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兄弟三複當年12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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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嶼聽慧如轉述林楊二人遭遇到這裡,不免心為之一顫,原來唐進猜測是對的?身經百戰的勝南和宋賢兩個,會因一時動而陰溝裡翻船,暴在寧孝容臥榻之側!?但轉念一想,若他二人真的因此暴,為何還能盜藥成功,一路順利走出寧家?寧孝容不可能擒故縱啊,以他們寧家人的個作風…
新嶼疑惑著問:“他們、因此而暴了?”慧如搖頭:“有驚無險。”卻說那危機當頭,宋賢剛意識到會發生什麼,就被勝南一拽,直接穿過一道石添進了正巧經過的寒屍末尾,趁那群寒屍未有察覺,又再次轉移借地形藏身,速如電掣風飛,緩得一緩,宋賢確定,寧孝容就算醒也找不到這裡,總算了口氣,轉過頭來:“真發現你,混進哪裡就像哪裡人…”勝南亦一笑,耳語說:“自是越平凡越好。”避過這飛來一劫,寧家一切如常,林楊離去之際,得知寧孝容雖醒未驚,不大嘆僥倖。聖壇之側,慧如等候多時,上前來,勝南把事件經過簡略告之於她:“好在是虛驚一場。”
“盜藥,比想象中簡單。”宋賢也說。
“還沒有結束,天黑前,最好是離開寧家。”慧如搖頭。
“即使適才的確暴了行蹤,沿途也可以把他們甩了。”宋賢信心滿滿。
“適才沒有暴行蹤。”勝南說“如果暴了,寧孝容不可能裝作沒有聽見,也不可能放我們出來。”
“萬一她是有預謀?”宋賢蹙眉“擒故縱?”
“她不會有那個預謀,因為盜藥這件事,我們尚且是剛剛才決定,她更是處在被動。”勝南分析說“她連我們要再來也料不到,又何以能夠佈置出擒故縱?我們雖然出了聲音,卻也沒讓她正面看見我們。”宋賢想了想,點點頭:“剛剛她應是醒了,但沒有覺察。”
“好,不耽擱了,我們這便離開。”勝南說罷,下意識地回看了一眼,聖壇的景象,表面幽暗深邃,內在又生機:“蟲跡穿幽,苔痕接斷稜”不經意間引述,慧如與宋賢皆覺得,這詩句應景。
“這時候還不忘留意這些。”吳越微笑,聽到林楊一同安全離開寧家,心也舒緩,又不更增疑慮“可是,既然沒有暴,怎麼會音信全無?”慧如明顯有了一絲不安的表情:“吳當家以為,他們發生了什麼?”
“我的部下們,有些猜測是寧孝容擒故縱,但這不像是寧家的做法,寧家也實在沒有必要隔絕他們倆卻單單放過教主你。既然勝南也是這麼判斷的,看來可以徹底排除這個可能。”吳越蹙眉“還有人猜測,並非寧家手,而是勝南和宋賢不和內訌、在教主你離開之後暴了行蹤,因此被金人鑽了空子。”
“金人?他們的手腳,真會有這麼快?寧家尚且預料不到盟王會去,金人又哪裡會預料到?”
“預料不到,但未必手腳不快。勝南先前就去過寧家一次,加上鄭覓雲被宋賢殺死,一定會引金人留意寒潭那一帶,他們雖想不到勝南這麼快會再返回寧家,但若是發現了勝南行蹤,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圍困他們。以過去的勝南和宋賢,也許不會輕易被人盯上,被困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是現在這個關係,老實說我也考慮過,萬一他們內訌,像楚風那種作戰水準,立刻有可乘之機。”吳越問“所以我很想問教主,勝南和宋賢一路關係如何?”
“其實,楊宋賢的記憶,很亂。”慧如說。
“他們…果真有內訌的可能?適才聽你講了這許多,似乎宋賢對勝南已經放下了防備。”
“可是,楊宋賢提了不該提的,盟王也答了不該答的。他二人,中途的確有過磕碰。”慧如說罷,吳越一怔。那些完美的配合和驚險的遭遇,即使何慧如作為旁觀者也懂,這對盟王來講,是與兄弟冰釋前嫌的最好契機。又也許,在雙方的隱痛都沒有被觸及的時候,這看似融洽的一幕幕,都給關係的破冰帶來希望,她一路隨行,清清楚楚,有了楊宋賢的盟王,心若重生。
“我們是不是因為偷盜與盟主結識?我在寧家時,想起來的就好似有盟主的印象。”關於當年勇闖虎山寨的點滴,也給了宋賢想要了解過去的動力,勝南聽得耳,宋賢叫“盟主”的口氣,都和當年對易邁山的一模一樣。
勝南點頭:“算起來,還真是因為盜藥,遇見了如今的盟主。”
“哦,她以前,原來也是土匪窩裡爬出來的?”宋賢帶著些不解“倒真是英雄莫問出處。”英雄莫問出處,當年的宋賢,何嘗不是逢人就說,說我的兄弟林勝南,他其實有著如九分天下一樣傑出的才幹,你們不要因為出身就排斥他…儘管所有人都不會理會這句話,宋賢卻不在意在他自己的榮耀裡畫蛇添足。勝南的眼眶,不有些溼潤。
“那麼,玉澤是誰?”卻在這時,宋賢忽然把話題從兒直接引去玉澤,勝南不一愣,他知道,他本不該再拖延。
“玉澤,是你和我,都可以為之奮鬥追求一生的女子。”他迴避了太久的真相,他卻必須承認它。
“有先來後到的,是不是這樣?”宋賢,顯然也再不會從這個話題移開。
勝南遲疑了一忽,上次的教訓還在,他不可以再率而為。
“你不要遲疑,要在心裡盤算的話,都不是真心話。”宋賢的語氣變得僵冷“你實話說,玉澤她,從始至終心裡都只有你是不是?只不過,你為了我,把她放棄了?是不是這樣?”
“我沒有你想得那麼高尚,我若是真的放棄了她,也許就不會造成今時今這種局面。”勝南語帶悲慟,但不後悔“我沒有放棄她,儘管你是我刎頸之,她卻是我至愛知己。”
“那她為何,現在卻不在你的身邊?”宋賢略帶一絲驚疑。
“她、已經不在這世上。”他心中永不可磨滅的慘痛。說服自己接受這個噩耗,他用了太久太久,甚至賠上了自己的從前,去硬生生地接受。
“什…什麼?!”宋賢得知這噩耗,驚詫不亞於當時的他,可是宋賢,你明明是第一個得知這噩耗的人啊…“玉澤,已經不在了。”勝南輕聲地重複。
“不在了…因為我,她不在了?”痛苦劃破沉默,宋賢的神裡有太多煎熬,有些記憶,再提起來,本就是一種煎熬。
寒潭傍晚,天分得很講究,新月雲外飄一撇,餘陽緞上潑滿行。他三人,氣氛忽然變得僵滯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