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道聽途說識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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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靜仙境裡辛苦勞作了好幾的女賊鳳簫，總算在孔望山偷盜出了不少的寶物，於是全身上下都負了那麼一點兒，站在孔望山最高的地方，眺望著四海景，大有天下江山盡在囊中的滿足，不知不覺，腳已經伸出了安全範圍，差一釐就去見閻王了。

無知的腳卻在似收未收的時候還在繼續往前，石縫間的泥土開始滑落，鳳簫剛剛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腦後忽地一陣巨風，兒又要自救，又要禦敵，手忙腳亂之下失去平衡，便即此時巨風停下，一隻寬大的手掌握牢了她，瞬即將她提了上去。

兒大怒，也不念這救命之情:“你什麼人？為何偷襲我！？”眼前是個戴斗笠的男人，他不睬她，轉身就走。

兒把連來所有的脾氣都發出來:“閣下，本姑娘正在好好地看風景，你來偷襲，差點害死我，難道現在還覺得是救了我的命？”那男子繼續往前走，兒咦了一聲，憤怒突然轉化成好奇，跟著他一起往山下走。

一路上那男子比木頭還要沉默，手裡握著木的話，好歹還有接地的聲音呢，可是這個男人，連呼聲都沒有。那覺…有同行走於凡間的殭屍…

兒不打了個寒顫，試探著問:“喂，你是啞巴嗎？幹什麼一聲不吭？”那人仍不說話，兒一愣，憐憫道:“啊對不起，你真可憐…”

“可憐？總比那些話說得很多卻不會說話的人好多了。”那男人突然開口，全盤否定了兒的猜測。

兒忿忿道:“你拐著彎子罵我？早知道剛才就不同情你！”男子冷道:“我才不需要你同情，姑娘，自重些，不要無怨無悔地跟在我後面！”

“誰…誰跟著你了！你自作多情得很，你要下山，我也要下山，這叫做順路！”

“那隨姑娘的便。”這男人很厲害，知道甩不掉她於是加快了步伐，兒很生氣，硬是要和他抬槓，跟定了他！路走了一半，那男人往山頂望了一眼，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了一聲:“朐山，後會無期…”兒一愣:“這兒不是朐山，這裡是孔望山。”

“姑娘不知道，這山本名朐山，後來才叫做孔望山的，因為孔子到過山頂上，在那裡遠望黃海，還說出了一句古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為知也…”男子說。

兒冷道:“你才不知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為‘智’也，而非‘知’。”男子一愣，兩小兒辯知正式開始:“你真是不知而強稱知，古訓傳到如今，一直是‘知’而非‘智’。”兒駁道:“那是你們太淺薄，不瞭解句子含義，知道就是知道，不知就是不知，才是智慧。”男子斥論:“你才淺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就是不知，才是真正的‘知’。”

“孔子本義就是‘智’。”

“子非魚。”從子非魚延伸出去，辯論就會亙古不滅，幸好這場辯論沒有旁人在，不然聽著兩個人一直在叫“知之”諧音“吱吱”會著實不是很舒服…

那男人能講這麼多話已經很難得，見兒還在據理力爭，掉頭就走。兒和他走到半山的一家簡陋酒館，那男子要了一壺酒，兒點了四樣山珍，立刻問他:“對了，兄臺你叫什麼名字？”那男子輕聲道:“姑娘，我很討厭你這個…對陌生人，怎麼可以這般直接？你是個女子，應該矜持些。”

“你討厭我個！？你以為我喜歡你個？我只講一句話哦，你幹嘛要這副模樣呢，見人就不理，你找個朋友說說知心話也好啊，就算是吵一吵鬧一鬧也總比一醉解千愁好吧！？”那其實是兒的生活態度。

那男子似乎有些動容，兒以為自己這麼快就影響了他，繼續說:“還有…”

“你只講一句！”男子立刻將她打斷，非常之不給她留情面。四盤菜全都上齊的時候，那男子酒已喝完，起身要走，兒姑娘要吃飯，只得先將他放過。

恰在此時，男子卻折回，坐在她對面，假裝繼續喝酒。

兒一愣，看酒館裡進來的三男一女，有兩個很面。兒一時間沒想起來，其中兩個是已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越野和穆子滕。

那四個人一共也就點了一樣菜而已。直覺告訴兒，這男子和對方四個有過節。

越野一臉憔悴:“風兒聽說我到蒼梧山來，理應會回來面對我，可是怎麼還是沒有蹤影？”沈絮如輕聲嘆:“其實風兒可能會覺得，你是大家把他引出來的魚餌，他不敢面，是想靜觀事態罷了…”穆子滕點點頭:“大嫂分析的是，不過不必擔心，他不可能不念兄弟之情讓越大哥你難堪。”越野忽然很難受:“其實…我真是引他出來的魚餌啊…”

“怎麼？越賢侄你想包庇你弟弟？”江龍語氣冷淡且尖酸。兒聽了都覺刺耳。

越野一拍桌子:“江前輩放心，一旦查出真的是風兒所為，在下定會大義滅親，毫不留情！”說著說著眼中盡是淚花。

兒不作聲，回眸看了一眼對面的男子。他顯然和話中人有關。

江龍哼了一聲:“越賢侄深明大義，怎麼會有那樣一個沒出息的弟弟！”穆子滕笑著解他氣:“江老前輩，這件事情沒有查明，就不一定是他做的！”

“不是他還會有誰！我早勸張大哥不要收留他，他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張大哥才五十，就撒手歸天了！”越野低聲道:“江老前輩，這次越野千里迢迢來到海州，就是來追捕風兒，會對張家有個待。”

“越野？越風？好像都聽過…”兒心道“好像還不止一次、不止一個人提過…”他們四人很快吃完了菜，一併離去。鳳簫尋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越風…好像勝南都提過越風這個名字的…到底是越風而過呢，還是山嶽秋風…

她疑惑地盯著那男子，男子似乎發現了，小聲問她:“你想知道蒼梧山發生了什麼事？”兒點點頭，本來沒指望他搭理她，現在他主動要說，她不由得喜出望外。

那男人說:“所有事情都和他們口中的越風有關聯。提起越風，他的父親是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刀大俠越雄刀。”鳳簫啊一聲驚呼:“哦，是那個被一個金國女人殺死的夫婦兩個…”這件事情很厲害，使得抗金聯盟最多隻可以和金人做朋友，君前跟她解釋過，前車之鑑正是越雄刀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