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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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隨聲發,一下欺到飛燕姑娘面前,揮手就是一掌,摑了過來。
飛燕心頭直是顫慄,哪裡還敢躲閃?
“啪”的一聲打在左頰之上,粉的嬌靨上,頓時發出了五條通紅的指印。
她不敢作聲,但雙眼之中,已經滿含著晶瑩淚水,奪眶而出,緩緩的順著粉腮了下來。
筱如意盛怒之下,氣得臉發黃,瞪著飛燕厲聲道:“小丫頭,你說,你勾結徐三公子,把秦少卿到哪裡去了?”飛燕冤屈的著淚水道:“筱姨娘,弟子沒有…”筱如意鐵青著臉,叱道:“還說沒有,你勾結這位徐三公子,還是假的?本門如何處置叛門逆徒,你心裡應該明白?”飛燕撲的一聲,屈膝跪到地上,哭著道:“姨娘,弟子沒有叛門,弟子只是和他說了幾句話…”筱如意越聽越氣,左手又是個耳光,打了過去,罵道:“沒有叛門,你發現外人潛入,不但不出聲告警,還要送他出去,就憑這一點,就該送到萬花院去了。”
“萬花院”是京城裡最低級的院,也是花字門機構之一,販夫走卒,都得過屠門而大嚼。
正因為價格低廉,讓窮人們也有享樂的機會,自然生意興隆。但淪落萬花院,朝朝暮暮,供人蹂躪,身歷斯境,也自然慘苦萬分。
飛燕聽說要把她送去“萬花院”不由的一陣心驚跳,魂飛魄散,嘶聲道:“筱姨娘,求求你,弟子是你一手教養長大的,你可憐可憐我,不要把弟子送到萬花院去,求求你,筱姨娘,饒了弟子吧…”筱姨娘滿臉殺氣,冷哼一聲道:“饒了你,叫我向總監如何代?”說到這裡,突然回頭朝身後吩咐道:“新燕,你把她押下去;”新燕方應了聲:“是!”飛燕哭道:“姨娘要把弟子送到萬花院去,弟子還是死了吧!”迅快的拔劍在手,身子一伏,朝頸上抹去。
祝文輝一直沒有開口,此時看到飛燕伏劍自殺,心頭一驚,身形一下閃出,其快無比,左手一抬,扣住了她執劍右腕,右手同時奪下了劍,帶著飛燕,疾退三步,輕聲說道:“姑娘何苦輕生,難道除了死,就不能解決了麼?”飛燕被他執著手腕,心頭更是傷心,哭道:“你快放開,還是讓我死的好。”筱如意沒想到祝文輝會突然出手救人,更沒想到他出手身法,會有如此快速,心中微微一怔,不覺目中厲芒一閃,咯的笑道:“徐三公子,看不出來你果然是個多情種子,但國有國法,門有門規,這裡可不是三元衚衕閣,只要你肯揮金如土,就可以偎翠倚紅,摟摟抱抱。”祝文輝依然舉著飛燕玉腕,身子跨前半步,擋住飛燕身前,凜然道:“此事由在下而起,自該有在下了斷,與飛燕姑娘無涉。”筱如意眼波動,微微一曬道:“那麼你說,你是幹什麼來的?”祝文輝緩緩放開了飛燕的手,大笑一聲道:“在下聽說花字門在這裡有一所秘密巢,想來證實一下。”筱如意道:“你想證實什麼?”祝文輝道:“提督衙門有一位退休的仟作,叫作商錦堂,今天午前,被他義女秋兒在旱菸中下了毒藥,中毒身死,在下想到花字門多的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也許是貴門中人,因此前來看看。”筱如意冷笑道:“原來徐三公子還是公門中人,那倒真是失敬之至。”祝文輝道:“在下並非公門中人,但此事和在下另有關連之處。”筱如意道:“什麼關連?”祝文輝道:“抱歉得很,在下恕難奉告。”陸福葆中毒身死,並無人知,他自然不好說出來。
筱如意道:“好吧,那麼我就不妨告訴你,花字門的人,從不使毒,也沒有叫秋兒的人。”祝文輝道:“如此說來,商錦堂不是死在貴門手下的了?”筱如意道:“不是。”祝文輝道:“這話出自筱姨娘之口,在下自然相信。”筱如意咯的笑道:“你相信就好,那麼咱們就換個話題,私闖敝門,該當如何說法?”祝文輝道:“你們要待如何?”那黃衣人緩步走到祝文輝身側八尺來遠,便自停步,攏著雙手,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此時忽然接口道:“兩條路,任你選擇。”祝文輝道:“願聞其祥。”黃衣人冷肅的道:“一條是你自絕於此,還有一條,是束手就縛。”祝文輝朗笑一聲道:“在下既不想自絕,也不想束手,就縛,只要在下不想,天下也未必有人能硬要在下自絕,硬要在下束手就縛。”黃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道:“你如是心中不服,那就不妨動手試試。”祝文輝大笑道:“在下倒要看看閣下能我自絕?還是能得我束手就縛?”飛燕本來面有驚懼之,畏縮的躲在祝文輝身後,只是低低泣飲,但在這一瞬之間,她忽然變得一臉堅毅,手中雙劍一,閃身躍出,說道:“公子快走,賤妾反正不想活了,我替你擋一擋。”筱如意聽的大怒,叱道:“死丫頭,你果然想找死!”人隨聲發,疾快的朝飛燕側面欺來。
祝文輝左手一抬,使了一招“疏枝斜橫”朝筱如意面灑去,他雖然只使了一隻左手,一片指影,劃出了無數小圈,外人無法捉摸這一招的變化。
筱如意但覺指風所及,幾乎籠罩了自己身前大,一時之間,本無從封架,心頭一驚,只得硬把前撲之勢,改為側身斜閃而出。
黃衣人目光凝注著祝文輝,右手一擺,冷冷的道:“筱姨娘,你退下去,還是由本座來會會他。”筱如意似乎對這位黃衣人十分敬重,聞言躬身應“是”果然退到了一旁。
祝文輝心中暗道:看來此人身份,似是比筱如意還高。黃衣人目光一抬,冷峻的道:“閣下可以出手了。”祝文輝並未立即出手,只是凝立不動,擋在飛燕身前,說道:“閣下先報個萬兒讓在下聽聽。”黃衣人嘿然道:“你聽了我姓名,是否束手就縛。”祝文輝道:“那倒未必。”黃衣人道:“這就是了,你既不願束手就縛,何用通姓道名?”飛燕低低的道:“他是右護法鄢茂功,外號琵琶手。
這話自然是提醒祝文輝,黃衫人練的是“琵琶手。”筱如意怒聲道:“賤丫頭,你還不給我過來?”飛燕在她威之下,不覺心頭一陣顫慄,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畏怯不前。
祝文輝左手一攔,說道:“姑娘等在下落敗了再過去不遲。”飛燕心頭到一甜,但忽然垂淚道:“公子落敗了,賤妾也難逃一死。”筱如意冷笑道:“看來你們倒是一對同命鴛鴦。”黃衣人琵琶手鄢茂功冷然道:“你不出手,在下可要出手了。”陡然一掌,直劈過來。
他這一掌蓄勢而發,雖然未曾施展“琵琶手”但掌力沉重如山,捲起一片疾風,勢道凌厲,極為懾人!
祝文輝一看掌勢,即知對方力有未盡,真正的殺手,必然跟蹤襲到,轉念中,身形疾旋,避過擊來的掌力,右手橫肘向外,五指如爪,突向鄢茂功手腕抓去。
他使的正是鷹爪門的大擒拿手。
鄢茂功冷嘿一聲,右掌未收,身子跟著旋進,一下閃到祝文輝身後,左手勾曲,反手一記“琵琶手”朝“入”擊到。
祝文輝早就看出他這一掌之後,必有殺手,口中朗笑一聲,右足倏退,一個人迅快轉了過來,左手一揚,灑出了一片指影,朝鄢茂功前襲去!
琵琶手鄢茂功雖然看出祝文輝武功極高,卻未料到他出手竟有這般鋒銳,一時之間,竟被的後退了兩步。
筱如意眼看右護法和祝文輝動上了手,她自然知道琵琶手鄢茂功的武功,不在總監賽彌勒之下,估量祝文輝決不是他的對手。
這就雙肩一晃,繞過祝文輝,朝飛燕欺了過去,口中喝道:“賤丫頭,你還要我動手麼?”飛燕一見筱姨娘朝她欺去,心下大吃一驚,慌忙後退不迭。
筱姨娘正待欺進,突見祝文輝回過身來,喝道:“在下沒有落敗之前,你也應該稍安毋躁。”一片指影已經面灑來。
筱如意沒想到他正在跟琵琶手動手的人,還能分出手來襲向自己,差點幾乎被指影掃中,急忙氣飄身,往後躍遲。
琵琶手鄢茂功出手一招,就被人退,他身為花字門有護法,臉上自然掛不住,雙目冷峻,直注著祝文輝,口中沉喝道:“住手。”祝文輝早就停下手來,抬目道:“閣下有何見教?”鄢茂功問道:“你是梅花道人門下?”祝文輝大笑道:“在下說出師承,你是否束手就縛。”郡茂功臉一變,冷嘿道:“你以為鄢某懼怕梅花道人麼?”祝文輝道:“閣下既然不怕,何用問我師承?”鄢茂功然大怒,沉喝道:“小子找死!”突然飛身撲來,舉手拍出一掌。
祝文輝少年氣盛,豈肯退讓,雙足凝立不動,揮掌朝前去。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雙掌甫接,兩人身前暗勁洶湧,兩旁花木,被掌風吹得像麥般往地上倒去。
鄢茂功落到地上,一身黃衫雄拂飄動,但雙足釘在地上,一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