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展開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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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門一突,本以為“江南七仙”盡屬江湖人士,不想這官宦之家的女子竟亦被收納其中。不知為何,心中隱然少了幾分不耐,卻增了幾分期待,眉頭亦不自覺的蹙起,詢問道:“莫非是有人擾了小姐清淨?”何總兵點了點頭道:“便是今一早,在我那孩兒門前忽得多了這麼幾行字,美人空窗數載不歡,盼之惜之晝寢不安。
明子夜願作夫郎,柄炬燃燭共赴巫山。你說這是何其的
穢下作,後經何某查實,原來此
賊便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半月郎君“,只因此賊在一處最多隻做十五
停留,故而取名半月,可據何某所知,此賊素!在西北一帶作案,不知為何卻殘害到了江南來。”在江湖中確實聽過此賊的名號,知他縱橫西北數年,至今仍無人將之擒獲,想來手中確實有些能耐,不由的點了點頭道:“此賊作案手法高明,確也惱人之至,可何大人手握重兵,只需調其數百軍士,將總兵府圍個嚴實,想那”半月郎君“亦無可奈何。”何總兵搖著頭,嘆著氣道:“山西太原府劉哲義老將軍府上,河南汝寧府守將鐵儒達將軍府上,還有南陽府永平鏢局,保寧府福祿錢莊,哪一家不是配齊了上百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個通透,可最後不還是叫那
賊在眾目睽睽之下得了手去。”心中暗暗籌措,此賊若當真這般厲害,我又豈能拿的住他,一時勝敗是小,莫要損了南盟威風才好,不
面
難
道:“此賊橫行江湖多年,亦有不少名士的身家
命毀在了他手上,小人功力微薄,只怕是愛莫能助啊。”何總兵滿面愁慮,眼中紅絲
錯,帶著三分乞求,向我拱手道:“林少俠,我那夫人去的早,何某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陪著了,自小我便視她如掌上明珠一般,府中上下又有哪一個對她不是寵著慣著。
何曾令她受過半分委屈,此次她若有絲毫不測,何某便也不活啦。南盟素以俠義之道享譽武林,林少俠更得乃父之風,且瞧在何某這半老之軀的份上,救救我那孩兒吧。”說著便似要跪下一般。
雪兒忙上攙扶住他,帶著一臉哀求看著我。我心知雪兒幼時生於豪富之家,自小亦如那何小姐一般招人寵溺,此時見何總兵為了獨女夸毗以求,定是想起了早年亡故的父母來。
而我又豈是鐵石心腸之人,見他堂堂總兵竟肯放下身段向我這一介草民求助,愛女之心實是人肺腑,忙上前握住他手道:“小侄定然竭盡全力,保得小姐周全。”何總兵大喜過望,忙喚來下人先為我等安頓住處。
後得知詩、雪二女俱未過我林家大門,便又另安排了三間連首的廂房,與何小姐的書房同處一院,自昨夜“半月郎君”落字後,何小姐便已移駕書房就寢,此番作為,亦好讓我三人就近保護。
何總兵又命下人安排了飯食茶點,待一切妥善後方才離去。屋中三人互視一番後,詩兒終於安奈不住道:“難怪前時那般客氣,原來是有事相求,你倒也豪氣,就不怕那賊人採到你頭上來。”我心中又何嘗不為此顧慮,那何小姐縱是天香國,我兩位愛
的身姿定也要比她強的多,可別逞一時之強,毀了兩位娘子的貞潔之軀才好,不
向二女微微靠攏,低聲道:“不如…不如咱們悄悄逃了吧。”可話一出口,愧疚、鄙夷之情又立馬充滿心口,大丈夫一言九鼎,豈可言而無信,若傳揚出去,我林軒又何以在江湖中立足,不由的心生懊悔,當時真不該答應了何總兵。
雪兒見我惆鬱,定已知我心中所忌,雙手攬過我脖頸,將我的臉輕輕挽至她前道:“相公乃俠義之士,更具一副仁善心腸,雪兒平
雖不提,卻一直默默愛慕敬仰。此義舉故有幾分兇險,可世事哪來萬般周全,不經歷風雨,又哪來顯赫聲名?”一番溫言,卻是字字鏗鏘,伏在她柔軟的雙
間,伴著淡淡清香,心境竟前所未有的安寧,仿若雨後的晴空,沒有任何陰霾的遼闊…
酉時漸過,皓月懸空,總兵府前前後後已是森嚴壁壘,兩百名兵士,以十人為一隊,分佈府中巡遊警戒,三十名長槍手與二十名弓箭手分佈書院四周,而我與雪兒、詩兒,還有那“盧松堂”中的五人則嚴守何小姐門房,實到了無懈可擊,堅不可摧之地步。
縱是晚飯時分,也是何總兵命人在院中設宴,並與徐將軍親自作陪,直到餐後方才因巡查佈防而離去。院中茶花滿布,一株株雖只含苞待放,卻已是豔照人,立秋將至,待百花齊放時,不知又是怎樣一般景像。
雖與此刻四周的緊密氛圍格格不入,但在這濃濃月下與兩位愛
賞花品茶,卻又別是一番滋味。
而此時,不知是有人閒得慌想找些事做,或是覺得我三人過分鬆懈的舉止著惱了他,只聽昨夜那“盧松堂”的小子道:“林公子,我說你帶著兩位嬌滴滴的大美人來抓賊,可別
賊沒抓著反倒讓人先給掠了去。
到時總兵大人沒巴結上,還白搭了兩位夫人的清白,那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喲!”詩兒雙眉緊蹙,抬手正要發作,卻被雪兒先給拉了回來,只聽那人又道:“不對不對不對,應該是賠了名氣又陪睡才是,哈哈…”餘下四人也一同笑作一團,我心中怒極。
但近月來雪兒時時勸誡,我又豈能不改先前魯莽,握著茶杯輕輕品了一口,淡笑道:“雪兒,先前我心中還一直在責怪楊堂主,此刻瞧來我真真錯怪他了,待此事一了,明定要到府中與他當面賠罪不可。”雪兒噗嗤一笑,定已聽出我嘲諷之意,便故作茫然道:“楊堂主英明瞭得自是不假,卻不知相公何處錯怪了他?”我哈哈一笑,往那五人瞟了一眼道:“先前我還道楊堂主昏庸至極,竟遣了這五個名不見經傳的三
東西來,此刻方知,原來咬人時的模樣可當真兇的很吶。”詩兒也咯咯笑了出來,全不理會那五人的猙獰面孔,只聽那小子在桌上狠狠一拍,怒罵道:“姓林的,別以為你老子是林震天就了不起,我張巋可沒把你放在眼裡,我雖沒你那家世,可你那幾下子也未必及得上我。我看那何總兵是心急亂投醫才找著了你,待明
請來了”七兵會“的高手,你便可以拍拍
股滾蛋了。”我冷哼一聲,正要再諷他幾句,卻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警鑼喝罵、兵器相觸之聲大作,不一會便已到了院外。眾人忙嚴陣以待,卻不知何時,一位面裹綢布,身著黑衣之人已豁然站在了牆頭。
只聽院外一名將軍喝道:“長槍兵隨我入院,弓箭手暫且原地待命,千萬不可向院中發箭,以免傷了小姐。”那黑衣人冷哼一聲,身形一擺,直向書房飄去。張巋首當其衝,手握一柄薄刃柳葉刀,呼嘯聲中盡力一跳,已向黑衣人橫劈而去。兩人俱懸半空。
卻見那黑衣人足尖一邁,輕輕巧巧的便踩在了刀身側面之上,右足前踏,腳底狠狠的踹在了張巋的脖頸處,只聽張巋悶哼一聲,已是倒地不起,而黑衣人卻借勢又向書房邁進了一大步。
我忙橫臂上前擋住去路,黑衣人身形不亂,借下俯之勢劈掌而來。在杭州吃過一次虧,自那之後已不敢貿然使出“天引”功決,可亦從此缺陷中悟出了微些訣竅。
黑衣人身法奇快,掌風亦是獵獵而下,不知他功力深淺,自是不能以力強擊。左掌暗暗蓄勁,待來掌即將與己相觸,便忙以“引氣決”卸去他數分掌力,待查知他力道將盡之時,再使出“天引”功決收納他所餘之力,內息遊走,真氣聚於掌間橫貫而出。
不知此人是故意留力三分,還是果真功力平平,待鬥了一回合後方察覺前時那一掌縱然不將其卸力,我亦可輕鬆接下,但此人的輕功與機警卻著實可納入一之列。
只見他剛發覺我掌勁有異,便忙以左掌拍擊右掌手背,以借我掌心與他手背之力向後飄去,僅差毫釐之間躲過了我這一掌。便在這須臾間,徐將軍已領著眾兵士衝了進來,黑衣人眼見形式不對,狠狠向我瞪了一眼便越牆而去。
我心中既已知那賊人深淺,自已不將他放在眼中,忙衝詩兒囑咐道:“你在此處保護何小姐,我與雪兒去把那惡人擒來。”忙又向雪兒使了一個眼,便就一同越牆追去。徐將軍見黑衣人已逃之夭夭,便向身後眾兵士喝道:“全力緝拿採花賊,無論生死,擒得者必有重賞。”***一路疾追,不自覺間竟已越過城門,處於郊野之中。雪兒與那黑衣人始終尚能保持一段距離,而我卻被越甩越遠。
好在郊外空曠,終不至讓人逃出視野。可畢竟擔心雪兒安危,那賊擒或不擒今晚都與何總兵有個
代了,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的才好。忙在其身後衝雪兒喊道:“雪兒,別追了,由他去吧。”雪兒似已領會我所想,待聽見我呼喝之後便就停下了腳步回頭來瞧我。誰知那賊人竟趁此空隙又回身向雪兒撲來,我雙目圓睜,瞳孔亦隨之放大,惶恐間忙衝雪兒搖手道:“雪兒,小心後面。”雪兒待要回身,卻為時晚矣,身後數處大
已被黑衣人點著,嬌軀一軟,已癱在了那賊人肩上。
我眼前一花,險些便要暈倒,可殘存的意志力卻由不得我有半分的停懈,展開身法,便猛向我心愛的嬌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