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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詩兒埋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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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詩兒的扭脾氣就要發作,恰巧瞥見不遠處的橫板上貼著一幅偌大的通緝令,忙將二女拉至板前,故作稀奇道:“哇,快來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竟要這般大的佈告示以緝拿。”詩兒白了我一眼道:“大驚小怪,沿街到處都粘著,就你到了這會才看到。”我定神細看,見是緝拿採花賊的佈告,便擺出一副堪憂的模樣,低沉著聲音道:“大事不妙,我這兩朵嬌滴滴的家花,可別被這賊瞧見了。”雪兒噗嗤一笑,挽著我手道:“才不怕呢,不是有你保護著嗎。”我點頭輕笑,心中自不會將這小小賊瞧在眼裡,他若有膽來犯我愛,我必叫他挫骨揚灰。見詩兒已不再!提及昨夜之事,便想著乘熱打鐵把她哄樂,扯了扯她手指頭道:“溜達了一早上該餓了吧,相公尋處大酒家,咱們好好的飽餐一頓。”詩兒又白了我一眼,但此時眼中卻多是嬌柔,握緊了我手笑道:“那還不快。”三人就近尋了座酒樓。

卻見門前人滿為患,想來店家手藝不錯,否則也不至這般紅火。走近了一看才發現,原來這一層層的人堆都是瞧熱鬧來的,只見人群中埋首垂肩的跪著兩人,一人身著白衣,前掛著塊木牌,寫著“吃人白食”另一人身著黑短衫,前亦掛著一塊木牌,寫著“極度可恥”定睛一瞧,一老一少,正是杭州府客棧中遇見的那一對活寶爺孫。兩人身前站著一人,對著那爺兩指手畫腳,破口大罵,言辭甚為鄙。我瞧不過眼,便上前拉住那人道:“不就一頓飯錢嗎,至於這般大動干戈嗎?”那人想來是店中門夫,見我衣著華貴,口氣便軟了許多,指著那爺兩道:“咱們哪能動什麼干戈,若不是瞧著他們一老一幼的,早把他們的腿打斷了,讓他們跪著只是稍加懲戒,好讓他們下不為例。”想他們開起門來做生意的倒也不容易,但那爺兩年老體幼的在這烈下跪著終究不妥,便從袖中掏了塊銀子遞給那門夫道:“這一兩銀子足夠他們的飯錢了吧。”那門夫哼了一聲道:“若只是一兩銀子,咱們掌櫃的又怎能與他們計較,這爺兩可足足吃了咱們十四兩的菜錢。”我眉頭一抖,收回那一兩銀子,揚聲罵道:“什麼?你這破匾破檻破門面的破店,這爺兩能吃出十四兩?別看我錦衣華服的就以為本少爺好宰。”那門夫見我不悅,忙低了說道:“小人不敢,可你別看他們兩一副骨瘦體衰的模樣,噹噹”鳳汁天九翅“他們便點了十七份,前前後後共上了六十四道菜,當時廚房裡都鬧翻了都。”我仍是不信道:“這般點法,你當初怎不問問他兩身上有銀子沒有。”那門夫委屈道:“哪能呢,這老頭兒瞧著滿是仙風道骨的樣,一副宗師氣派,誰料得著竟會是個吃人白食的主啊。”本想充回善人。

好在雪兒、詩兒心中再次壯塑形象,誰知竟要擺去我十四兩銀子,不免痛難當,卻無奈面子至上,還是從錢囊中掏了十四兩銀子遞給了門夫。

那門夫滿臉堆笑的接過了銀子,伸手去解那爺兩的木牌,冷笑道:“你兩狗運不賴,快快滾了吧。”誰知那白髮老頭卻緊緊護著前那塊吃人白食的木牌,用極其哀憐的聲腔道:“這頓咱們便跪著。

那錢算咱們今晚的,等跪到了晚間,咱們自個進去。”那孩童抖了抖肩,身後那大葫蘆依然緊縛其背,點了點小腦袋鄭重道:“前時那”冰梅豬手“還湊合,晚間得上它六份。”門夫好不容易撈回了錢,豈肯讓它打了水漂,哼了一聲,一把扯下那兩塊木牌,沒好氣道:“給老子滾遠了去,否則打斷你兩的狗腿。”爺孫兩人不依,竟一左一右的抱住了門夫的‮腿雙‬,涕淚俱下的求著,門夫緊緊扯著褲頭,深怕被他兩一把拉下。

這時店中衝出數人,忙將三人分了開去,門夫怒火中燒,上前一腳,正要往白髮老頭身上踹去。

誰知卻被詩兒上前一腳,先給踹到了地上。詩兒見他倒地,又在他腿上給了一腳,厲聲道:“不是給了錢了嗎,你怎還打人,信不信我先把你的狗腿給打斷了。”眾夥計瞧出勢頭不對,匆匆扶起門夫便往店裡去了,詩兒拂袖一甩,不再去睬那門夫,卻衝我攤手道:“拿一百兩來。”我隱有不祥之,想來詩兒是嫌那十四兩的水漂打的還不夠響亮,得添個三位數她才樂呵。

若在平裡,她便是向我要一百萬兩,我也不能皺下眉頭,可這回卻有種嘔血的衝動。詩兒見我磨磨唧唧,易燥的心再次顯無遺,伸手往我袖內一掏,拽著兩張銀票放進那白髮老頭手中,豪邁道:“老爺子,這些銀子你直管花去,將來若再有人敢欺辱你爺孫,你便報咱南盟少主林軒的名頭,我相公定會為你們做主。”白髮老頭呵呵直笑,兜著那兩張銀票放入懷中,一語未謝,便與那小童一起往人群外去了,我雙眼泛紅,對那兩人的無禮幾若視而不見,但我卻準的看到,那雙老手拽進懷裡的可是整整的兩百兩銀票啊。

而更令我痛惜的卻是詩兒為我誇下的海口,他們將來若以我名號四處白食,那我剛鑄就的微薄名聲豈不是要立刻煙消雲散,說不定還得落個“白食少主”的名頭。

正懊悔著是否要將那兩人追回,四周卻響起一片掌聲,眾人皆豎起大拇指道:“南盟好氣派啊,果真名不虛傳。”

“兩位夫人不僅貌若天仙,不想竟還有副菩薩心腸。”

“那還不得歸功於林少主,定是他平裡調教有方的結果。”我身心俱飄,忙拱手還禮,見人群漸漸散去,便挽起二女小手道:“不想竟鬧了這一出,咱們換個地吃去吧。”雪兒點頭默允,詩兒卻紅微翹道:“偏不,人家定要在這兒吃。”說著便拽著我往店裡去了。

我搖頭輕笑,想那門夫有苦頭吃了,三人在門邊隨意尋了處小桌,門店經那爺孫一鬧,熙熙攘攘只餘下了三到四桌。詩兒雙眸閃動,見那門夫正斜支在房柱旁,便衝他喝道:“過來,本小姐要點菜。”那門夫唯唯諾諾,雖是一臉不願,卻還是走到了桌旁,方站定,忽聽店角一陣鬧騰,一人高聲怪叫道:“我的天吶,小二哥,趕緊的。”只見那人手捧碟碗,嘴中碎碎低念,一雙賊眼卻始終不離詩、雪二人,在鄰桌尋了處正對詩兒的位,將碟碗一放,便急匆匆的騰跳在椅面上,手支下頜,傻愣愣的瞧著詩兒一瞬不瞬。

詩兒雙頰微紅,忙將螓首低垂,先前的火辣氣焰亦已消散無蹤,雙指在我袖上一扯,輕聲道:“相公,還是你點吧。”我略稀罕,這丫頭除了在我面前還能有怕羞的時候,橫眼去瞧那男子,心中不怒氣隱湧。見他衣著雖屬略。

但高足六尺有餘,體態壯碩有力,面如白玉,眉目英,雖不願承認,但的確是位俊俏男子。我自然不會因為他生的俊美來給自己添堵,而是從我三人進店開始,這小子便一直肆無忌憚的瞧著詩兒不放,一臉的壞笑不說,還不時的衝詩兒擠眉眼,讓我這堂堂正正的相公要如何忍受。

唰的站起,抬手往桌上狠狠一拍,衝那小子厲聲道:“還看,信不信我挖出你的眼來。”那小子竟將我視若無物,仍是傻呵呵的瞧著詩兒,我更是血熱,正要上前,卻被詩兒一把拉回,勸道:“別惹事了,詩兒要餓壞了,快點些吃的吧。”我不情願的坐回原位,死死盯著那小子道:“怎成我惹事了,誰讓那狗崽子老瞟著你咪咪的不放。”詩兒噗嗤一笑道:“看就看唄,還能少塊呀。”我咿呀一聲,正要反駁,卻見那小子拽著剛將他原桌的飯菜倒騰過來的小二動道:“我的天吶,你…你看見沒?”小二莫名其妙道:“什麼?”男子眉目一擰,長長咳了一聲,道:“什麼什麼,笑哇!”小二仍在暈乎,他卻已眯縫起雙眼,在空中嗅了一口氣,猥瑣的衝著詩兒嘿嘿笑道:“見了這笑,便像喝了一般,唔…真甜。”我臉上漸現不悅,詩兒卻被他逗的捂嘴輕笑,而雪兒竟完全不理會我們,早早便點了飯菜,靜坐著待食。那男子見詩兒笑顏如花,言語竟越為猖狂,衝著剛走不遠的小二用力招手道:“我…我的天吶,我…我暈了,我暈了,小二哥快拿兩壺酒來,我要醒醒。”我滿腔怒火再也無法剋制,抄起手邊的凳子便向那小子狠狠砸去,一時氣血上湧,竟忘了估量他是否習武,力灌掌臂,竹凳飛脫而出。

那小子一臉驚詫,急向後仰,一股重重摔在了地上,竹凳經他頭頂劃過,倉促間竟被他險險避開。那小子還未站起,詩兒便一把將我拉住,衝我皺眉道:“你怎動手打人呢?”我見詩兒竟還幫那氓說話,心中更是有氣,指著那小子怒喝道:“誰讓他對你言語不敬,這樣的狂之徒就是該打。”詩兒見我對她大聲呼喝,竟將聲調抬的更高道:“他說什麼啦?不就誇我漂亮嗎,你太也無禮了。”我怒火中燒,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卻不願繼續與詩兒抬槓,從鄰桌提來一張竹凳,一股坐在了詩兒與那小子的中間。小二見我們終於安靜了下來,忙將堆積在一旁的幾道菜一同端上了桌,草草擺放後便匆匆走開。

雪兒為我整放好碗筷,輕笑著示意我快些用飯,於方才的一切仿似沒有發生一般,詩兒埋頭不語,時不時的抬眼對我瞟上一瞟,忽的展顏一笑,眼眸竟是衝著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