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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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鐵軍的心情可不同了,他時時刻刻記掛著的,乃是義父的血海深仇,薛大皇薛大皇,原來是他下的毒手,每一念及此,白鐵軍卻有一陣不能自抑的熱血沸騰的覺。
好在白鐵軍生豪放明,一路之上和左冰說說談談,兩人本來極為投機,早已成為莫逆之,這一來又有機會暢談同行,心情上的鬱悶到底開放了不少。
左冰最欽佩的,乃是白大哥對於自己左臂的殘缺,似乎絲毫也未放之於心。
這種天生的英雄氣概,左冰是徹底的心服了,他一直將白大哥視為心中的偶像,一天一天,這種觀真是有增無減,不斷地加深呢!
這一兩人來到一個市鎮,休息了一夜,清晨再行趕道。
微微的輕風拂在兩個人的身上,左冰忍不住深深呼了兩口空氣,喜聲道:白大哥,這北的平原好生遼闊啊!”官道兩邊都是一望無限的平原,偶而在農田中間有一兩棟莊稼房屋,倒愈發點綴出平原的廣大。
這一帶乃是黃河中原,這時天氣轉寒,清晨行人甚為稀少,兩人行走在官道之上,只覺心開闊無比。
白鐵軍微笑著望著左冰道:兄弟,這北一帶,說來你應當十分悉呢!”左冰笑道:我在北落英塔生活整整十多個寒暑,雖說在北生長成人,但卻甚少步出落英塔外,這一帶的風光,還不曾有這種的閒興予以欣賞呢。”白鐵軍嗯了一聲道:那一年師父在大漠收養了我,二十年朝夕苦練武學,對這等大自然風光也從無注意過呢。”兩人一邊行走,一邊觀看這北風光,時光如梭,晨去昏盡同連好幾,滿目全是這等景。
這一兩人又來到了一處小鎮集,只見鎮中人馬粉亂無比,好不熱鬧。
白鐵軍心中暗奇忖道:這小小鎮集之上,居然陡然有這許多人聚集,而且瞧來往行人的神態,彷彿都是武林中人!”他暗暗將此事告訴左冰,兩人找了一個店夥打聽,原來是西北大豪喚做鎮三關洪伯江的七十生辰,三山五嶽,有頭有臉的武林人士均趕到祝壽。
白鐵軍此刻威名滿震天下,武林之中,有誰不知丐幫“天下第一”幫旗重現武林這事?
雖說他行動總是單獨來往,但難免會還是有人認得,白鐵軍懶得麻煩,便關了房門坐而不出。
左冰也坐在屋中,隨口相問道:白大哥,這洪伯江是怎樣一個人物?”白鐵軍嗯了一聲道:洪伯江麼?我曾聽湯二哥說起,此人遊遍天下,為人相當正直,俠名甚善,可算得上一號英雄人物呢。”左冰點了點頭道:難怪會有這許多武林人物趕來為他祝壽道賀。”白鐵軍嗯了一聲道:“這麼一來,咱們可真悶住了呢!”左冰笑道:白大哥,你不願面,我總沒有人認得吧,我倒要出去瞧瞧熱鬧去!”白鐵軍見他說得好笑,點點頭道:你去瞧吧,可得早些回來,叫店夥送晚飯進房來,可別忘了。”左冰笑著出門而去。
他才一走入大廳,只覺人聲沸鼎,不由微微一皺雙眉,正待起步之時,陡然大廳之中好象中了魔一般,霎時安靜了下來。
左冰吃了一驚,還道是由於自己的關係。
他怔怔一抬頭,陡然心中大大震動,只見廳門一啟,走進一個人來。
那人面清癯,頦下銀髯,左冰看得清切,竟是那銀嶺神仙薛大皇!
左冰這一震驚,可真是非同小可,這時那薛大皇步入大廳,有兩個相識者恭恭敬敬站起身來道:薛老爺子您好!”薛大皇揮了揮手回禮,這時大廳之中微微又有低微談之聲,談之語不外乎是暗暗心驚這北第一號人物薛大皇居然也駕臨,看來這鎮三關洪伯江的面子可真是不小!
左冰抑止不住心中突突直跳,他看看那薛大皇,好在薛大皇剛步入大廳,還未四下打量,目光沒有轉到自己這一方面來。
左冰緩緩了一口氣,輕輕收回身形,反身便去回房屋之中。
白鐵軍望著左冰去而復返的身形微微笑道:熱鬧已瞧過了麼?”左冰面上神肅然,低聲說道:白大哥,他也來了!”白鐵軍怔了一怔,低聲問道:“誰來了?”左冰沉聲道:那薛大皇,方才我看見他啦!”白鐵軍只覺大大一震,一股古怪的覺過全身,只覺雙手登時便微微發冷,半晌說不出話來!左冰頓了一頓說道:“看來薛大皇也是要去呢!”白鐵軍吶吶啊了一聲,口中喃喃地道:真中踏破鐵鞋無覓處,是來全不費功夫了!”左冰低聲說道:白大哥,機會到了,咱們可不能放過。”白鐵軍沉重地點了點頭道:今晚,咱們今晚便行動。”左冰嗯了一聲,那薛大皇的名聲和功力他是深深知道的,雖說白大哥的功力造詣也是出奇的高強,但對手強如薛大皇,白大哥的把握也不一定有多大了。
白鐵軍倒沒有留神左冰在想些什麼,他個人的思想霎時之間反變得十分冷靜而細密了。
他略略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兄弟,今夜你去引他出來,我先在預定之處相候,見事之後,兄弟你可不許手…”左冰茫然點了點頭,喃喃地道:可是,白大哥…”白鐵軍卻似乎本沒有注意左冰在說些什麼,左冰只覺得他面上掠過鮮紅的異彩之後,慢慢地,又逐漸恢復於平靜。
淡淡的月光,在大地上映出一片淡淡的銀。
夜正深,萬籟俱靜,忽然之間一條黑影輕輕地閃在屋角之上。
那黑影的身形好不輕靈快捷,幾個起落之下,已來到大廳後側的廂房一帶。
那黑影原是一身黑衣,連面上也罩著一層黑巾,起落之際,真是好比一片枯葉,這種輕身功夫,恐怕只有左氏家傳才能辦得到。
左冰長長了一口氣,身形一飄而出,竟然凌空掠過了兩間屋脊。
這時他緩緩落下足來,勻勻體內真氣,只因他知道立刻將須要全力施展。
他雙足一鉤,輕輕搭在雨簷之上,整個身形倒翻而起,頭下足上,輕輕伸手一扣,抓在木架窗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