我,不必了吧?”文白一愣:“怎麼?鳳姑娘想深藏不?”鳳簫一笑:“在下的輕功平時見見倒是還行,可是放在宇文姑娘後面就丟醜了,如果我上了樹,還不知怎麼下來!要不這樣,洪山主,拿出你的武器來同我切磋切磋!”瀚抒一怔,笑道:“還沒有過一個人,撇開文白直接向我宣戰的!”說罷取出武器來,左右各一鐵鉤,那鐵鉤前端彎有一定的弧度,看上去角是對著瀚抒自己,但角上又微微向外彎曲,對著的其實是對手,這一切對於鳳簫來說顯然一目瞭然。而鳳簫的武器一出,就先給瀚抒傳遞了鮮明的澤覺,這把玉劍微微透著寒氣,晶瑩剔透,瀚抒不知怎地,總覺得內藏殺氣,奪人心魄,好像有不少人曾經喪生劍下一般…
鳳簫提起劍來:“你先來吧!”
“你先來吧”四個字深深烙在瀚抒心間,他記得從前,每次一遇到兇險,蕭玉蓮總會這麼說:“你先來吧!”偏偏自己這個傻小子,那麼聽他的話,一次次的為她做蠢事,結果,在她決定用他作人祭的時候,她臉上盡是不屑:“你真以為我會喜歡你?真可笑,玩玩而已!我有這個資格!押他下去!”她出賣的時候,記不記得她說過這麼多次你先來吧之後,都有一個人先去…
鳳簫看他突然走神,趕緊打斷他思緒:“怎麼了?”洪瀚抒一驚,這才提起雙鉤,率先出招,鳳簫並未立即躲閃,鉤尖已將夾到劍上之時,才開始出手,一劍從雙鉤夾縫中鑽過來,想以快速取勝,也不在乎動作有多難看,怎料洪瀚抒速度更快,雖然鳳簫出手之快在他意料之外,但他收鉤回身,竟在鳳簫劍至之前,鳳簫稍稍一驚,洪瀚抒立刻追上一鉤,一招畢,鳳簫就知道遇見對手了,洪瀚抒的鉤裡,明顯有一種內在的氣焰,說不出什麼覺,就像…像叢生烈火,在速度裡兇殘地燃燒、魯地蔓延、狂熱地翻騰…
鳳簫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明明在對敵,腦海中卻掠過這三個形容詞…兇殘、魯、狂熱,心想洪瀚抒真對得起這“火從鉤”的名字,他鉤鉤都扣牢了玉劍,鳳簫不出去,只得拼命摩擦,企圖把劍從他鉤下給轉出去,而洪瀚抒氣勢凌人,搶上一步,將鉤至鳳簫喉下,鉤鋒直對準了她!鳳簫急忙往後一仰,從身上摸出一隻木質劍鞘來,往鉤上一磕,緩過這危機,但劍仍舊被他左鉤纏住,緊咬不放,這才知道他是比勝南還要棘手的敵人,不敢怠慢,右手握劍僵持,左手靠劍鞘與之比試,鳳簫左手當然不夠靈活,從外觀上看,已經身處下風,但雖說如此,瀚抒卻不得取勝…不錯,她左手是不靈活,但劍法的快慢是藏不住的,她越行越快,雖然被打了折扣,但仍然看出,劍招之中千變萬化,奇也!
就這麼一劍比一劍更快,他的鉤也控制不了這劍鞘,不由得大呼驚奇,他和勝南當時的覺是一樣的:變、幻、快,這是哪家的劍法!
而且,還有些悉…
勝負難分難解,宇文白看他倆切磋到滿頭大汗,看準了一個時機停了戰事,笑道:“大家住手了吧,不要傷了和氣!”洪鳳二人各自退讓一步,鳳簫笑呵呵地說:“我差點死在鉤下啊洪山主。”洪瀚抒問:“姑娘最後一招是什麼?使得很出人意料。”鳳簫道:“是我自創的,還沒命名。”鳳簫這麼一說,瀚抒便道:“姑娘叫鳳簫,那這一招不如叫鳳簫聲動吧!”鳳簫讚道:“好名字!”她提起瀚抒的左右雙鉤來看,愛不釋手:“這兵器造得很有特。”瀚抒道:“這是家父…不,洪興洪老山主所制…”鳳簫一怔:“洪老山主?他不是令尊麼?”宇文白趕緊道:“是,是大哥的父親,大哥,你在說什麼啊?!”瀚抒苦澀一笑:“也許你不相信,我也許不姓洪呢…”鳳簫點頭:“原來,你是洪老山主的養子…”心中暗道:怪不得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被愛人出賣,父親又不是生父,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