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七十八章書中之秘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左白秋看著天道:“你錢大伯他們早了不少,多半不會在鎮上停留,咱們不如在鎮上歇一程,明再行動身,這樣兩起人相距較遠,更易行動。”左冰點了點頭,談話間已到了鎮上,於是找了一家客棧歇了下來。

左白秋父子歇了半天功夫,天向晚,鎮上逐漸熱鬧了起來。

左白秋望著左冰笑了一笑道:“冰兒,咱們出去走走,看看熱鬧如何?”左冰笑著點頭,父子兩人一齊走出客棧,只見沿途街道,兩邊擺設著各各樣的攤子,每一個攤位前總有七八個人,所以整條街道人聲鼎沸,甚為喧譁。只見形形,燈光輝煌,兩人倒沒料到有這般熱鬧,左白秋四下看了一看,只見來往行人,穿著各各樣,對左冰說道:“這鎮集看來乃是來往通要道,百家生意齊集此,好些人便是來自邊境或是瓦喇。”左冰點了點頭,他們兩人一路行走,忽然左白秋雙目一閃,對左冰說道:“冰兒,咱們還有人在此呢。”左冰奇道:“誰?”左白秋道:“你瞧,那坐在東北角上的那個攤主。”左冰順著望,只見那攤主年約五旬,面目清癯,看看卻不識得。

左白秋道:“你恐怕已不認識他了,他就是你方大叔。”左冰怔了一怔,陡然想起幼小時候方大叔常來家中的事,但隔了這許多年,雖說那老者便是方大叔,自己仍然識之不出。

左冰又看了幾眼,問父親道:“方大叔在這兒擺起攤子來了?”左白秋微微一笑道:“你方大叔為人花樣最多,瞧他攤上左右擠了好多人,看來生意到做得蠻得意呢。”只見那攤子左右人圍滿了,看不清那方大叔究竟幹那一行,左白秋看了一會,對左冰說道:“冰兒,咱們過去和方大叔打招呼去。”說著兩人一齊行動,走了過去,走到近處,只見方大叔攤前立著一竹竿,上面懸著一個葫蘆。左冰道:“方大叔作起郎中來啦。”左白秋微微笑道:“看來他的生意倒是不惡。”這時兩人已擠在人群之中,移動不易,剛好方大叔轉過面來,和左白秋朝了一個對面。

左白秋笑了一笑,正待說話,那方大叔卻視而無睹,轉面又對左方的顧客說話,左白秋心中一怔,那方大叔明明和自己對了一個照面,豈會識之不出?

左冰也發覺此事,輕輕觸了觸左白秋道:“爹,他好像不認識您。”左白秋心中正自奇怪,忽然那方大叔側過半邊臉來,左白秋雙目一閃,斗然大大一震,低聲說道:“冰兒,你方大叔雙目已盲啦!”左冰吃了一驚,只見方大叔雙目之中一片昏黑,雙眸都已失去。

左白秋只覺心中又驚又急,但這時人圍得很多,一時也不好出言招呼。他低聲對左冰說道:“難怪方大叔要懸壺於此了。”左冰點了點頭,只見那方大叔身後站著一箇中年人,大約四十歲左右,正忙著用筆寫字,大約是方大叔的夥計,方大叔探了脈,說方子,那夥計立刻抄寫下來給病人。

左白秋低聲說道:“看來方大叔幹這一行已幹了蠻久啦。你瞧他還僱了一個夥計而且病人都似乎早已知他的模樣,看過病謝一聲立刻去等方子,練得很,分明是長久懸壺於此了。”左冰點了點頭道:“爹!他的雙目為什麼瞎了?”左白秋搖搖頭道:“我也不知,等會非得詳細問問不可!”這時他們已逐漸接近那攤子,左白秋伸手輕輕在案上一敲,低聲道:“方老弟,我來看你啦。”方大叔陡然一驚,頭立刻轉了過來,他雖看不見,但從聲音之中似乎已經聽出來了,他怔了好一會,低聲說道:“是左老哥麼?”這時靠近桌邊的幾人都發覺方大叔神有異,眾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左白秋身上,左白秋微微咳了一聲說道:“正是你左老哥。”方大叔面上斗然過一絲喜,然後緩緩轉到別處。

左白秋心中一怔,卻聽耳邊響起方大叔的聲音,心中他乃施用“密語傳聲”之術,立刻收斂心神。

只聽那方大叔道:“左老哥,我有事要和你一談,此處人多語雜多有不便,不知何處適宜?”左白秋正中心懷,立刻施展“傳聲”之術道:“我歇落於街首對面的客棧之中,在大廳內等候如何?”只見那方大叔背對著自己,微微點了點頭,心知他已知悉,便低聲對左冰道:“冰兒,咱們先走開吧。”左冰也已察覺眾人都注視著父親,於是與父親一同離開。

他們走加客棧,坐在大廳之中,左白秋面沉重,左冰忍不住說道:“方大叔要咱們在此等候,恐怕有什麼秘密。”左白秋嗯了一聲道:“你方大叔功力甚高,況是生平很少行走江湖,怎麼會有厲害的仇家將之雙目擊瞎?”左冰道:“方大叔雙目盲瞎也未必一定是被人所傷?”左白秋搖了搖頭道:“我看得出,是為人所傷,而且是一種隔空的力道,將他眼眶擠裂了。”左冰啊了一聲,左白秋想了一想繼續說道:“能傷方大叔的,起碼也得是一代宗師的功力,想不出他與這等人結仇,可能是偷襲也說不定。”左冰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不知那是新傷或是舊創?”左白秋道:“至少也在六七年前。”左冰不再說些什麼,觀望了好一會,時刻逐漸變晚了,大廳中的人倒有一些已回房去睡了,只有少數仍在座著閒談。

又過了約有半個時辰,大廳之中更形冷清,這時街道上的人也逐漸散去,左白秋和左冰等候了一刻,忽聽有一陣木杖擊地之聲傳來。

只見一個人推開大廳木門走了進來,右手持著木杖,不斷在地上敲打摸索,正是方大叔,左白秋急忙站起身來,開口道:“方老弟──”他才一開口,那方大叔聽見了他的聲音及坐身方位,斗然足下一移,身形輕輕飄飄到了木桌前,微一拱手道:“左老哥久等了。”左白秋道:“方老弟,一別多載,你怎麼…”方大叔微微嘆了一口氣道:“說來話長呢…”這時左冰在一旁叫道:“方大叔,您會記得我嗎?”方大叔怔了一怔,然後記憶起來,哈哈一笑道:“左老哥,冰兒已有二十歲了吧?”左白秋嗯了一聲道:“你還記得他。”方大叔滿面笑容道:“記得記得,只可惜我雙目已盲,再也看不見冰兒了。”他說得倒也還瀟灑,似乎並未將這等不幸之事放在心上,但左氏父子倒不好說什麼了,一時沉默下來。

方大叔頓了一頓,左白秋微微吁了一聲道:“不知你雙目之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方大叔的面斗然沉重下來,說道:“六年之前,那是六年以前的事了。”左白秋道:“你與人結仇,為人所傷是麼?”方大叔微微思索了一會道:“也可以這麼說。”左白秋道:“傷你之人,必定是赫有聲名者了。”方大叔道:“便是那銀嶺神仙薛大皇。”左白秋啊了一聲道:“又是他──”方大叔面上微微出一絲疑惑的表情道:“什麼──又是他?”左白秋道:“只因這薛大皇牽涉好幾樣其他的事,是以方才我脫口如此說出,你──你與那薛大皇如何成仇?”方大叔道:“那倒是一件簡單而平常的事情,我為了一個朋友的事,和他說僵了,當時我並不知道對方便是薛大皇,自恃功力,一連先拼鬥了六個敵人,最後與薛大皇對壘之時,他只發了一掌,我便不得不和他以內力硬對,結果發覺對方內力強自己甚多,已然來不及換氣後撤,他的力道壓在臉孔之上,頓時雙目便破裂了。”左白秋面上罩了一層寒霜,咬牙切齒地道:“左某倒要會一會這薛大皇,看他到底有多大道行…”方大叔卻連忙搖手道:“左老哥,你幫幫忙,這薛大皇的事,我是一定要親自了斷的…”左白秋啊了一聲,方大叔又道:“可惜這兩年以來,薛大皇似乎極少面,他一向隱居北,但都人蹤毫無…”左白秋道:“原來你懸壺為醫,行走北一帶,便是打聽薛大皇的消息?”方大叔道:“我雙目失明後,便打了一處隱密之地,整整四年閉門苦修,兩年前自認為成,便一直在這一帶行動,卻打聽不得那薛大皇究竟到什麼地方。”左白秋吁了一口氣道:“那薛大皇這兩年本不再隱居,經常在中原武林出沒。”方大叔啊了一聲道:“難怪如此…”左白秋接著又說道:“前兩個月,我還和薛大皇見過面呢。”方大叔吃了一驚,脫口問道:“在什麼地方?”左白秋道:“那薛大皇涉及昔年土木堡的公案,是以我一直和他有些關連,兩個月前我還為他用內力療傷呢。”方大叔大驚失,左白秋便略略將事情經過說了。

方大叔聽了之後,吁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那麼左老哥此行也可說是為了他?”左白秋略一沉,面上神逐漸凝重起來,他緩緩地道:“有一事相告,方老弟,就算你找著了薛大皇也萬萬不可先提──”方大叔聽他聲調沉重之至,心中暗暗驚疑,連忙道:“左老哥吩咐一句,方某還有什麼話說?”左白秋沉聲說道:“昔年楊陸之死,這銀嶺神仙乃是下手之人!”這一句話說了出來,登時將方大叔驚得呆住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左白秋微微一頓接著說道:“你若先對他提及此事,則他立刻有所準備,也不知會想什麼方法銷燬證據。”方大叔道:“那楊陸北出星星峽一去不返,原來竟是死在他薛大皇之手,左老哥,不是小弟不信,但那薛大皇功力再強,要傷楊陸恐是不可能之事,這話是從什麼人傳出的?”

“倒不是傳自什麼人,我親自打探各種線索,這一點已有的確的肯定了。”方大叔啊了一聲,左白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對了,我有一事相問,也許你可以幫助一二。”方大叔點了點頭道:“請說。”左白秋道:“你這兩年以來在這一帶似乎還悉,不知認不認識能辨瓦喇文字者?”方大叔微微一怔道:“認識瓦喇文字?左老哥,你要──”左白秋口道:“只因咱們有一本極為秘密的書冊,其上記載與土木之變公案有關,可惜不懂其中內容。”方大叔沉了一刻,緩緩說道:“認識的到有,只是,這書冊既是極為秘密,隨便示之於人不知隱妥與否?”左白秋啊了一聲,心想這一層顧慮也極為有理,方大叔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這認字者便是小弟行醫時的助手,那幫助寫藥方的漢子!”左白秋和左冰都見過那人,左白秋想了一想便問方大叔道:“那漢子是怎麼一個關係?”方大叔道:“他雖從不與小弟談論武學,但小弟有時故意試探,這個必定也是武林中人,可惜我雙目已盲,見都未見過他的容貌。”左白秋皺了皺眉道:“在你雙目失明後才結識此人是麼?”方大叔點了點頭道:“不過此人與小弟合作已整整兩年了,雖不見其面但小弟覺,這人心術不差。”左冰這時開口問道:“爹爹,咱們怎麼辦?”左白秋沉了片刻道:“以你之見如何呢?”左冰道:“以孩子之見,咱們不如找他算了。”左白秋嗯了一聲,左冰接著又說道:“若是去找一個瓦喇人,說不得更是不妥,這人就算有什麼不對,咱們事先有所提防,臨時應變,想來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左白秋心中思考,覺得除此之外,確實沒有其他方法,於是點了點頭道:“方老弟,咱們準備如此,那漢子叫什麼名字?”方大叔道:“姓覃,人稱他覃七。”左白秋略略思索道:“明晚此時,你可否約那覃七來此?”方大叔道:“那覃七麼,與我住在一處,若是須要,我現在便可叫他來一趟…”左白秋道:“那書冊現在不在我身邊,乃在同路人身上,那同路人先行了一程,咱們得在今夜追上前去,明晚到此原地相會如何?”方大叔嗯了一聲,點點頭道:“我也先不必對他說明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叫他來一趟。”左白秋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冰兒咱們先得立刻上路了。”方大叔道:“想來若是果有什麼線索,那薛大皇再跑不了…”左白秋道:“正是如此,咱們明晚再見!”方大叔和他父子兩人一起起身走到門口,左右分道而行。

左氏父子心想那錢百鋒與白鐵軍已去遠了,但他們一路未打尖歇息,想來必將在遠停留一晚。

是以兩人一路上飛奔,好在夜深人靜,大道之上空空蕩蕩,兩人的身形好比在地上劃過一條黑線一般,如飛而過。

又是華燈初上的時分,鎮集上人聲鼎沸,燈火輝煌,每天在這一段時間中最為熱鬧。

時辰慢慢過去,當夜深沉之時,鎮上的人聲也逐漸安靜下來。

客棧之中,大廳中的人都回房歇息了,只有一張桌上坐著四個人,正是左氏父子,錢百鋒及白鐵軍。

左氏父子連夜將錢百鋒及白鐵軍兩人趕回,等候那方大叔與覃七,一路上錢百鋒與白鐵軍一致贊成這樣辦比較適當,那方大叔方熙之名,錢百鋒也曾聽說,方熙又曾說過那覃七心術不差,想來總有可取之處。

他們四人圍桌而坐,心中想到這書冊上的秘密即將揭曉,心中都不免有些緊張之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只見大廳外響起一陣木杖擊地之聲。

左白秋緩緩站起身來,這時木門打開,走進兩個人來,一前一後,那當先一人正是雙目失明的方熙,跟在身後一人,不用說便是那覃七了。

覃七左氏父子那是見過的,這時覃七一進入大廳,見四人一站站起身來不由微微一怔。

左白秋心知那方大叔並未告訴他內情,那方熙走近了幾步,沉聲說道:“左老哥來了麼?”左白秋回答道:“咱們四人已在等候啦!”這時方大叔對覃七說道:“你可知道這四人是什麼身份嗎?”覃七面上神怔然,搖搖頭道:“在下不知,方先生認識麼?”方熙微微一笑道:“我方才所稱的左老哥,便是昔年名震武林的左白秋老先生!”覃七陡然大吃一驚,似乎作夢也未料到的模樣,左白秋微微抱拳道:“老朽左白秋,想來閣下便是覃先生了。”那覃七慌忙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左老前輩威震武林,在下心慕已久,今能得一見,真是有幸了,豈敢當禮?”左白秋微微一笑道:“覃兄那裡的話,老朽尚有一事要覃兄幫忙。”覃七大大一怔,啊了一聲。

這時左白秋指著錢百鋒道:“這一位便是昔年的大名人錢百鋒錢先生…”覃七望著錢百鋒清瞿的面孔,幾乎不敢相信那昔年天下第一魔頭竟在自己面前出現,錢百鋒微微點了點頭,左白秋指著白鐵軍道:“這一位白鐵軍白少俠,是目下全國丐幫之主。”覃七心中震動不已,萬萬料不到這大廳之中,一連見著這幾個轟轟烈烈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