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如若真是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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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的凌亂腳步聲,突然從長廊傳來。侍女盛梅罕見地不經通傳便推開書齋的門,她面蒼白如紙,嘴不住在抖顫。
“夫,夫人…不好了…”姜卿月抬起頭來,吃驚地道:“發生什麼事了?”盛梅哆哆嗦嗦地道:“豐羽公子…跟子安公子,被,被人殺了…”
“你說什麼?”姜卿月美眸睜大,她霍然起身,匆匆趕往府邸前堂,在那裡看到了兩位侄兒冰冷的屍身。
直至親眼目睹,姜卿月仍有些不敢相信。先一步收到消息趕來的燕陵,剛查探完兩位表兄長的傷口,站起身來時,英俊的面龐佈滿濃郁的陰雲,眼中殺意迸現。府內眾人目睹此景,皆驚駭得難以復加。一眾侍婢更是不住啜泣。
“誰幹的?”將二位公子屍身抬回來的那名家將,渾身是血,已昏了過去,顯是經過了一番浴血奮戰。當下無法回答眾人的問題。姜卿月壓下心頭的悲痛,低沉著聲音道:“二爺回來了沒有?”
“回夫人,還沒有。”姜卿月立時心叫壞了,燕陵與她母子連心,立即朝眾人喝道:“二舅父現在人在哪裡?”
“回公子,二爺晚間是去盈香樓喝花酒。”盈香樓!
燕陵二話不說,立即喚人備馬,並親率十數名親兵一路飛馳往城南的盈香樓,他幾乎是有些暴地喝問樓內主事人,他二舅父姜立訂在哪個包廂。
當燕陵率眾來到廂房外時,房內傳來二舅娘悉的哭泣聲,令他心中升騰起不祥的預。踹開房門,渾身赤的二舅娘。
正伏身在他二舅父冰冷的屍身上悲泣。二舅父姜立死後仍怒目圓睜,彷彿死前瞧見了什麼令他怒氣沖天的事,他的喉嚨隱見一道血絲,顯是被劍法卓絕之人一劍封喉。
身後跟隨來的一眾家將震驚過後,全都背轉過身。只有燕陵陰沉著臉,徑直走了進去。***姜氏前堂,燕陵的二舅娘孫氏目光呆滯跪在愛兒的屍身前,不管旁人如何詢問,她都一語不發,淚眼只懂得呆呆看著愛兒冰冷的烏青的面龐。
當燕陵在煙花樓找到她時,起始孫氏還願意梨花帶雨的向他透事情的前後經過,到燕陵把她帶回姜氏,孫氏在大堂裡見到已經失去任何生命痕跡的愛兒時,前後不到半個時辰時間裡,先後失去丈夫與愛兒的她,神終於徹底崩塌,目光散渙,再問不出半句話來。
燕陵的大舅娘劉氏,早早收到消息已哭得死去活來,更哭暈了數回。發生如此慘禍,以致姜卿月這刻仍不敢將事情告知她的大兄長,生怕大兄長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巨大打擊。大堂裡,看著自己的親兄長及兩位親侄兒冰冷的屍體,姜卿月芳心掠過一絲難抑的暗痛。
命下人將兄長以及侄兒們的屍體安置,姜卿月便傳令下去,今夜府內所發生之事,不允許向外洩。
同時從今夜起全府戒嚴,除獲得允許之外,不許任何人進出,隨著無關人接連退走,寬敞的大廳只剩下燕陵一家三口。
姜卿月神情疲憊的坐在椅中,痛苦的閉上美眸。燕離來到愛身後,手掌撫按住子的香肩,沉痛的道“夫人定要振作起來。
決不可因此而灰心,那樣便正中敵人的下懷。”姜卿月回眸瞧了夫君一眼,雪白的玉手按上了丈夫寬厚的手背,抿嘴不語,但她的芳心深處,卻有一股無以言訴的怒火在翻騰。不久之前。
在她的愛兒風馳電掣趕往雨香樓的時候,早已先一步掌握到情報的康黎,已火急寥寥的透過兒子康季,暗中向她彙報了雨香樓發生的整件事情經過。
約一個時辰之前,燕陵的兩位表兄長無視姜卿月此前的吩咐代,偷偷從西門溜出了府去,去赴雨香樓兩位舞姬之約。
但當二人來到雨香樓外時,卻被守在樓外的兩個陌生的侍衛攔住,明言雨香樓已被他們主子包下,並毫不客氣地著他們二人滾回去。
姜豐羽和姜子安出身姜氏,二人才能雖不出眾,但論出身卻屬權貴中的權貴,何曾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二人當即怒極,於是氣勢洶洶的回到了府內,叫上了十幾個武藝高強的族中銳,準備強闖雨香樓。
到的時候,那波人馬卻已先一步往城外的方向離開,姜豐羽與姜子安並未多想,還以為是對方發現他們不好惹,灰溜溜逃了,還大聲嘲笑著對方。
進去之後,二人卻驚怒集的發現,舞天女一手親調,名動天下的夏秋冬四位舞姬,皆衣衫不整,伏在矮几上悲咽。四位美麗的舞姬竟都被人強暴了!
目睹四位舞姬宛如被狂暴驟雨摧殘過的嬌花般楚憐模樣,兩人有若晴天降下霹靂,驚怒得不敢置信。姜豐羽所心儀的冬雪,與姜子安心儀的夏蟬。
看到二人到來,更是泣不成聲,直言無顏再見他們二人,當場便自盡。奮力制止二女的舉動後,姜豐羽與姜子安當即怒髮衝冠,拔劍率領十多名家將一路往城外追擊,但追擊的結果,卻是所有人在城外被殺!另一邊,姜卿月的兩位兄長素來有喝花酒的習慣,二人成天在外花天酒地,人所皆知,但令姜卿月意想不到的是,二兄長的原配孫氏長相貌美,子溫婉端莊,在十五歲那年嫁入姜氏後,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府中相夫教子,甚少在外拍頭拋頭面。
姜卿月絕難想到,與自己同樣端莊自持的孫氏,竟與別的男人存在姦情,且還在對方存心的誘騙下,選在了她二兄長提前預定的廂房裡胡混。
在孫氏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已喝得醉醺醺的二兄長摟著懷中的姑娘準備回房纏綿,結果親眼撞見了致其目眥裂的一幕。
縱身為女人,姜卿月仍能夠想象,一個男人在毫無半分準備的情況下,親眼目睹自己的子給一個陌生男人壓在身下,神情醉的在對方下婉轉承歡,被男人用力的情景。
那定然是世間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的巨大恥辱,她的二兄長當場被眼前的一幕驚駭得酒醒,血紅著眼睛便拔出佩劍,一劍刺死那姦夫。
當時孫氏仍是魂不附體的狀況,看到丈夫突然出現撞破自己與姦夫的姦情,嚇得腦海一片空白。
尚未反應過來之時,數聲金鳴之聲落下,已瞧見自己的丈夫痛苦地捂著喉嚨,腳步踉蹌,眼珠瞪得大大的,用憤怒怨恨的目光伸出手指著他們,最後沒走幾步,便栽倒在地,一命嗚呼。從孫氏口中問出的那個名叫景倉的男人,一劍殺死了她二兄長後,便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面上掛著得意的笑容,便這麼施施然的離開。姜卿月心中沉痛。
她幼時的劍法便是跟隨二兄長姜立所習的,後者雖這些年早已疏於武事,又長年沉溺於美。
但年青時的底子仍在,縱然是她,想要擊殺似她二兄長這般實力的人,仍需費一番不小的功夫。
對方刻意讓姜立撞破其與孫氏的姦情,絕非臨時起意,相反,極可能是挖空心思的費心經營,千方百計地設出這麼一個局。
等待她的兄長踏入去。對方不僅劍法驚人,心機更是可怕。姜卿月雖第一時間讓人去追查此人的來歷。
但可以想象,對方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想來要麼自身的名字身份全是假的,要麼便是完全不怕他們追查。
當眾強暴舞天女座下四位美麗舞姬,肆無忌憚殺死姜氏兩名嫡系,乃至她的兄長,渾然不顧招惹整個姜氏,犯下如此令人髮指的暴行。這數件慘案皆在前後一個時辰內發生,矛頭直指姜氏。
對方究竟是什麼人?他們究竟意何為?姜卿月覺到一張看不見的大網,似正向整個姜氏籠罩而來。
正在寸寸收緊。腳步聲從堂外傳來,一直沉著臉,一語不發的燕陵低聲說道“邑上公子來了。”正安撫著愛的燕離,知趣地走到一旁。
不多時,率人從城外將一眾家將屍體帶回來的祁青,腳步沉重的跨入了前堂。
“夫人,屍體都帶回來了。”姜卿月聞言,立即起身“帶我去看。”四人來到不遠處的偏廳,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整齊排開。
姜卿月已壓下玉容的悲,平靜地蹲下身子,細緻檢查了這十多名武藝高強的府中銳的傷口,沉默不語。帶回來的這些屍體,全都是一擊斃命,所有人身上沒有第二個傷口。
這意味著這些人是在一邊倒的情況下,被對方以壓倒的實力所殺。祁青臉上的神情非常難看。
這些人都是府上的銳,個個的實力無不可以一擋十,更擅長合縱聯擊。可透過細緻觀察,發現他們前後死亡的時間極為接近,幾乎沒有多少間隔。
“雖然不想承認,但兇手的劍法遠在我之上,勝過我不止一籌。”祁青有些不甘的道“因為換成是我,我自問無法做到這樣。”姜卿月與燕離對視一眼,夫二人眼中的凝重之更甚。祁青看出的東西,她們夫自然也看得出來,兇手的劍法不僅在祁青之上,更在姜卿月之上。
甚至勝出不止一線。當今的楚國能有如此實力的,大致只剩下三大劍手之首的莫陽。夫倆一顆心直沉到谷底。
莫陽乃御前劍手之首,只忠於楚王一人,除楚王之外不聽從第二個人的命令,如若真是他出手,這背後意味著什麼,夫倆已不敢想象下去,這時下人來報。
那名帶著姜豐羽與姜子安回府的侍衛已經醒了,姜卿月深了一口氣,勉力提起神來,吩咐道:“帶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