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星星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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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奔出數十丈,一路吐血而行,到了山腳上,再也支撐不住,一跤跌在地上。
他心中尚留著一線清醒,他知道若是倒在這峽道中,那麼這一夜的苦戰便算是白打了。
子是他手腳並用地開始在地上爬行點點滴滴的鮮血一路了過去,又誰相信不可一世的丐幫幫主此刻正用那生命的餘輝支撐著,手腳並用在地上爬。
他愈爬愈慢,最後幾乎成了一寸一寸地前進,拼著最後一點力量爬過了一個急彎,只覺面勁風吹來,四周光線微亮,前面道路地形忽然開闊。
楊陸再也支撐不住,向下一滾,人便失去了知覺,但是他的心裡清醒的知道一件事,那便是他終於闖過星星峽了。”左白秋說到這裡,輕輕吐了一口氣。
左冰白秋說到這裡,輕輕吐了一口氣。
左冰在默然中想像楊陸沿血苦戰的神勇,不竟痴痴然忘了開口問下去。
過了一會,左白秋道:“楊陸畢竟闖出了星星峽——”左冰開口道:“後來呢?楊幫主他…”左白秋道:“楊陸當然沒有死,否則後來的戲是誰去唱?”左冰道:“那和尚沒追上來?”左白秋道:“那和尚本就有幾乎神經病,他放楊陸走了,誰知道他跑到那裡去了。”左冰道:“那…”他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一件事來,連忙問道:“銀嶺神仙說了這許多,但他怎麼知道的?他那時在什麼地方?”左白秋道:“你聽我說下去便知道——”左冰暗忖道:“這才是最重要的關鍵。”左白秋道:“楊陸滾落路邊,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他發覺自己正安穩地躺在一個林子裡…”左冰道:“到了一個林子裡?”左白秋道:“不錯,他躺身的對面坐著一個人,正用上乘內功為他療傷,那人就是薛大皇。”左冰呵了一聲,想了一下,道:“銀嶺神仙替他療好了傷,於是楊陸就告訴了他這一切經過?”左白秋道:“正是如此。”左冰又想了一想道:“如此說來——爹爹,你先說後來呢?”左白秋道:“據薛大皇說,後來他替楊陸療傷,楊陸只好了七成,便要立刻上路,薛大皇留他不住,只好讓他走了。”左冰道:“那麼薛老前輩呢?”左白秋道:“薛大皇說他因另有要事,就匆匆和楊陸分手了。”左冰道:“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些問題——”左白秋道:“咱們當時聽他說完時,也覺得有幾分不對勁之處,但是薛大皇既如此說,咱們也就姑且信他。”左冰道:“最大的問題是薛老前輩久居寒北,為什麼會忽然趕到西疆,而且正巧碰上了楊老幫主?”左白秋點了點頭,左冰道:“他有沒有說那前面批阻擊楊老幫主的蒙面人是什麼來歷?”左白秋搖了搖頭。
這時,他們兩人已走了那大彎道,前面出現一片平林,夜幕初垂之際,歸鳥成群而過,遠處依稀可看見一兩道裊裊炊煙,左冰道:“快要有人家了。”左白秋:“咱們稍為走快一些,早些趕去投宿比較方便。”左冰點了點頭,兩人行了一程,左冰忽然叫道:“那個和尚——那個和尚…”左白秋怔了一怔道:“你說那阻擊楊陸的和尚?”左冰道:“正是,那和尚不知現在可還在人間?”左白秋道:“你問這個作什麼?”左冰道:“我們假設,銀嶺神仙薛老前輩所說的前半段都是實話——事實上,這前半段是實話的可能很大,因為在這一段所發生的事情都沒有牽涉到薛老前輩本人在內,事不關己他何必費心思編個謊來駭人?”左白秋道:“不錯,你繼續說下去——”左冰道:“假定這半段事情是實,則所有的人裡面,與那設計殺害土木堡勤王志士的陰謀沒有關係的,只怕僅有那和尚一人了,咱們要是能尋得著他…”左白秋想了一想道:“冰兒,你這一番顧慮極有道理,就怕那和尚現在已經不在人間了。”左冰道:“如果能尋得著那和尚,我相信必能使許多難解之謎-一揭開。”左白秋皺了皺眉頭道:“我看這樣吧,咱們上少林寺一趟——”左冰停下身來道:“到少林寺找那和尚?”左白秋道:“即使找不到,多少也可以打聽一下。”左冰道:“咱們是現在立刻趕去,還是明天動身?”左白秋道:“明天再動身吧。”這時他們穿過一片茂盛的林子,漸漸接近了一個有如棋盤般的小山莊,十幾幢村舍星羅棋佈地散在田的四周,家家戶戶都正是晚飯的時候,炊煙和正要罩下來的黑夜密密地接著,村舍裡的小油燈已經點了起來昏黃的燈光在黑暗的大地上閃爍。
左白秋笑道:“咱們正好趕上晚飯。”左冰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他轉頭問道:“爹爹-一”左白秋道:“什麼事?”左冰道:“你猜那薛老前輩為什麼要不告而別?”左白秋搖了搖頭道:“這個人雖非窮兇極惡,但也是一肚子詭計,咱們現在靠他追本溯源,只有多多提他防一些。”左冰點了點頭,左白秋道:“我看咱們還是分頭行事比較好…”左冰道:“孩兒上少林寺?”左白秋道:“我上少林去,你繼續去洛陽,帶著我的信去見駱老爺子,周公明也是一大線索。”左冰道:“明早就動身?”左白秋點了點頭,他指著前方,阡陌上的莊稼漢揹著鋤頭,牽著水牛成群地正走向家去。他們怎知道,金刀駱老爺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左白秋離開了左冰之後,沿著道路行走,這一條路彎彎曲曲。也不知到底通向何方,不過路勢倒很為平坦,是以在也行走十分迅速。
這時天向晚,左白秋收住疾奔的足步,心中暗思道:“看來這一條路必然是繞向什麼山野之地,否則在這種時分,道上一路不見人跡,荒僻之極,若是走得慢些,到不知今夜趕不趕得出山區還成問題。”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只覺路面越來越是窄狹,兩道旁還盡是大樹,枝葉密密,樹影層層照映在地上,更加顯得陰暗。
他皺了一皺雙眉,似乎考慮了一下,然後緩提一口真氣,身形更加加快,一路疾奔而去。
奔了約有一頓飯的功夫,這時天大黑,左白秋只覺體內真氣運換自如,足步愈加輕快,他內力造詣已臻化境,雖然路上是黑暗無比,但他雙目所及,四五丈方圓仍是清晰可見。
驀然之見,左白秋的身形猛地一止,那麼快的衝力,輕鬆比無地立刻停止,他雙足一止,輕輕一矮身形,向左方一閃,無聲無息之間,已閃入了右方樹影之後。
他緩緩提了一口真氣,雙目運足目力向前方望去,果然只聽一陣輕微足步之聲傳來。
左白秋靜靜聽了一聽,雙眉一皺忖道:“這種時候還有人行走此地?倒要瞧瞧到底是什麼來路的。”他正息索之間,那足步之聲卻是悄然停止。
左白秋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卻是再也沒有聲息,不由心中一凜忖道:“莫非來人也有什麼發現不成?”他自樹葉之後望去,只見四周一片黑暗,路勢險惡異常,心中思索不已,一時打不定主意,到底要否繼續再行。
正在這時,忽然足步之聲又響起,這一次那足步之聲似乎很為沉重,那足步聲走了一陣,左白秋已可到傳來得近了,突然一道火光一閃,那足步聲登時停了下來。
左白秋吃了一驚,閃目向那火光之處望去,只見火光閃動,原來是一個火摺子持在一人手中。
只見原來是一個人騎坐在另一人的雙肩之上,難怪那在下的一人足步沉重。
火光閃動之處,只見兩人都是一身黑衣,面上冷冰冰的,左白秋猜不透這兩人是在幹什麼,只覺有一股說不出的神秘和古怪。
那在下的人向左方走了幾步,那坐在他肩上的黑衣人似乎對那左方一叢樹林注意了半晌。
這時他們兩人距左白秋大約足有五六丈之遙,雖有火招照明,但那火苗很小,隨風上下跳動,左白秋雖窮盡自力,也瞧不出兩人到底在幹什麼。
突然那在下一人開口說道:“老二,你仔細一些,可不能出差錯!”那在肩上一人嗯了一聲道:“兄弟知道。只是…”他停了一停話聲,似乎用手撥動了一下樹枝,細細察看了一下,接著又道:“只是,依兄弟之見,咱們可多半是白忙一場。”那在下的人哼了一聲道:“大先生既是如此費心勞神,想來他必有十足把握。”那在上一人笑了一笑道:“這一條路可真是一腸子直通到底,別無其他通路,除非那二人果真一出發便選此道,否則…咱們白忙一場定了!”那在下一人卻不回答。那在上一人似乎忽然想起一事,開口道:“大哥,咱們想漏了一事!”那在下一人嗯了一聲道:“什麼事?”那在上一人道:“就算那二人果然上道而來,保不定在他二人之前,還有一個倒黴鬼湊巧路過此處,那…”左白秋心中一凜,只聽那在下一人道:“這等荒僻野地.又是黑夜如墨,那還會有什麼人路過此地?”那在上一人卻是不為贊同,他用手又撥了撥樹葉,開口說道:“好了,這佈置的確萬無一失,只看那兩人的造化了。”那在下一人道:“你就怕有人先通過此地,咱們過去一些,守在暗中,以防果真有人路過咱們也好攔阻…”那在上一人這時自他肩上翻身下地,一邊笑容道:“什麼時候大哥也學會了婦人之仁?若是那來人硬要通過如何?”那為兄一人冷笑道:“那豈非廢話?他既一心找死,咱們加快成全他,反正只要不影響咱們佈置便成!”兩人邊說邊走開去,想是去尋找一處藏起身來,左白秋心中大疑,從兩人口氣之中,分明在此地附近佈置,什麼危險事物,不知他們對象“二人”是誰?不過從兩人口中所言“大先生”左白秋直覺聯想到北魏魏定國!
左白秋心中思索不絕,這時兩人已走遠了,左白秋心中暗暗忖道:“那兩人想是絕未料到我已來到這附近,只是,我也不知到底有何兇險,豈非要被困留於此?”他心中一想,立刻下了決定,故意左手一推,那樹身被他內力一壓,登時吱吱響了起來!果然那遠方火光立刻一黑,一個聲音沉聲道:“什麼人?”左白秋心中暗暗哼一聲,身形緩緩走出樹影,卻是一言不發!
那兩人身形如飛一左一右夾襲而至,來到左白秋身前不及一丈之處,一齊收足停下。
左白秋雙手微拱,故意道:“兩位是呼喚老朽?”那兩人怔了一怔,似乎不料左白秋是從何時已來到附近,那為兄一人沉聲道:“老先生由何處而來?”左白秋故意怔了一怔,然後向身後那邊已經過佈置不通的方向指了一指道:“老夫一路由那邊行來了。”那兩人一起大吃一驚,似乎想不通為何有人通過而那佈置並未發生效果的模樣。
那為兄一人沉了片刻,突然冷笑道:“老先生想是說笑話了!”左白秋雙眉一皺道:“這位此言是何用意?”那人哈笑一聲道:“老先生是明知故問麼?”左白秋雙目一閃,兩道光暴而出,冷笑道:“你可是有什麼詭計麼?”那人大吼一聲道:“老頭子,你躲在這附近有多久?”左白秋冷笑道:“老夫自那邊一路過來,看見那邊有好幾株樹橫倒地上,可是兩位所為?”他信口編造,那兩人卻聽了一怔,說道:“什麼大樹倒在地上?”左白秋故意笑了一笑:“兩位不相信麼?咱們一起同去看看如何?”那兩個漢子聽得面面相覷,左白秋心中益發到懷疑,心念一轉,冷哼一聲道:“老夫在前帶路,兩位請跟隨——”那左首一人嗯了一聲,向同伴微微施了一個眼,沉聲道:“在下看這倒是不必了,老先生既然由那邊來的,那多半是不會錯。”左白秋道:“既是如此,老夫一人過去瞧瞧如何?”那漢子陡然面一沉,怒聲道:“老先生,咱們告訴你一件事,請你自己衡量衡量!”左白秋冷冷道:“若是一言直出,也省得許多口舌!”那漢子面寒如冰水,沉聲道:“老先生大約也到咱們一再相阻不許通過回程道路是麼?”左白秋心中也不知他到底要說些什麼,他料不到這漢子竟會採取這一種應付之法,一時猜測不透用意,僅頷首不語。
那漢子突然一聲冷笑道:“老實說,老先生方才曾說自通路那一端一路行來,以在下之見,這乃是胡說八道?!”左白秋雙眉一挑道:“這一句話怎麼說?”那漢子冷笑道:“老先生在附近藏身已久,只怕咱們一時大意,未加留神,但是,在下以為此事既不管你的閒事——”他話聲未完,左白秋冷然口說道:“到底是何事你仍未說出。”那漢子哼了一地聲,向身旁一人道:“兄弟,這老頭既是如此追問,以你之見如何——”那人似乎明白他話中之意,微微笑道:“大哥,你就說給他聽便是!”那為兄的冷冷一笑道:“若是在下所猜不錯,你既在這附近聽到咱們談,也應已聽出一個端倪?”左白秋見他吐吐.心知必是拖延時間,雙眉不由一皺,那漢子卻又接口說道:“不瞞你說,咱們在此乃是為了算計兩人。”左白秋仔細傾聽,同時雙目留神那漢子面上神,那漢子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方才在下與兄弟在四下林之中都佈滿了機關,現在若是有人經過,那機關立刻發動,不論什麼都將慘斃當地,是以咱們一再相阻老先生,怕老先生誤觸機關,命喪當場,咱們固是於心不忍,再加上這機關發動之後,那兩人竟可安然過道,豈非更為難堪——”左白秋雙目一轉,冷笑一聲道:“這等機關埋伏,難道果真如此有效麼?”那漢子微微笑了一笑,卻是不作答覆!
左白秋略一沉又道:“原來是這一回事,照此說來,確是不管老夫之事了。”那漢子微微一笑道:“老先生好說了!”左白秋冷笑道:“只是,如若兩人所攻擊的兩個對象正是與老夫有所關連,那便不同了。”那漢子微微一笑道:“這一點在下也曾想到,不過在下考慮過,不論這兩人與老先生有否牽連,也不論老先生所言是虛是實,在下都準備以實相告。”左白秋哼了一聲道:“是麼?”那漢子笑了一笑道:“那是因為,不論今之事何如,咱們可不能放走你,所以你雖得知一切,嘿…”左白秋面上的神忽然一鬆,似乎忍不住到好笑起來,他口說道:“原來如此,老夫倒是看走眼了。”那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突然一左一右,緩緩走了前來。
左白秋心念微轉,故意冷笑一聲道:“老夫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兩個即將慘死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那居左為兄的漢子一步停止,哈哈大笑一聲道:“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呢!”.左白秋這時體內真氣早已貫注,只是他內功造詣甚為高明。面上自然,毫無一絲跡象,其實已如待發弓箭,隨時有爆炸的可能。
那漢子接著道:“那兩人一老一少,可是名重天下的人,老的一個為十年前武林第一魔頭錢百鋒,想來老先生總聽過吧,年輕的乃是丐幫‘天下第一’布袋之主白鐵軍…”在白秋只覺心中大大一震,他一口真氣直衝起來,開口之際,語氣有如金石落地,一字一道:“你們安排的是什麼機關…”那漢子雙目一橫,臉上笑容陡然全收,大吼道:“你要知道的還不夠多麼…”突然間一聲低嘯自小道的方向傳來,那兩個漢子面上神一變,左白秋心知心是在那一方守望的人已發現了來人,想來多半便是錢白兩人,左白秋雖知錢白兩人的功力極為高強,但念及這機關乃是北魏所設計,必然是致之於死地方甘心,魏定國的手段左白秋但望心寒不已,這時眼見錢、白兩人已走上小道,這一條通路由那嘯聲判斷,以兩人足程不過一盞茶功夫,心中不由大急,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聲道:“到底是什麼機關,兩位不肯相告?”那兩個漢子對望了一眼,突然一齊身形暴起,一左一右襲向左白秋。
左白秋一口真氣直衝而上,左手猛然向外一弓,右手好比出猛虎,一砍而下!
他這一掌才出,掌緣勁風之強,竟然引起一聲銳響,那兩個漢子身形猶在一丈之外,只覺一股內力有如排山倒海遙擊而至,不由一齊驚呼出聲!
左白秋身形陡然之間好比鬼魅一般,一閃身下,簡直有如一道灰光,身形暴而出,左右掌一分再合,只聽得啪、啪兩聲,那兩個漢子竟然在什麼都尚未看清之時,已遭擊中前道。
左白秋不待兩人僵直的身體倒地,身形在空中一折,一左一右持住兩人,大吼道:“什麼機關?你說是不說!”那居左一人一抬頭,只見左白秋雙目之中神光暴,殺氣森然,不由打了一個寒噤,那居右的一人卻大吼道:“你是那錢百鋒什麼人麼?”左白秋心中急慮,那還有心情聽他故意拖延,左手內力鬥增,那漢子只覺全身一陣奇寒,有說不出的難過,忍不住大吼一聲,但那奇寒奇酸的覺卻是有增無減,左白秋面殺機,一字一字道:“你說是不說——”那人只覺那目光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攝人心神,全身一寒怔怔地道:“那是——炸藥!”那右方一人大吼道:“兄弟,你——”左白秋左手一鬆,那人一跌在地上,竟是已然昏絕過去。
左白秋回首一看,只見小路上仍是黑沉沉一片,樹林雜,那裡看得出有什麼機關?
且說左冰獨自而行,他和爹爹尋散無常,早成了習慣,是以中並未有什麼依依之情。一路上追著影而行,不多時影西墜,趕到一處大鎮。
左冰腹中肌餓,漫步走入城中一家酒樓,拾了一個靠窗角落,點了數樣菜餚準備小酌。
這時正當華燈初上,酒樓中甚是熱鬧,左冰長吁一口氣,俯望街上行人擁攘,人人都疾步而行,或為商旅,或為販夫,每人臉上都是一片泰然之態,正要趕回去吃頓晚飯,休息一天的疲乏。
左冰瞧著瞧著,心中不到寂然,暗忖:“不知那一天我也能在自己家中吃飯?”這雖是極小願望,但左冰這些子跡天涯,何曾有一寧靜地度過?此事對他自然成為一種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