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少林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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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老僧見他仍是一言不發,冷笑一聲道:“施主,你將兩個同伴帶出去吧,咱們昔年故,少林寺也不再為難你了。”那黑衣人仍是不語,這時那倒在地上的兩人之中,突然有一個人緩緩站起身來。
方丈老僧不由一怔,左白秋也是大吃一驚,左白秋這等武學大師,一見方丈金剛掌力發出,反知兩人必死無活,就是鐵鑄銅造,也得擊癟擊斷,那知這其中一人竟然緩立而起,難不道他打練了金鋼不壞之身?
那人緩緩直立起身子,口角邊全是血漬,口中不住地息著,雙目緊緊地瞪著那少林方丈,方丈老僧呆了一呆道:“伍施主好深的內力!”那姓伍的口角一動,話聲未出,卻是張口一口鮮血噴出,身形一陣子搖盪,卻仍未跌倒下去!
眾僧人全是駭然不能出聲,左冰忽然趨近左白秋的耳邊,輕聲道:“這人身上必然穿了寶甲之類。”他這一言使左白秋疑團盡釋,其實這本是一個很為簡單的問題,但左白秋是武學大師,不住想在武學造詣方面找尋一個答案,反而想不到這一層上來。
黑衣人這時緩緩走到那姓伍的身邊,暗暗說了幾句,那姓伍的蹌踉拖起死在地上的同伴,一步一步走出大廳門外。
少林寺中僧人上百,卻是無一人擅自行動,眼見那姓伍的一步步走遠了。
這時那黑衣人緩緩走到方丈身前。
左白秋目不轉瞬地注視著方丈老僧,只覺他面上有極淡的紅氣不時閃動,心中暗自震動,一口真氣已然貫注了全身。
那個黑衣人經過左白秋及左冰身前,頭都不曾移動,他走到那老方丈身前,忽然開口說道:“主持方丈,老夫有一事請教。”那方丈老僧冷然道:“施主請說。”那黑衣人道:“咱們昔年只有一面之緣,方丈豈認出老夫?”方丈老僧半晌不語,好一會噓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老衲提及楊陸幫主,施主若有雷擊電制,只是——老衲不曾忘記那昔年之事——”那黑衣人默然不語,好一會才沉聲道:“大師,老夫要攻你一掌。”少林方丈面上神一凝,緩緩直起身來,右手平平放在腹前,左手擺在寬大的僧袍之中,口中淡淡說道:“施主,老衲接下你一掌,立刻發動羅漢全陣,望施主三思而行。”那黑衣人雙目之中陡然寒芒四,冷然說道;“你的內傷還容你再提真力麼?”方丈老僧呆了一呆,說時遲,那時快,那黑衣人已發動了攻擊!只見他右掌一沉,斜斜劈了出去,那方丈老僧哼了一聲,身形各後一退,黑衣人有如附骨之蛆,急隨而上,內力猛吐。
他內力才吐,突然身後一聲急嘯,一股勁風好比刀刃破風,黑衣人頭都不要回,便知自己若是內力不收回,招式走老,身後這一擊立會致已於死!
他心知道身後一擊乃是自己生平勁敵,內力之深,自己毫無半分把握,所以身形急轉,再也顧不得攻敵,但求自保,整個身體向左方急傾而下,右手翻出,一式“倒打金鐘”猛擊而出,同時間裡左手顫動,五指齊拂,一連擊出六式,式式絕陰惡,而且內力蓄存已到了一十二成的地步!
“呼”地一聲,兩股內家力道在半空一觸,黑衣人只覺左手一空,對方內力強絕,自己左手招式竟然遞之不出,心中不由一寒,右手的內力和對方一觸,登時化內力為外家散勁“拍”地一響,他的身形本已傾斜,這時被擊得向後一坐,急問兩步才穩下椿步,急看那對方,也是身形一陣震晃。
這一下變化好快,一直到兩人內力吐完,各自震退後,眾僧人才驚呼出口,黑衣人只見左白秋頦下白鬚飄飄,雙目中芒四,心中竟不由自主生出一絲寒意。
那邊的僧人立刻有人發覺方丈老僧這時竟然跌坐在蒲團之上,眾人不知原委,卻又不得上前相問。
那黑衣人注視著左白秋,一字一語道:“你…敢再接掌麼。”左白秋一言不發,左足向後跨了半步,顯然的,在方才那一擊之中,他已到對方出奇的強大,自己是半分也不敢大意了。
那黑衣人猛一口真氣,他的右手微揚,掌側緣向外直立,左白秋望著那豎立似刀的右掌,一瞬不敢放鬆。
霎時之間,那黑衣人的身形不向前掠,反倒好比一支急箭猛向後急,頭都不回,左手反打而出,那部位,距離簡直如似腦後生眼,一分不差,攻向跌坐在蒲團上的少林老方丈。
這黑衣人好細密的心端,這樣陡然發難,一邊的少林弟子,連看都沒有看清,別說是上前搶救,驚呼尚未出口,那一掌已罩在老僧頂門之上不及半尺!
霎時一聲銳嘯,只見一團灰黑的影子在半空掠過,那簡直不像是人的影身,完全有些鬼魅,那黑衣人如此急捷的身法,竟然內力尚未吐出,左手一緊,只覺招式已盡為人所接,這一驚那黑衣人忍不住脫口驚呼,但他一身功夫委實出神入化,左手一空,右掌立刻倒劈而上,掌力再發,嗚嗚銳聲已響,只聽得拍一聲,黑衣人身形一斜,定下身形來,只見左白秋面上青森森,一口真氣正急而出!
黑衣人呆呆地望著左白秋,四周人都忘記了驚呼,左白秋冷冷一笑,沉聲道:“老夫知道你了!”那黑衣人的雙目之中光芒一閃,冰冷地道:“左白秋,原來你就是鬼影子!”那“左白秋”三字一出,真是落地有聲,若是江湖上聽到了,震驚駭然兼而有之,怎料原來左白秋就是那個如秘一般的鬼影子,幾十年來,南北雙魏,東海二仙,鬼影子等人的名頭在武林心目中早已成了神仙人物,那知那左白秋以驚天動地之名,竟兼具鬼影子的身份,四周的人吃驚得過分了,反倒沒有一人出聲,心絃之中個個劇烈震動不己。
怪不得他有如此駭人的快捷身形,左白秋仰天笑道:“左某老邁之年,能親逢北魏定國先生,幸何如之!”原來那黑衣人便是南北雙魏中的北魏魏定國,南北雙魏一向極少在武林涉足,一般人別說見過他們的真面了,就是知道北魏魏定國,南魏魏若歸的真實姓名的也都少之又少,這一之間。竟然有兩人駕臨嵩山古寺,少林僧人個個驚駭,年輕一代弟子只覺中熱血沸騰,真是百年的盛會了。
魏定國冷笑不絕,卻是一言不發,那左白秋雙目斜視腳下,不了不八,他那鬼魅一般的身形,總算讓少林弟子們開了一次眼界,他們不能不承認那鬼影子三個字的恰當了。
這時那雙目低垂的少林方丈主持忽然緩緩睜開雙目,低沉的聲音說道:“魏施主,咱們的戲也該收場了。”魏定國突然仰天大笑道:“縱使天下以老夫為敵,老夫又有何懼哉?”他話聲方落,身形緩緩轉過,大踏步向殿門之外行去,少林方丈望著他的背影,吐了一口氣喃喃說道:“壯言,壯言——”左白秋嘴角之上微微掛著一絲冷笑,直到那黑的背影轉下山去。
這時那些少林弟子靠擺過來,那方丈老僧忽然一揮手,高聲道:“恢復原課,無塵,你引左施主到藏經閣殿,老衲要和左施主面談數語。”那少林寺規格甚嚴,立刻眾弟子各自施禮而退,沒有一人多問一句。
左白秋等那眾弟子都退去了,忽然開口道:“大師體內真氣如何?”那方丈大師目中神一變,右手一揮道:“無塵,快引路——”左白秋見他避而不答,心知必然有所原委,自是不便再說,只道:“這位是小兒左冰!”方丈頷首道:“小施主也請去吧!”那無塵聽了左白秋無緣無故問及方丈體內真氣,心中不解,但方丈已說出命令,於是緩步引著左氏父子兩人向藏經閣而去。
來到藏經閣,那無塵大師安排了左氏父子的坐位、正待離開,少林老方丈忽道:“無塵,你也留下吧。”無塵僧人應了一聲,盤膝坐在左側,那老方丈這時仰天長嘆一口氣道:“多謝左施主仗義助拳。”左白秋搖了搖頭道:“那裡的話,左某見大師面上紅氣上浮,便知受了嚴重內傷,竟已至血脈崩潰之境,決無還手之力,那魏大先生想必也瞧出來了,他陡下毒手,老朽非得管不可。”無塵僧人和左冰面上神都是微變,那少林方丈嘆了一口氣道:“左施主心中此時必然疑慮重重吧。”左白秋道:“方才大師與魏定國對話之中提及昔年有過一面之緣那楊陸之名,左某敢問是…”老方丈不待他話說完,接口說道:“左施主請聽老衲敘述:貧僧和兩位師弟在半年之前,為求參悟一種上乘的禪學心法,曾一齊閉關面壁,潛心苦研,大約化了四個月的時間,內力已然開始提聚。”
“但那禪學心法甚為奧秘,貧僧三人原來以為參悟已透,得以修煉,豈知練至一半,真氣驅之不通,只好半途而廢。
“這樣兩三次以後,斷定必是竅門不對,於是重新練過,到了十以前,功力大有可為,但也進入緊急關頭。
“施主也可想知,這時若有外魔侵擾,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貧僧三人是敝寺輩份最高的,以下都是二三代弟子,但想少林古寺甚少傳警,於是破例三人齊同封。
“少林寺中之務則暫由無清弟子負責,到了前深夜,蒼天的安排,少林寺竟然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