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可是太子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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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曹龍武義兄胡山，見他振振有詞，我怒從心來，把雪兒輕輕挽至身後衝他喝道:“好個一己之私，這姓曹的若不是隻顧拿人邀功，全不把她人命當一回事，又怎會落得身死當場？我雪兒險些命喪他槍下，此刻縱是不死我也定要他好看。”

“小子，好大的口氣，先吃你胡二爺一錘。”不想這胡山情竟如此急躁，說著便是一錘揮來，方舞到半空，一支鐵鏈已從我身旁急速穿出，重重的砸在了錘頭上，銅錘應聲而落，胡山連退數步，滿臉赤紅，左手緊緊握住右手脈搏，顫抖的大手虎口崩裂，滴滴血珠順指而下。！林霽緩緩走至我身旁，將鏈條一卷於臂上，雙手負背道:“我南盟行事何時由得你”五龍堂“說三道四。這人我少主樂意放便放，不樂意放便不放，你且再說道一句試試。”胡山臉上一陣搐，咬著牙卻終究沒敢再吭一聲，場中氣氛頓時冷到極致。

好在這時何大人快步趕來，看了眼地上的曹龍武忙對胡山說道:“曹兄弟為我何府鞠躬盡瘁，五龍堂這一恩情老夫定不敢忘，他必定親自與大堂主致歉。”又看了我一眼讚道:“而林賢侄宅心仁厚，恩怨分明，見那惡賊人未泯，便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他若敢再犯，以南盟通天之勢又豈能有他立足之地。”胡山一手抄起曹龍武屍體抗在肩上，衝何大人拱手道:“我五龍堂勢微力薄，有南盟這一豪強在這撐著我等留著亦是多餘，告辭了！”說著已大跨步向外走去，林霽搖了搖頭笑道:“這是在怪我們南盟恃強凌弱嗎？”我哼了一聲道:“若傷著我雪兒，十個五龍堂我都給他端了。”回身忙打量起雪兒，深怕她哪裡傷了分毫，此刻方才注意到她今一改往之裝扮，一襲碧裙，幾許配飾，將她點綴的越為清新豔麗，不覺竟把我看痴了。

雪兒俏顏一紅，悄悄用鞋尖在我腳邊碰了幾下，我忙回過神來，抓起她一邊素手，衝林霽三人道:“霽叔、赤叔、萬叔，我來為您三位介紹一下，這位叫秦雪兒，乃”雁蕩派“陳雲燕前輩座下唯一弟子。”雪兒亦恭恭敬敬微微一俯:“晚輩秦雪兒，見過三位前輩。”林霽三人相視一笑，卻聽萬長松道:“好小子，別的不長進，這豔運當真沒話說，一路上你爹都打聽著呢，說你身邊跟著兩位如仙美眷，還有一個在哪？”我正不知如何作答，詩兒已走至我身邊，吐了吐舌頭笑道:“如仙美眷不敢當，野丫頭這倒有一個。”三人笑聲頓起，林霽更是指著詩兒打趣道:“我道是誰。

原來是你這小妮子，秦姑娘溫文爾雅，知書達理，自是沒話說，我看你除了與甜蕊小姐一般會胡鬧外也沒別的本事，盟主那關只怕是過不去吶。”詩兒撅了撅嘴，衝林霽白了一眼道:“瞎說，林伯伯可疼人家了，他若知是我陪著相…軒哥，還不知怎麼樂呢。”林霽連連點頭笑道:“對對對，這丫頭不僅越長越標緻，臉皮子也是越來越厚實了。”詩兒小臉一紅正要還口，我忙嘴道:“霽叔您剛才提到我爹，他也來了嗎？怎沒和您一起？”林霽面一肅，在我耳邊輕輕唸了句:“我正是為此而來，咱們尋地再說。”何大人散了群雄，只留下我南盟眾人及沈印石夫婦，一邊將我們領向東院，一邊欣喜道:“何某何德何能竟勞得南盟與玉銘山莊鼎力相助，黃浦將軍近亦遣下強助，眼下便到，諸位請隨我來。”林霽三人互視一眼，鬱一閃而過，皆不言語，轉眼進了東院議堂，已有八人立於堂中等候，其中六位皆是男子，餘下兩女一老一少，為首一人軍甲披風，懸長劍，身軀高大魁梧，雙目勁氣外放，煞是瀟灑威猛，另五人亦是印堂飽滿，內息悠長，個個身強體碩。

而五對手臂竟更為壯鋼巨。身軀本就高大，再配上一對更雄壯的臂膀，不敢想象這身構造是如何練出來的。這六人若立於人群中定會引來矚目，可若要與他們身旁的年少女子相比，只怕瞬時便要黯淡失下去。

只見她年約十八，身著一襲黑勁裝，個頭竟與身邊幾名男子差不了多少，但形體卻是極瘦，當初以為何雨晴定是我所見女子中最孱弱之人，而她卻比之何小姐仍要單薄一些，間一條細帶緊緊裹著，並非是她刻意收縮。

而是她蜂細極，若不繫緊，只怕隨時便要掉落下來。一頭長長烏絲被綁做一束馬尾落於身後，發上不帶一絲飾件，分外清幹練。一身男裝，配著前微微隆起，竟別有一番姣好，雖說不著分許少女打扮。

但一張如仙俏顏卻是豔麗之極，雪白的肌膚透著淡淡紅粉，瘦瘦小小的瓜子臉兒緻無比，一對細細劍眉雖帶著幾許英氣，但一對盈盈水眸卻柔到極致，本是一副清純怡人的氣派。

但眉眼與微微上翹的間卻總透著一股媚態，嬌嬌膩膩，惑而不妖，暗暗引人慾動，竟與練了玄女經後的雪兒隱隱相似。

而最後那名年老婦女，形矮佝僂，恭恭敬敬立於那絕女子身後，比之餘人光彩，她的存在卻顯得幾近於無，唯一特別的便是她身後斜揹著一個黑長盒，似木似鐵，寬雖一尺，長卻幾與老婦平高，若非斜斜挎著。

只怕時不時便要碰到地上。何大人一見眾人，臉狂喜，忙上前道:“老夫本想請齊威、黃夙兩位將軍來援便可，不想竟驚動了古醉你親自前來。”月古醉亦滿臉喜，一把摟住何大人笑道:“昨收到黃浦將軍急信，他亦聽聞此賊身法獨絕，為免後患，還是小侄來一遭的穩當些。”何大人一臉道:“還是黃浦大人想的周全，卻勞得古醉你連夜從天津趕來，叔叔不盡啊。來，我為你引薦幾位英雄。”說著何大人便領著月古醉與我數人一一作了介紹，月古醉忙驚訝道:“若知諸位在此，那小侄便不用來啦。”隨即又在我與林霽面前一拱手道:“南盟”延溪谷“與我天津”鴻羽門“同屬鑄器世家，小弟早有結之心，看來這趟真真走的慶幸。”我忙點頭回禮，正要客氣幾句，林霽卻擺手笑道:“月將軍乃當朝第一神，更是黃浦大將軍坐下陣衛三傑之一，鴻羽門所鑄兵器遍佈朝宇，我區區延溪谷豈敢相提並論。”月古醉還待開口，林霽又先截道:“月將軍怎不介紹一下這幾位。”月古醉也不在意，指著後頭幾人道:“這幾位都是與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齊威、曹清、伍騰山、黃夙、黃暮、皆是我鴻羽門中英。”林霽一一頷首笑道:“名動軍旅，聲傳四海，分握”蜥涎、夜鷹、炬、狂雷、寒凝“五件神兵的鴻羽五飛將想來便是諸位吧。”眾人連呼不敢當，皆扣手還禮，月古醉又指了指那黑衣美女道:“這是家妹月梵音，現拜於彌音宮宮主廣徵子座下，家傳武學才練得皮，卻又想著集他家之長，三心二意，難成大器。”話語中好似在數落對方，但眼中卻滿是自豪之，林霽哈哈一笑，搖頭道:“月將軍過謙了。月姑娘與我南盟宋甜蕊齊享”驚穹四豔“之名，更身兼鴻羽、彌音兩大宗門之所學，功力早已遠超平輩，盛名只怕還在你我之上啊。”我心中暗暗驚歎。

原來她就是與甜兒齊名的月梵音，無怪姿分毫不遜雪兒、詩兒。忍不住又細細看她幾眼，見她莞爾一笑道:“林谷主謬讚了，梵音不過一介女，所學稀疏，江湖傳聞虛實不定，切莫相信才好。”一腔細語卻與他面容十分相符，綿綿密密，輕柔動聽。林霽笑了笑，瞧了眼她身後的矮婦人，道:“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稱呼。”月梵音亦瞧了她一眼，柔柔笑道:“她乃彌音宮長老，平裡從不在江湖中走動，幾無識者，不提也罷。”我心中詫異，既然是你彌音宮的長老，你怎對她如此不敬，連個名諱也不給人提，不想那老婦卻是全不介意，仍是靜靜立於她身後，低頭沉默。林霽尷尬一笑，卻不願失了禮數，依然朝那老婦拱手道:“晚輩林霽見過長老。”不想那老婦竟仍是不言不語，便連眼皮都不曾動一下，場中瞬時沉默，終究是何大人處事老道，忙站出道:“諸位風塵僕僕趕來，我已吩咐下邊備好酒席，咱們入席相談。”眾人皆含笑回謝，林霽卻又拱手道:“既已有”鴻羽門“與”玉銘山莊“在此，料那賊人已無造次之能。我三人還有要事在身，便不久留了，望諸位恕罪。”月古醉面上慍一閃而過。

但只一瞬已換做惋惜之道:“當真可惜，還想與林谷主及兩位長老好好聊聊鑄器之法，瞧來只能他登門造訪了。”林霽連呼不敢，又與眾人一一拜別後方對我暗暗使了個眼。我立明他意，忙笑道:“南盟我已數月未回，正想詢問幾件家事，我送送三位叔叔吧。”眾人見我刻意提及盟中私事，便不在要求同送。

待領著雪兒、詩兒出了府門，尋了處無人之地，林霽方於我鄭重道:“盟主昨剛得知少主入了松江總兵府，便立馬命屬下帶些話與少主，盟主說”何大人官風不壞，與他打道自是不成問題，可他是太子黨的人，無論如何切不可將南盟捲入皇黨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