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兩族婚事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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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青站起身來“如此，我便先去著手安排放出解婚風聲一事。”姜卿月輕輕頜首。祁青起身之後，沒有立即離開。略一停頓，他忽然再一次把姜卿月摟入懷裡，並俯下身去，嘴巴重重地吻上姜卿月紅潤的朱。

“嗯…”姜卿月哼出一聲輕。但並沒有推開他。兩人在書齋內又親了一會兒嘴，直至祁青心滿意足之後，這才風滿面地離開。姜卿月則輕輕嘆了一口氣，芳心卻是有些紛亂呈雜。

離開卿月園後，燕離在府內的南園處碰到了其他幾位家族的座上客卿。化名徐橋的燕離，現時在府上其餘者的眼中，是姜卿月跟前的紅人。圍坐在園中的幾人拉住了他，神凝重地參詳著齊氏那邊的變動所帶來的影響。

諸人都意見不一，燕離則保留著意見，並未過多發表看法。

“大家都在，正好，我有事情正要與諸位商議。”這時，邑上公子祁青悉的身影終於出現。眾人連忙起身打招呼。

“祁公子。”

“我剛與月姬談完，我已讓人去請大公子與二公子了，諸位與我先一齊到前堂吧。”說著，祁青目光無意中見到燕離也在場。

他先是一愣，但很快便立即換上了一副與此前完全不同的親近態度，道。

“徐先生也在，那更好了，接下來商議茲事體大，絕不能少了先生，也請徐先生一併前來。”見到祁青主動邀請。

在座的其餘幾位座上客卿都出了訝。眼前這位新晉的客卿徐先生，雖入府不久便得他們夫人器重，可在場的幾人皆明裡暗裡地覺到，邑上公子祁青對這位徐先生態度一直頗為冷淡。

為何今他的態度出現如此巨大的轉變？諸人能坐到諾大一個姜氏的座上客卿之位，自然都有幾分眼力。看得出邑上公子對徐先生的親近是發自於肺腑，絕非虛假。

更教人奇怪的是，邑上公子此次回來見過月姬之後，為何突然換上一副風滿面的樣子。實教人百思不得其解，在場諸人之中，唯燕離一人對祁青因何這刻風滿面的模樣，最為心知肚明。

他之所以如此，並且對自己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轉變，無需明述，是因為子在他離開後，終做出了選擇，她已答應了祁青的追求。

苦澀。刺痛。甚或夾雜著隱隱約約的妒忌。燕離的心中也說不清此時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但他的面上卻還必須強自忍著。

不能表出一絲半點的異常。表面上還得裝出受寵若驚，欣然應邀的神態。箇中苦楚，實難以為外人道。當天夜裡，在所居屋子的榻子上，燕離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自與子成婚後，夫二人在婚後的這十數年裡一直是琴瑟和鳴，鶼鰈情深。大婚夜，夫倆深情凝望，與對方立下白頭偕老誓約的一幕，仍仿似昨，但危機四伏的現實，卻迫夫二人不得不親手敲碎當立下的美好誓願。燕離自認為自己非是小肚雞腸之人。

他心中也清楚成大事者，絕不能拘於小節，何況夫二人的決定，為的不僅僅是他們身後龐大的家族，更關乎著他們唯一的愛兒燕陵。

若非如此，燕離也不會強忍著心中難言的痛楚，數度與子認真商討此事，為了他們的愛兒，夫二人願意做出任何犧牲。

可縱然燕離心中早已做好準備，也自認自己能夠承受這個決定所帶來的一切後果，然而當他看見祁青從子的書齋內出來後。

那滿臉紅光，風得意的神態之時，那股隱藏於心底深處的痛楚，仍舊毫無徵兆地迸發出來。

白天時，燕離尚能儘量不去想那麼多。到了夜裡，當燕離一個人孤枕難眠之際，過往與子親熱溫存的一幕幕，便歷歷浮上心頭。

這些幸福甜的往事浮現心間，另一種難言的苦澀便隨之而現。子貴為當世三大美人之一，容貌美豔絕倫，競逐於她的裙下之臣如過江之鯽。

對這些數不勝數的追求者，子素來都不假與辭。邑上公子祁青成了無數追求者中，獨佔鰲頭的第一人。

能夠追求到三大美人之一的月姬姜卿月，同為男人，燕離能夠體會到那是一種何等巨大的成就與征服，對於世間任何一個男人而言。

那是沒有任何事物足以比擬的。祁青作為楚國三大公子，風度翩翩，受無數豪門貴女鍾睞，遊戲於花叢。

他是一個各方面都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在此前與子的數次密會的時候，他們都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夫誰也沒有提。

但誰都心中有數。子美豔絕倫，祁青與她在一起，發生肌膚之親是必然的事情。這件事，才是橫在夫兩人心頭不敢碰觸，也不敢提及的一刺。偏偏又必須忍受。

燕離心中的痛楚，實難以為外人言道。翌，在邑上公子祁青昨夜刻意放出風聲的情況下。一大清早，姜氏將與齊氏解除婚約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楚都。王城上下立即受到極大震動。

皆因姜氏與齊氏的婚約，關係到瞭如今已貴為巫廟神女的齊家小姐齊湘君，想不引起轟動都難，由於此前姜卿月想要解除婚約一事，僅限於姜齊二族內部，外界知曉的人少之又少。

如今齊太公大限已到，姜氏已本不打算掩蓋，故意以廣而告之的方式放出風聲來。不用多久，這則震撼的消息不僅將傳遍整個楚國，更將上翅膀飛遍中原諸國。

就在整個王城上下尚未消化這則消息，無數人四下打聽這則消息的真切。從齊氏一族傳來了消息。齊氏同意姜氏遞呈而來的解婚書！王都上下一片譁然。

齊氏的回應背後，帶來了兩個令人震撼的信息。一個是兩族解婚一事確鑿，巫神女已恢復自由之身，再無疑點。

另一個，王都上下絕大多數人都在猜疑，已失蹤了將近九個月，至今仍毫無音訊的燕氏父子，是否已雙雙遭受到了不幸。

否則的話，姜氏怎可能痛下手來割，放棄與巫神女的婚事。齊氏那邊迅速同意得唯恐慢上半步，深怕姜氏又反悔的舉止，更讓人加深這層猜測。

王都內，一些不願坐看三大氏族壯大的人暗地裡在撫掌慶幸。也有不少人不免嘆息。經此一事，天下人都已知道，三大氏族之一的姜氏已元氣大傷，且永遠無法回覆到曾經的盛極時刻。取而代之的，是同為三大氏族的齊氏，地位不僅不會隨著齊太公的即將逝去而滑落。

反而隨著兩族婚約的解除，恢復了自由之身的巫神女，勢將令其身後的家族地位更上一層樓。

齊氏小姐齊湘君不僅貴為巫廟神女，其本人更與月姬姜卿月同為當世三大美人之一，有著傾國傾城的絕美貌。有幸見過她的每一位貴胄俊逸，絕大多數都曾在事後對旁人傾吐。

他們在面對著巫神女之時，再才華橫溢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生出自慚形穢，配不上對方的心理。巫神女的美，是另一種有別於月姬姜卿月的傾世之美。月姬雍容華貴，美豔絕倫。

但凡第一次見到她的男人，心中想到的絕大多數都是競逐於她的裙下，與她共赴美妙的巫山，而巫神女高貴典雅，傾世絕豔。

想得到她芳心的人更遠甚於得到她體。皆因見過她的人皆個個自知，想得巫神女傾心暗許，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

如能得她芳心暗許，再借由此水到渠成地得到她尊貴的體，那更將是身為男人無上的自豪與榮耀。放在以前，能夠享受到這獨一一份殊榮的該只有月姬之子燕陵。

現如今兩家已相互遞呈瞭解婚書，巫神女終恢復了自由之身。眼下，天下間所有王孫公子皆有了公平的競爭機會。誰人能有幸娶巫神女，其與身後的家族勢力，便能獲得一步登天的捷徑。

整個楚國王都，亦因此而陷入一片轟動之中。這件事情，很快席捲王城，成為上至王孫公子們，下至販夫走卒茶餘飯後三句不離的話題。姜氏府邸。後花園的小亭中，姜卿月與祁青正在談話。

“王都上下，現在絕大多數人都在談論著，齊氏會選擇誰人成為他們的下一任姑爺。”祁青手執紙扇，神態灑意地說道。

如今兩族之間婚約已解，姜氏暗中面臨的壓力大減，深悉箇中內情的祁青，心情也輕鬆寫意了很多，不過姜卿月並沒有如他那般輕鬆。蓋因她很清楚。

她的愛兒燕陵對齊湘君一往情深，兩族婚事已解，雖緩了姜氏燃眉之急，但今後當她愛兒歸來，得聞此消息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連她這作孃親的也難以預料。試問姜卿月如何輕鬆得起來，因而哪怕齊氏那邊的事後續已與姜氏無關。

但事關他們的愛兒燕陵，姜卿月仍忍不住暗中關注著事態的進展。沉默片響，姜卿緩緩道:“齊氏那邊有屬意的對象了嗎？”

“兩族解婚的消息傳開後，聽說齊氏那邊門檻都快被登門的人踩平了。”祁青搖頭道:“但是短時間內，齊氏應該不會那麼快就下決定。”姜卿月微一頜首，表示同意。巫神女齊湘君現時成已為所有王公權貴子弟夢寐以求，爭相競逐於裙下的存在，但由於其身份獨特超然。

除了楚國之外，諸國權貴也勢必要橫進來，併為此暗中角力。誰人能將巫神女娶入門，其身後的勢力乃至國家，都將獲得難以估量的好處。這是諸國誰都不會輕易放手的。

可以說，因為姜氏的解婚之舉，令地位本就超然的巫神女，達到了前所未有空前的關注高度。

換作他們是齊氏的當家之人，現時要做的就一定是待價而沽，選擇能夠給予齊氏一族最大益處的人作為聯姻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