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並茭出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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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的國土共與六個國家接壤,邊界線極長,除了大敵秦國之外,另有吳國,韓國,宋國這三個同樣與楚國有國土糾紛的敵國,因此,楚國的兵力不可能完全由上將軍夫顓所統御。
楚國必須儘快將新兵補充至前線,否則一旦被秦國攻破邊境數座重鎮,秦國的大軍便將可長驅直入,後果將嚴重至極。
當下午,宮裡便有人來請姜卿月母子一同前往王宮議事。作為楚國三大氏族之一,姜氏在楚國上層具有強大的影響力,這種時候。
當然必須有為楚王出謀獻策的責任。因此,姜卿月便全權代表姜氏前往,同時燕陵也被指名同行。半個多月前的御前比武,令燕陵在楚國的地位水漲船高。
如今的他已隱約成為外界眼裡的楚國第一劍手,縱然拋開姜氏一族的身份,地位仍大大不同,即使不一定要求他出謀獻策,也有列席的資格。
當母子倆乘坐車輦來到王宮主殿時,朝堂上的一眾公卿貴族不出意外,個個早已義憤填膺,破口大罵秦國的顧信君背信棄義,撕毀當年兩國君主之間互不侵犯的約定,認為他目中無人,以為仗著自己蓋世軍功便視天下人如無物。
大部分貴族大臣都主張對秦軍予以頭痛擊,連事事不和的平陵君、申遙君等也都持相同主張。臺階之上的楚王看上去似乎有些疲乏,雖然在朝堂上了面。
但全程閉著雙目,不見那晚王宮宴會上的紅光滿面。一眾公卿大臣們皆以為楚王大病初癒,兼之年事已高,稍有疲乏十分正常。
但唯獨燕陵母子隱約看見楚王肥胖的臉上,隱隱約約泛有一股看不見的黑氣,母子二人皆心中一震,同時泛起了一股不祥之,卻又不敢明說。
最後,朝中大部分大臣都達成一致,主張即刻充軍與秦軍開戰。楚王二子平陵君恭敬上前,低聲向其王父稟報。
楚王這才艱難地撐開眼皮子,靜靜聽完平陵君的稟報後,目光投向了下方包括姜卿月在內的三大氏族之主,詢問起他們的意見。
齊湘君的父親,齊氏之主齊先,與姬氏之主姬牧皆點頭附議大臣們的主張。輪到楚王將目光投向最後還未發表意見的姜卿月時,後者雖覺事情有陰謀。
但秦國大軍已攻佔數座城池,值此危急關頭,她也不得不表態贊成。楚王點了點頭,隨即不再說什麼,便將所有事情給二子平陵君安排。戰爭開始了!
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燕陵與姜卿月對視了一眼,心中皆相當沉重。顧信君用兵如神世人皆知,哪怕坐鎮邊境的是楚國最強的上將軍夫顓,楚室上下也不敢奢望其能輕易退敵方。兼之秦軍此次來勢洶洶,整個楚室絲毫不敢大意。
當天夜裡,整個楚國便開始了動員。源源不絕的兵馬和糧草,開始陸續的全國各地集中投送到前線。
由於夫顓刻意退守的重鎮易守難攻,戰局隨後不出意料的陷入到了僵持階段。燕陵與諸女一如既往地每苦修,同時一直深切關注著戰事的最新情況。
就在秦軍大舉進犯的半個月之後,楚國又傳來了另外兩個不好的消息。國土同樣與楚國有接壤的吳國和宋國,見楚國與秦國之間僵持不下,形式大利於他們,於是竟也不約而同地開始侵犯楚國。
兩國一夜間動員的兵力超過八萬,顯是早有預謀,一時之間,楚國就被拖入到了三面戰線之中。邊境告急的書如雪片般飛往楚國都城。楚國上下一片譁然。
上層貴族們也終於意識到,吳國和宋國本有可能在配合秦國,以扯住楚國的後腿。難怪顧信君膽敢悍然對楚國發動進攻。雙拳難敵四手,任楚國國力再強盛,也絕不可能同時面對三個敵國的聯合進攻。
原本還能夠源源補充的兵力,在吳國和宋國也加入戰局之後,三線作戰,立告不支。朝廷立時陷入必須即刻開始強行徵丁入伍的困境。強徵令一出,整個楚國上下一片風聲鶴唳,人心惶惶,而楚王也恰巧在這樣的時刻。
突然病倒,無法理事。隨即王宮便傳出消息,朝廷的大小事務將由楚王二子平陵君接手。當,王宮使者登門姜氏,並帶來了平陵君的口訊。
“前線戰事吃緊,兵源一直得不到有效補充,因此君上不得已頒佈新令,希望三大氏族能出兵權,將各自族中數千私兵即刻補充入軍隊中,特命小人來告知,待戰事平定之後,大王定有重重封賞。”
“由於事態緊急,君上希望月姬能在兩之內予以回覆。”那使者離去之前,又順道補充一句“另外,齊氏與姬氏兩位家主已應承此事,即起已出兩族兵權,望月姬知悉。”燕陵與姜卿月等人同時變。送走王宮使者後,祁青氣得臉發青,一掌狠狠劈在桌面上。
“該死,此毒計定是出自車少君之手!”還事後重重封賞,說得倒好聽,誰不知道平陵君此舉的目的是為了瓦解姜氏的力量,要知道姜氏所擁有的三千私兵,皆乃銳中的銳,這股力量是保護姜氏整個氏族周全的最大憑仗,一旦這股力量被收編入伍,姜氏便徹底瓦解,成了任人魚的一塊大肥。
屆時他們的生死完全在敵人的掌心之中,在那種情況下,敵人若想要他們全部死,也變得輕而易舉。大舅父姜承臉難看到極點。
他語帶顫抖地道“平陵君這是想要將我姜氏趕上絕路啊,齊氏和姬氏怎會如此不智,去應承這麼過份的要求?他們難道不知寒齒亡的道理嗎?”燕陵怒極冷笑道:“齊氏與姬氏,恐怕與車少君本就是一丘之貉。我明白了,難怪車少君這段時安靜得有些過分,原來他一直在等待這個時候的到來,該死!”連素來儒雅冷靜的燕離,這次也忍不住動怒道“難怪陵兒說巫神女離去之前對他的警告,令他一直有些坐立不安。恐怕巫神女的突然離去,與這次顧信君的突然大舉進犯,必然脫不開關係。”
“今趟著實麻煩了。戰事的嚴峻致兵馬嚴重不足,大王偏偏又在這種時候身體垮下,以致給了車少君可趁之機,姜氏現如今不論有任何藉口,都難以獨善其身。”說完,燕離深了一口氣,續道“另外一件事便是,若眼下的局面是巫神女與車少君一手刻意營造出來,以達解除姜氏兵權目的的。
那麼他們的心計就太過於毒辣了…”燕陵臉一變道“爹是懷疑,顧信君進攻楚國是由湘君一手安排的?”姜卿月沉聲道:“怕的不僅是由巫神女一手安排,更怕的是顧信君與夫顓實際是在佯攻,想想巫神女在秦國同樣超然的影響力,以及上將軍夫顓效忠於何人,現時除非我們立即造反,否則…”話音落下,前堂內的眾人臉都難看至極點。三大氏族皆擁有私兵,在一般形勢下,若沒有非常正當的理由。
即便是楚王也無法解除三大氏族的兵權,而眼下的楚國風聲鶴唳,特別是在其餘兩大氏族皆已迅速同意出兵權的情況下,姜氏已無任何拒絕的藉口!
誠如姜卿月所言,除非他們立即造反,連夜殺出楚都,否則便只餘乖乖待宰一途,但若他們現在造反,恐怕更落入敵人的算計之中。
何況以他們手中的力量亦難以殺出楚都,這一切如真是車少君與齊湘君一手營造,那他們的心計便太毒辣了!
另一邊的祁青面難看的同時,心裡亦一陣劇震,目光忍不住投向坐於前方的燕離。燕離喬裝易容為徐橋一事,刻下只有諸女知曉,連祁青與康黎父子等心腹至今仍尚未知道。
燕陵方才變之際的脫口而出,亦終令祁青知道客卿徐橋即是姜氏姑爺燕離。自那燕陵與他在小亭的談話過後,祁青便已猜測燕離極可能尚在人世,且有可能就在姜氏之中。
作為常時有接觸的對象之一,祁青並不是沒有懷疑過座上客卿徐橋是由燕離喬裝,可經過細心的觀察。
他發現除身形非常肖似之外,其它方面包括面容口音乃至常習慣,徐橋皆與姑爺燕離相去甚遠。
特別是當初他與姜卿月確定戀人關係之時,徐橋已入府當客卿,如若他真是姑爺燕離,又怎可能坐視自己夜夜留宿於他子所在的小樓內而無動於衷。
且在他與姜卿月分開後,常又不見二人有何親密之舉。因而祁青最終業只是一直稍有懷疑,但並不敢確定。哪知最終,他真從燕陵的口中確認徐橋便是姑爺燕離,令祁青心神震動,同時也明白到。
正是因為姜氏即將面臨驚天鉅變,燕離的真實身份已再無隱藏的必要,反而就此公開對當下的姜氏更為有利。
因姜氏的私兵中大概有二三百人乃當年燕國的王族舊部,僅忠於前燕太子燕陵與前燕太子妃姜卿月,忠心耿耿,且個個擁有以一擋十的絕強武藝。
若姜氏接下來不得不出兵權,這數百前燕舊部便是姜氏最後的倚仗。因這些舊部並非楚人,若燕離堅持不願出,車少君一方也沒有任何藉口強求。
想到這裡,祁青深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面向姜卿月深情地說道:“平陵君既剝奪姜氏兵權,我須立即返回本族一趟。”姜卿月與他目光一觸,立知他是回族尋求助力,略為動地輕點螓首。
“路上小心點。”祁青點了點頭。即刻便備車出發。當傍晚,姜卿月便與丈夫愛兒一同乘車輦進宮,面見平陵君,並出兵權,僅保留二百八十六名燕國王族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