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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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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瓶湘雲醒後,想起那蒙面黑衣人自毀容貌的情景,仍心有畲悸。

“這人肯定對主子非常忠心。”神情恍惚的她喃喃道,“要不,他怎會做出這種事…”御風揚坐在邊,摟著她,不捨的道:“別想那些,養好身子要緊。”揪出幕後主使者是必要之事,但她的身子更重要,還好這回有劉大夫同行,且她天天喝藥,病情控制得宜,當時哮發作得並不太嚴重,倒是被嚴重驚嚇。

“那個蒙面黑衣人呢?”她心急的問,這事攸關他的安危,她怎能不想。

他看她一眼不想和她談論,但她突然坐直身,打起十二萬分神,“你看,我好得很。”她輕握著他的手,用撒嬌的語氣說:“風揚,你告訴我嘛,我不怕了,真的,而且我很替你擔心,萬一又有人來行刺。

拗不過她,他拍拍她的手,苦笑,眼底充滿溺愛道:“好,我告訴你。”他摟著她,讓甫轉醒的她靠在他瞠上,把前一刻黑虎回報的消息,轉述給她聽。

“那個蒙面人自毀容貌之後便咬舌自盡了,顯然早做了準備,計劃失敗就立刻斷絕所有可査的蛛絲馬跡。”她掩嘴驚呼,“又毀容,又咬舌自盡…”她忽地問:“他站的地方是客棧的二樓吧﹖客棧的人不認得他﹖”

“拜本王所賜,本王來之前縣令巳下令客棧二樓不許有人進入,就是怕有人居高臨下,圖謀刺殺本王。”他自我解嘲,“客棧的人壓不知有人闖進二樓,不過可以確定他不是樓下用餐的客人“我瞧他武功極高,要無聲無息進人二樓也不是難事…”他認同的點頭。

“風揚,你有沒有猜到幕後主使者可能是誰﹖”仰望他,她眼底透擔憂。輕撫她的臉。

他面歉意,搖頭,“別多想,這事給官府去査。”他搖頭的原因是,他自知自己作風強硬,得罪的高官貴胄不計其數,要猜測蒙面黑衣人是受何人指使,猶如大海撈針。

因為他,害她一同陷入危險,還好最後他趕得及護住她,沒讓她受傷,要不,自責再多也柱然。

“可是兇手都巳經死了,連面容都毀了,要査談何容易…”她喃喃低語,突然腦海由閃過張臉孔,立刻驚呼,“風揚,快,給我紙筆!”見她一副突有所悟的模樣,他不明所以的問:“做什麼?”她情緒動的說:“我有看到那兇手的臉,他從客棧二樓跳下時,蒙面的黑布滑了下來,雖然他很快就拉好,但我看到了。”她噻著,“我嚇糊塗了,竟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快點給我紙筆,趁我印象還清晰時趕緊把他的臉畫下來,也許對追査幕後主使者會有點幫助。”

“我相信一定會有幫助!”她所言之事令人振奮,他速速喚人取來紙筆,擔心她太累,他還陪在一旁為她遞茶水,夫恩愛之情顯無遺,溫家舅父母來到房門口前看到,樂呵呵地笑著走開,端茶水點心的溫家丫鬟也羞笑離開…

不一會兒的功夫,溫家上上下下皆知王爺疼愛夫人,非但親守邊等她醒來,還貼心陪畫,好夫君的形象從溫家一路傳諞佑安縣城大街小巷。

瓶湘雲繪出兇手畫像後,案情立即水落石出,因畫中人正是前縣令高雲的義子高達,佑安縣城內大部分的人都認識,現任縣令王詠立即下令逮捕正舉家搬離佑安縣的高雲。

被逮後,高雲不發一語,不承認不喊冤,即便用刑也還是不吐實。

在白天那場混亂中躲得比誰都快、險被摘掉烏紗幅的王詠只好硬著頭皮向攝政王求助。

擔心夜長夢多,也為了早點查出真相,不讓瓶湘雲與他一同身陷危機中,御風揚連夜升堂審案。

被柙到公堂的高雲一看到攝政王親審,起初嚇得腿軟跪地,隨後興許想到自己老命休矣,便一副豁出去的神態,坦誠不諱道:“沒錯,主謀就是我!”御風揚厲瞪著堂下之人,驚堂木一拍,喝問道:“大膽高雲,為何要派你義子刺殺本王﹖”高雲冷笑了聲,隨即臉一變,氣憤不平地控訴了老半天,一吐積壓在心中許久的怨氣。

聽了高雲一長串的控訴後,御風揚終於想起來,大約三年前,佑安縣臨海堤防潰堤,海水倒灌,當時百姓死傷近千人,朝廷撥了十萬兩銀築堤,可高雲竟私款項,派人隨便做一做草率差了事,來年,海水又倒灌,百姓再度死傷無敵,但高雲非但無反省之心,還食髓知味,想讓朝廷再撥款下來。

當時,他覺得這是攸關百姓命之事,定要嚴加審査,遂親自帶著幾名在水利築堤上見長的官員親赴佑安勘察。

看到不堪一擊的堤防,眾官員皆搖頭嘆氣,口徑一致,皆稱工程偷工減料太嚴重,才會導致完工不到一年的堤防再度潰堤。

當下,他立刻下令嚴査此事,發現貪汙者不只高雲一人,牽涉縣中的高官竟有數十人之多,當時,他向皇上主張這事要嚴懲不得輕饒,許是先一步得知消息,高雲為保烏紗帽,短短几天內補回六萬兩銀,並保證剩餘不足的金額後會再補全。

他沒收了那六萬兩銀,挪作修築堤防的費用,念高雲有悔意,只請皇上罷了他縣令一職,未取他項上人頭,御風揚自認巳對他做了最大寬容,未料,他竟因此事對他懷恨至今!

“御風揚,你以為你可以一輩子控皇上,當幕後君王﹖哼,皇上巳不再是幼主,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事事聽從你這個攝政王的意見。”

“大、大膽高雲!”站在一旁的王詠戳指怒目,大喝著。

“來人,掌嘴!”御風揚並未阻擋,雖眼裡燃著怒火,可理智並未喪失,一個前縣令在繳出了六萬兩銀後沒傾家蕩產,反而還能坐擁大宅,更膽敢在他面前說這些大不敬之語,若不是豁出去命不要了,就是…背後有人撐

當初的貪汙事件因太后極力阻止,並未真正査到最上層,而若依他掌握的證據再査下去,那個最上層的人,應當就是胡丞相。

他知道朝中最不滿他掌權的就是胡丞相,近年來,胡丞相更極力煽動太后和皇上無須事事聽從他的意見。

—直以來,他盡心盡力輔佐皇上,未曾有篡位野心,且如今皇上巳成年,本就該親理朝政,他至今猶殷切手處理國事,只是不放心胡丞相這等虎狼之輩。

只可惜太后和皇上近年來頗倚重胡丞相,由太后包庇胡丞相貪汙事,足見她有多看重胡丞相,他若想拔除對方,恐非易事。

“王詠,你膽敢再對我用刑!”原氣得咬牙切齒的高雲陡地嗤之以鼻,“等著瞧,像你這種貪生怕死之輩,不出兩,這攝政王定會摘取你的項上人頭,若是不然,我復職之時也會…”察覺自己不小心說溜嘴,高雲立即噤聲。

“你復職之時?”聽他的口氣,御風揚更加確定他背後有高官撐

在朝中,能讓死棋復活的,除了太后、皇上以及他之外,大概就屬胡丞相有此等能耐。

太后和皇上自然不會為一個貪汙的小闢背書,會積極這麼做的,當然就是一心想扳倒他的胡丞相,他極需有自己的勢力,大自重臣小至縣令,自己人越多越好。

這事自然不能點破,只是這高雲沉不住氣,三兩句話就底。

他猜測,這會胡丞相定已得知高雲派義子刺殺他一事失敗,這個無法無天的高雲竟天真的以為胡丞相會極力護住他的狗命﹖“高雲,你若真想復職,就去求閻羅王吧!”御風揚厲瞪他,驚堂木一拍,喝道:“讓他畫押,即刻行刑,拖出去斬了!”高雲一聽,愕然的看著他,直到手被拉著畫押,他才驚覺自己老命真的要不保了!

“不,我不畫押,我…我剛才說的都是胡謅的!不是我派高、高達去刺殺王爺…”他癱軟跪地,懼悔自己為了吐一口怨氣,逞一時之炔,將真相全盤托出,見攝政王真要斬了他,嚇得語無倫次,拼命叩頭求饒,“王爺,饒命啊,我真沒讓高達暗殺你,你不能未審先判,給、再多給我兩天時間…不,多給我兩天…”

“未審先判﹖那本王此刻坐在公堂之上是為何?”御風揚冷冷道:“多給你兩,兩後便能不死﹖”

“對、對…不、不,總、總是要調査清楚,不能冤柱我…”

“調査清楚?還有本王沒調査清楚的內幕?”御風揚怒道:“高雲,你派人行刺本王,可知你犯的是滔天死罪,即便皇上也無法說情,你還指望誰幫你出面﹖誰會笨得和必死無疑的人沾上邊,本王想,你心由認定會保你之人,此刻對你應是避之唯恐不及。”

“不,你、你再給我多、多兩的時間…”說白讓他死得瞑目點,御風揚鐵面無情的拍落驚堂木,斬令牌騰空而墜的同時,他厲喝了聲,“斬!”見斬令牌落在眼前,事情巳無轉回餘地,高雲頹喪的幾乎癱倒在地,兩眼空茫然,直到兩名衙役架走他,他才突然發病似的大笑——“御風揚,你會有報應的…不,你早就得到報應了!哈哈哈,從你娶瓶湘雲那一刻起,你這個目中無人的攝政王,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聞言,他立即拍桌起身,“等等,放開他!”—聽他提到子,御風揚急急來到他面前,怒問:“你方才說的話是何意﹖”似乎嗅到一絲苟話希望,在生命攸關之際的高雲可學乖了,他沉住氣,拿這當換條件,“你、你收回斬令,我便告訴你。”御風揚厲瞪他,陡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說!”

“我、我不說。”橫豎是死,高雲拿命一搏,賭上一賭,“除非你答應我…”御風揚鬆開手,高雲以為他答應自己提的換條件了,正暗籲口氣,未料,御風揚只是冷冷下令,“拖出去斬了!”他御風揚向來最討厭,也絕不容許別人跟他討價還價。

“是。”愕然的看看御風揚,被架離前,高雲突然又發瘋的大喊,“御風揚,你以為你這個攝政王當得很威風嗎?你早就淪為群臣間茶餘飯後的笑柄!因為你娶到一個…”御風揚背對著門,肅著一張臉,見高雲一直在胡言亂語,王詠立即用眼神示意,衙役馬上拿東西住斑雲的嘴,免得他胡謅惹惱攝政王,連帶讓他也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