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修煉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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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替啄向石壁,身子一路升高,到了三支以上,這才停住。
步無影疑惑道:“莫非他已告力盡,無法再往上升起了?”白髮老人斷然飛墜,一隻手在石壁上劃出刺耳的響聲。直到他盤起的雙腳快碰到地面時,猛一曲,以另一隻手掌擊向石地“砰”的一聲大響,穩住下墜之勢,輕飄飄地恢復秩坐姿勢。他實是綽有餘力,是以姿勢美妙,亦不氣。
步無影至此更無疑惑,曉得此老並無虛言,而且手上練有絕世奇功,的確有本事逃出此地。
他欽佩之心油然而生,躬身行了一禮,道:“在下今真是大開眼界了!”白髮老人冷冷望他一眼,道“算你還識得進退。”步無影道:“敢問老前輩,您既然驚有絕世奇功,必能出得此地,為何數十年來都不逃走?”白髮老人道:“我腿雙癱瘓,就算出了此獄,也逃不遠。哼!
趙魔音早已計算過時間,每天三次有人送食物來,我只能在這些間隙中逃走,可是時間有限,被發現之時,我還在他勢力範圍之內。”步無影恍然“哦”了一聲,道:“怪不得您老人家沒有輕舉妄動了。”白髮老人道:“你要知道,任何人被囚在這等地方,四十多年下來,一定會發瘋發狂,但我卻沒有發狂。你可知道為什麼?”步無影茫然搖頭道:“在下不知道。”白髮老人道:“這便是因為我具有逃出此地的能力,只不過沒有付諸行動而已,所以在心理上,我的負擔輕多了,因此我沒有崩潰!”他淡淡笑一下,又道:“我甚至不曾試過一次,因為申四姑這個醜八怪妖女十分厲害,只要留下一點痕跡,她定必發覺。”步無影吃一驚,道:“那麼您不是已留下痕跡了麼?”白髮老人道:“是的,希望她短期內不會察覺。”步無影道:“既然有被發覺的可能,何不試上一試?”白髮老人道:“不能輕舉妄動。咱們只有一次機會,若是被抓到,就永遠不必煩這個心啦!”他言下之意,當然是說逃走時被捕獲的結果便是一死。步無影雖是不懼,卻也不便接腔。
白髮老人尋思了一會,才道:“當然啦,如果咱們不試,這機會也很快消失,所以總得試上一下。”步無影心中湧起無窮希望,問道:“您打算見時動身?”白髮老人道:“今天晚上,晚餐之後,咱們便逃出去。”步無影興奮得走來走去。白髮老人把他叫住,道:“你這種樣子,申四站見了立刻曉得有問題。”他趕快坐下來,但還是興奮得身子時時扭動。
白髮老人又遭:“咱們逃走之舉很不簡單,須得作點準備。”步無影雖然認為沒有什麼可準備的,但卻不敢得罪他,恭恭敬敬問道:“怎樣準備法?”白髮老人道:“哼!咱們沒有代步牲口行嗎?沒有乾糧飲水行嗎?夜間在沙漠中逃竄,沒有羅盤行嗎?而且在夜晚,沙漠酷寒,沒有禦寒衣物行嗎?”步無影為之啼笑皆非,他何嘗不知道須要這等物事,問題是他們的處境不比平,哪能辦妥這些東西?他苦笑一下,問道:“您意思說咱們定須有這些物事才能動身,對不對產白髮老人道:“當然啦!我告訴你,今晚正是最佳的機會,因為正是上弦月時分,晚上的星月光輝足夠給咱們利用,但追兵卻又不夠遠眺搜索咱們影蹤。此外,我在風裡嗅得出來,天氣不會有變化,只略略寒冷一點而已!”步無影聽得心服口服,道:“那麼咱們要用之物,卻如何準備法?”白髮老人道:“去偷呀!現在就去!”步無影吃一驚,道:“現在?大白天偷東西麼?”白髮老人道:“你小心聽我的指示,依言去做,便有七八成把握木會敗蹤跡。”他詳細地說出他多年來擬想妥當的計劃,每一個步驟都經過千百次推敲,一切突然發生的意外都算到了。步無影又是一陣心悅誠服!
青石砌的牆壁,打磨得十分光滑,寬大的房間內,除了石制的傢俱之外,便都是酸木桌椅以及高大的櫥櫃,富麗而又悅目。
雖是在大白天,但房中仍然點燃著四盞紗燈,柔和的光線使人到很舒服。
兩個人先後走入房內。一是個身子圓胖、頭顱大如笆斗的幽燕王趙魔音,另一個則是風度翩翩的公孫元波。
他們的神舉止都顯得很嚴肅,各自在椅上坐下之後,趙魔音道:“元波,既然你決定冒險以捷徑修習本門玄功,為師也不勸阻你了,因為我知道你的心情,實在急於再度出世,也唯有你煉就了本門‘聲聞玄功’之後,才能夠施展千喜萬籟種種絕藝,阻遏方勝公的兇焰!”公孫元波道:“弟子正是此意。”趙魔音又道:“你報骨之佳,天下難遇,為師真不願讓你冒這種奇險。你只要循序漸進,必能成為絕代高手。啊!我又提起這些老話了!”他那圓圓胖胖巨大的臉龐上,泛起一陣苦笑,接著又道:“你內在遭受的諸天陰魔侵襲,得要你自己獨力抗禦,為師也愛莫能助,但外界的侵擾,有為師護法,你儘可以放心,好在咱們森羅官還沒有人潛入來過。”公孫元波恭應一聲“是”他滿面堅決的神,一望而知已下決心,永不動搖。
趙魔音招呼一聲,登時一陣香風撲鼻,一條啊娜人影閃了入來。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本宮七妹中的高手房七姑。她面有點蒼白推懷,但仍然含笑盈盈地望著他們。
趙魔音道:“七圇,你面不太好,為什麼?”房七姑道:“這幾天沒睡好吧,我倒不覺得怎樣。”趙魔音道:“你自家要小心些。現在你聽著,元波要用捷徑霸道的方法修習本門玄功,在他醒轉之前,不許有一點聲音驚擾他,更不能碰觸到他身體。如果他受擾的話,非死則傷.絕對不能倖免,你聽清楚了沒有?”房七姑道:“聽清楚啦!老王爺放心。”趙魔音哈哈一笑,向公孫元波道:“其實老夫本不用代,她全都明白。呵呵!一定是老了,才變得這麼魯嗦!”公孫元波道:“師父的關心愛護,弟子雖是粉身碎骨亦難報萬一。好在本宮之內十分安全,師父請放心。”趙魔音站起身,道:“好,你準備一下就可以開始啦!這一段時間為師不會走遠的。”公孫元波躬身相送,等他背影消失之後,才向房七姑說道:“七姑娘,這回要勞動你玉駕,實在怪不好意思。”房七姑回他一個甜甜的微笑,道:“您已經是本宮的小王爺,我們全宮之人理應為您效勞,何須客氣?”公孫元波道:“這樣說法更不敢當了。”房七姑道:“待我吩咐女侍們一聲,不許她們踏入這煉功室周圍十丈之內,免得大意出聲響!”公孫元波拱拱手道:“這樣也好。”房七姑道:“我本人遠遠看守此室,也不走近。”她笑了笑,又道:“除非急行客步無影從地底爬出來,否則再也無人能闖入本宮,我向您保證。”公孫元波道:“本宮的三光獄他如何出得來?對了,我這些子以來天天煉功,不得空看他一次,只不知他目下情況如何?”
“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房七姑說,聲音微微有點異樣。她知道不該提起步無影,因為他使她想起了行雲刀客屠雙勝。
“據申四姐說,他最近神情頹喪,失魂落魄,不過這兩天又開始進食了。”公孫元波心情一寬,道:“他肯進食就沒要了,等我玄功練成,再去探望他不遲。”房七姑退出室外,那兒是個寬大的廳堂。
她也不在廳堂中逗留,再退出廳外。外面是個院子,但卻不見天,只不過佈置得像個院落而已。
到處都可見到明亮的紗燈,卻見不到一絲陽光。房七站拍一下手掌,兩個黃衣宮裝待婢奔過來。她向這兩名侍婢代了幾句話,她們就迅速分頭走了。
房七姑懷著沉重的心情,長長嘆口氣,在院門邊一張長石凳上坐下來,目光漫無目的,茫然四瞧。
她腦海中老是抹不掉屠雙勝的影子,他的氣概、他奇怪的決心以及他無意中出躲避她的意思。這樣的一個男人,實在使她想不透,也忘不了,所以她這幾天為了這個影子,變得憔悴消瘦…輕輕的嘆氣聲飄散在院落中,很像是深閨中寂寞的嘆息。
練功室內的公孫元波已經把鞋襪脫掉,全身的衣服也都松過,然後盤膝坐在榻上。
他收攝心神,運功行氣,按照森羅宮秘傳心法,一股真氣,穿經透地全身運轉起來。
只瞬息間他已進入物我皆忘的境界,堅凝強勁的真氣,受他心靈有意無意的存想之下,繼續透運於全身經脈間。
練功室內外靜寂無聲,好像在這個地底的世界裡,沒有任何生物似的。
在院子裡,房七姑仍然神遊在悵惆神傷之中。
她壓兒沒有絲毫警惕,因為這森羅宮多少年來還未有過外人侵入。
但她耳目的聰仍然不同凡響,院門外一陣細碎有如風吹落葉的微響,已經把她驚動了。
她“喇”地躍出院外。那外面是個更大的院落,看來很有廣場的味道。
在院門外兩三丈左右處,一個黑衣女子猛可停了步,驚訝地望著房七姑。
房七姑透了一口大氣,道:“啊!原來是彭二姐,可真把我嚇了一跳!”那個黑衣女子冷峻如冰的面上沒有一絲笑意,用平板單調的聲音道:“為什麼嚇一跳?”房七姑道:“彭二姐敢情還不知道,小王爺在練功室內修習無上玄功。老王爺命我在此守候,不許任何人驚動他。”彭二姑道:“哼!這種大事情,也不先讓我知道。”房七姑不覺也生氣了,因為連她也是臨時才得知的,可見得趙王爺和公孫元彼此一決定,乃是突如其來的。換言之,連老王爺他們自己事先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