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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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西弗勒斯在伊萬斯的老房子裡一直呆到了下午，哈利像是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的尋寶人一樣在這座屋子裡四處翻找。天樂觀的小獅子早就已經將剛剛在門口的那些糾結的小情緒拋在腦後，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對自己母親年幼時居住環境的探索之中了。

西弗勒斯當然樂意讓他的戀人在生這一天過得快樂一些了，一向以苛刻冷漠著稱的男人寵溺的跟在他那在房子裡到處亂跑的綠眼睛戀人身後，偶爾幫著看起來像是要把自己家裡洗劫一空的哈利施一些縮小咒一類的咒語。

他們從落滿灰塵的桌子上發現了莉莉小的時候的相片，她和佩妮圍著一個緻的生蛋糕親密的靠在一起，笑的連缺了門牙的牙都了出來。麻瓜們的照片不會活動，卻總是把一切定格在最美好的時候，哈利不知道現在的佩妮姨媽看到這張照片會有什麼反應，但是他肯定這個不管怎麼說沒有將他棄而不管的女人不會無動於衷。

在屋子的主臥室裡，哈利看到了伊萬斯夫婦的照片，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外公外婆的樣子。哈利相信莉莉曾經一定在高錐克山谷的家裡保存了自己父母的照片，但是上一世哈利在那裡所能找到的唯一一張照片只有被燒得只剩下頭髮部分的莉莉和詹姆的合照，剩下的一切照片與書籍都變成了灰燼。

哈利懷著一種虔誠的心情的取下了他祖父母的照片，西弗勒斯非常適時提供了縮小咒以及羽咒，碧眼男孩小心翼翼的將變成只有半個巴掌大的相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在伊萬斯夫婦的衣櫃的屜裡，哈利找到了一些保存良好的兒童裝，每個款式都是一式兩件，看起來像是在莉莉和佩妮小的時候，她們的父母非常熱衷於將她們打扮成一個樣子。哈利甚至開始不自覺地想象年幼的莉莉和佩妮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到處跑的情景。不過，據她們的兒時玩伴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說，他從來沒有見到莉莉和佩妮真正穿成一個樣子過，可見這些衣服只不過是伊萬斯夫婦的一些不怎麼成功的小期望罷了。

莉莉和佩妮各自的房間完全呈現出了兩種不同的覺。

佩妮的房間非常的簡潔，或者說是空曠。看起來佩妮好像是將所有自己還想要的東西都拿走了，就好像再也不會回來這裡了一樣。而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至少據哈利所知道的，他的佩妮姨媽從來沒有將心思放在除了德思禮父子以及他——討人厭的哈利·波特以外的別的地方過，而這棟房子裡各處的灰塵看起來也都有些年頭了。

與之相反的，如果排除那些陳舊而厚實的灰塵，莉莉的房間看起來簡直就像它的主人隨時有可能推門進來躺在上翻看放在頭櫃屜裡的小說那樣富有生氣。

哈利在他母親曾使用過的這個房間裡找到了不少被他視作寶貝的東西，比方說浴室的櫃子裡放著幾塊青蛙卵肥皂，對面的小書櫃裡除了放著各式各樣的少女們喜歡的小說之外還有一本厚厚的相冊，在那裡面哈利驚喜的發現了他父母的合照——用麻瓜相機拍的，海格給他的那本相冊裡可沒有這一張。

然後，在鑲嵌在牆裡的衣櫃下面，哈利找到了一盒子陳舊但是保存的非常好的玩具。它們的數量不是很多，沒有一般女孩子們喜歡的那些花裡胡哨的洋娃娃和絨玩具——它們都被收在了衣櫃上面的箱子裡。可是，在看到盒子裡的東西的那個瞬間，西弗勒斯卻覺得心裡某個地方彷彿被什麼東西輕柔的觸動了，有一種暖融融卻帶著酸楚的覺在他的心裡擴散開來，讓他輕輕地勾起了嘴角，卻又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這個不大的紙盒裡裝著幾塊明顯被重新上過顏的積木，一個破舊的網球，一打用紙畫成的國際象棋棋子以及它們的棋盤，還有一本手繪版的魔藥學基礎知識，而那上面的字體確實哈利再悉不過的。

“西弗？”哈利跪坐在被魔咒清理過的地板上，將手裡簡陋的手繪本舉過頭頂，到西弗勒斯的鼻子下面。

哈利沒有完整的說出他的疑問，他知道就算是這樣西弗勒斯也會給他答案。

“是的，那是我送給你母親的，在她八歲生那天。”西弗勒斯說，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嘆息的味道，“那個時候她剛剛知道了自己是巫師，對一切都非常好奇。”是的，非常好奇。西弗勒斯到現在仍然記得年幼的莉莉整天圍在自己身邊詢問著魔法世界的一切的樣子，於是他畫了一本兒童版的魔藥基礎知識給她，莉莉高興的蹦了起來。

她曾是他生命中唯一的陽光。

西弗勒斯有些失神的看著這些被小心翼翼的保管著的、帶著回憶的物品，它們曾是他和莉莉共同擁有的東西，是屬於他們的小秘密。

而如今，它們的另一個主人已經不在了，那個該死的混蛋詹姆·波特拐走了她，卻又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就那樣死在了他西弗勒斯·斯內普的錯誤中——在那麼年輕的時候。

“現在，它是我的了！”哈利快活的抱著現在屬於‘他的’魔藥學基礎知識，他短暫的想起了人們口中自己母親那很的魔藥學成績，哦，那當然是西弗勒斯的功勞。

“是的，是你的，這裡的一切全部都是你的。”西弗勒斯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回過神來，輕聲說。

“全部，包括你嗎？西弗，你也是我的，對嗎？”哈利說，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你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嗎？”西弗勒斯低沉而輕柔的說，他像是被哈利的笑容惑了一般靠近了他的男孩，托起了他的後腦，吻上了哈利那還帶著笑意的。

和以往的每次帶著節制的溫柔的體驗截然不同，這個吻烈並深刻，西弗勒斯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緊緊的擁著他的戀人，像是完全拋棄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徹底憑藉本能在哈利的齒之間攻城略地。

這覺並不那麼的完美甜，但哈利卻覺得自己第一次這樣深入而真切的覺到西弗勒斯的靈魂，他甚至能夠準的捕捉到他的斯林特林戀人隱藏在靈魂中的傷痛、憤怒與惶恐。

是的，西弗勒斯現在的覺糟透了。他愛著哈利，毫無疑問的，這份愛甚至比對莉莉的情還要深刻。至少，他從來沒有渴望將莉莉抱在懷裡親吻過，更不用說幻想著做一些更加深刻的事情了。

然而，他卻在和哈利在一起的時候沉浸在了與莉莉的回憶中，而哈利察覺到了。毫無疑問的，他的格蘭芬多小獅子在必要的時候從來都比任何一個斯林特林還要銳。在面對戀人和愛情的時候，哪怕是格蘭芬多們也會不自覺的展他們小心眼的一面。哈利在笑著，可是西弗勒斯卻能夠輕易的察覺到藏在那笑容之後的一點受傷。

西弗勒斯無法容忍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讓哈利受到傷害，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他惱怒甚至痛恨著自己，可真正佔據了他的靈魂的卻是深深的恐懼。

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和堅定的魔藥大師從來沒有這樣深刻的到害怕過，哪怕是在面對盛怒的伏地魔的時候，那個男人會讓他神緊繃，他甚至到現在都不敢叫出那個魔頭的名字。可是哪怕是這樣的黑魔王也從來都沒有讓西弗勒斯體會過這種源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慌。

他害怕失去哈利，非常的怕。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他西弗勒斯·斯內普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的，那只有哈利·波特。西弗勒斯無法容忍因為自己的錯誤而再一次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對於哈利，他絕對不會放手！西弗勒斯難得的放任自己被情所主宰，順從靈魂的渴望用彷彿要將哈利進身體裡的力道擁著他的男孩，烈而瘋狂的吻著他。

稍稍有些痛，但是極了。哈利糊糊地想著，更加努力的把自己擠進西弗勒斯的懷裡，彷彿像是被西弗勒斯的舉動刺到了一般仰起頭熱切的回應著自己的戀人。

這對他們都是一個新鮮的體驗，烈、熱切，不那麼甜溫馨，卻連空氣裡都充斥著他們對彼此的渴望以及*，純粹的男的*以及佔有慾。

哈利甚至試圖將手放到西弗勒斯的襯衣裡，觸摸他的皮膚。今天總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魔藥大師只穿了簡潔的襯衣和長褲。

多麼令人欣喜的著裝。救世主模糊的想，然後就到自己的手被西弗勒斯抓住了。

年長者的手修長而有力，他用一種不會傷害到哈利的堅定姿態將哈利的那隻蠢蠢動的手固定在了救世主本人的身後。

這讓哈利到委屈極了，但西弗勒斯可沒有給他太多可以沉浸在這種委屈中的時間，綠眼睛小獅子很快就又被得糊糊的完全忘了自己在想什麼。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比他們曾經擁有過的任何一個吻都要長，就在哈利以為自己會因此而窒息的時候，西弗勒斯終於放過了他的男孩。

“…呼。”西弗勒斯輕著用低啞的聲音命令他懷裡的男孩。

哈利急速的息著，他軟乎乎的窩在西弗勒斯懷裡，臉上暈染著淡淡的櫻紅，碧綠的眼睛看上去比平時顏更深一些，顯得溼漉漉的，害羞但充滿了信任的，著的望著西弗勒斯。

真是太美了。魔藥學大師想。他著般的伸出手觸碰哈利紅腫並且溼濡的，視線不可抗拒的連在哈利伴隨著息而微微顫動的脖頸上，它看起來脆弱而優美，喉結非常的小巧。西弗勒斯情不自的向前湊了湊，才突然意識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上，而哈利正坐在他腿上，毫無防備甚至滿是依賴的看著他。

這可真是個極大的誘惑，西弗勒斯不得不使用大腦封閉術才勉強的讓自己壓下了腦海中瞬間出現的那些浮想聯翩，但是他那一瞬間令人尷尬的不冷靜仍然被坐在他懷裡的救世主銳的捕捉到了。

當然，哈利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呢。他們是那麼的貼近彼此，更何況哈利的全副心神都放在的西弗勒斯身上。

在今天之前哈利可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西弗勒斯會有這麼，哦，人的時候。他的魔藥學教授當然是最的，但是通常西弗勒斯所展出來的都是他嚴謹節制的一面。可是現在，看看吧，隨著輕而微微起伏的口，夏季不那麼厚實的襯衫忠實的展出了西弗勒斯不算健美但足夠結實的身形，堅實但是足夠柔軟，只有哈利知道他此刻的溫度是多麼的炙熱——令人愉悅的炙熱。微微泛紅的臉，看起來有些凌亂的頭髮——梅林保佑，在哈利的督促之下它們終於不再是油膩膩的了，形狀優美的為了方便呼而微張著，這讓它看起來顯得非常柔和，不像通常看起來那麼嚴厲，當然，哈利從來都非常清楚它是多麼的柔軟。

而真正令哈利彷彿中了奪魂咒一般無法移開雙眼的卻是西弗勒斯的眼睛，那裡面所湧動著的某些熱烈的情緒讓哈利到連呼都是發燙的。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那隻不斷的在他上來回‮撫‬的手指。

不管怎麼樣，為西弗勒斯著的哈利當然沒有錯過年長者那令人尷尬的身體反應，以及緊隨其後的，令人生疑的眼神空。

當然，會覺得尷尬的或許只有斯內普教授本人，他的哈利·波特可是對此到高興的很呢。

哈利從來沒有見過西弗勒斯這麼狼狽的樣子——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之前從來沒有一個剛剛跟他結束了親吻的哈利·波特坐在他懷裡。格蘭芬多的黃金小獅子頗為驕傲的想著，抑制不住喜悅的上揚著的嘴角，於是索將自己整個埋進了他的魔藥學教授的懷裡。

西弗勒斯輕柔的，帶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憐惜的將哈利摟在懷裡。

一隻傻乎乎，容易滿足並且不知道為自己爭取利益的格蘭芬多小獅子。西弗勒斯看著哈利茸茸的腦袋默默的想。

但是他卻不能容忍這隻獅子吃虧。

“抱歉，哈利，抱歉。”西弗勒斯抱著他的小獅子，將下巴放在他茸茸的腦袋頂上，溫柔而充滿歉意的說。

哈利舒舒服服的窩在西弗勒斯的身上，連說話都懶得，於是就只搖了搖頭。

他一開始的時候當然是有點彆扭的，但是一向樂觀的格蘭芬多才不會放任自己鑽到牛角尖裡不出來呢。

更何況之後西弗勒斯的反應，哦，還有什麼比一個因為心存愧疚而格外溫柔的斯林特林魔藥大師更合綠眼睛救世主的心意呢？

哈利心滿意足的簡直連獅子尾巴都要冒出來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