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推門進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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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清楚瞧見辛奇方才的深深失望,她抿著香,略有點兒猶豫,但見他疲倦不已的樣子,最終仍是沒有改口。
沉重的疲倦襲來,辛奇仍緊握著珊瑚的小手,但終於抵擋不住沉沉的睡意,眼睛緩緩閉上。珊瑚見他睡下,悄悄給她蓋好被子,看著辛奇安然入睡的樣子,珊瑚抿了抿。
心想著,這個討人厭的傢伙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嘛。手要出來的時候發現,辛奇仍緊緊的握緊著自己的手,一點也不願意鬆開。自己的手就真的那麼好麼?連睡著了也不願放開。珊瑚輕咬朱,面上有些發燙,一顆心同時也跳得很厲害。
直到過了不知多久,辛奇終於沉沉睡去,珊瑚才終於成功將自己的手心從辛奇手裡了出來,傍晚時分。外出辦事的燕離返回了家族。
燕陵在後花園裡單獨找到了他父親,鄭重地告訴了後者今夜他將去夜會魔女,並將全力爭取魔女站在他這一邊的決定。
燕離聽完,燕陵看到父親削瘦的身軀猛然一晃。跟著用難以掩飾的震驚的目光,凝視著自己。燕陵緩緩的點了點頭,低聲的道“娘已跟孩子說了。
孩兒已經知道爹孃一直以來,都沒有放棄過要光復燕國的夙願。”
“如今孩兒已經有了幫爹孃你們完成夙願的條件,自然要全力幫爹孃你們爭取。
何況燕國的子民同樣也是孩兒的子民,孩兒怎能坐看他們在棲惶之中悽慘度?”燕離靜靜地聽完愛兒的話,他沒有言語。
但從他略微顫抖的嘴,及眼中所出的複雜與顫。可知他在故國被滅了近二十年之後,有人向他提及到復國可能時,他心中的震盪與複雜。
燕離坐在石亭中,膛在不自主的起伏著,他沉默了很長的時間,最後目光才深深凝視著燕陵,沉著聲對愛兒道“陵兒真的想好了嗎?”
“選擇這條路,眼前平靜富足的生活未來將一去不返。陵兒是否做好將來有朝一,拋棄掉眼前的一切,帶著所有人離開楚國遠走高飛,開啟艱難的復國之路?”燕陵毫不退讓的上父親深邃的雙目,沉聲答道。
“孩兒已是吃過苦的人,背井離鄉絕不會成為制約孩兒選擇的障礙,再者楚國並非我們燕姜二族的故國,於孩兒如今而言,重建家國的意義,絕非留在楚地享受榮華富貴可比。”
“更何況,打一開始大王就沒有信任過我們姜氏,與其寄人籬下,仰楚室的鼻息過活,不若我們自己做主。
這不僅是為了我們身後的家族,更為了無數落於異國他鄉,正在苦侯我們拯救於水火之中的燕國子民!”燕離聽得心神震動。望著愛兒眼中的堅毅,燕離終明白愛兒非是哄他開心方這般說。
而是真的已這般決定。燕離深一口氣,寬厚的手掌重重拍在燕陵的肩膀上,神情震顫地道。
“當初。在劍聖大人收陵兒為徒之時,爹已不止一次動過這個念頭,但爹知道,這可能是一條終其一生仍望不到邊界的不歸路,故國的覆滅完全是爹的責任,爹不能讓陵兒你來承擔,因此不管爹心中多麼渴望,仍不曾對陵兒提及。”
“但現在,既然陵兒願意為爹孃及家族,還有屬於我們的無數燕國子民,完成這項夙願。爹非常高興,更無比欣。
但此事的前提,是陵兒能夠成功一統殷地所有部族。如若不能,復國一事仍只能如水中月鏡中花,可望不可及。”
“孩兒明白!”燕陵重重點頭“所以,孩兒定會把魔女一族爭取到咱們這一邊!”
“請爹放心!”入夜。燕陵從靜坐中睜開眼睛。與魔女見面,他已有些迫不及待。公孫晴畫溫柔地為他整理著衣著,她並不知曉自家夫君待會要去見誰。
她也從沒有去過問。因在公孫晴畫心中,若夫君想說的話,不需她問也會主動告訴她,而若夫君不願意說,為了敷衍於她而找些謊話來說。
那又有什麼意義?夫君很愛她,對她亦很好,這就夠了,公孫晴畫看得很開,事實上,她能覺到自己這夫君與從前從傳聞中聽來的完全不一樣,他相貌英俊非凡,不在她婚前深愛的情郎之下。
他的氣度亦比公孫晴畫想像中的更加沉穩堅毅,這點甚至隱隱都非是她的情郎可比,而兩人大婚至今雖僅一小段時間,公孫晴畫尚未見過夫君與人動武過,並不知道他的武藝如何,只知道傳聞中夫君自幼不好武事,武技平平。
但因她的情郎身為楚國三大公子,一身劍技足可與楚國三大劍手爭一長短,長時間的接觸,加之公孫晴畫本身有略習武事。
她直覺自家夫君絕非外界盛傳的那般武技平平。能夠擁有這樣一位夫君,已是公孫晴畫嫁來之前作夢都沒有想過的了。
她已非常滿足了,一絲不苟地為夫君整理好衣衫後,公孫晴畫柔聲地道:“夫君,一路注意些。”
“嗯。”燕陵瞧著子溫婉如畫的玉容,心中愛意微生。
突然一把將她的身子摟入懷裡,低下頭去吻住了子的玉。
“嗯…”公孫晴畫輕一聲。一對芊芊素手主動摟住燕陵的脖頸,溫柔地與丈夫深吻在一起。兩人舌貼纏在一起。
或勾或繞。公孫晴畫被他逗得滿臉羞紅,卻沒有主動喊要停下。燕陵飽飽了一番她檀口中甘甜的津,方滿足地分。
“好了,夫人,為夫出門了。”
“嗯,別太晚回來。”燕陵點了點頭,握過身旁桌上由白布纏裹著的無名,隨即離開房間。公孫晴畫瞧見丈夫一隻手輕描淡寫地拿走桌上那柄似長劍狀的物件,美眸不一亮。
那件事物自兩人大婚之夜,便已出現在夫二人的婚房裡了,公孫晴畫從未揭開上面的白布。
但卻曾好奇的想要拿過,結果發現此物沉重無比,至少近百斤的重量,公孫晴畫兩隻手亦幾乎沒法將它拿起。可丈夫卻隨手便拿走了它,有若無物。
公孫晴畫突然隱隱覺得,自己似是嫁了一個非同一般的夫君。隨手帶上由長布包裹著的無名,燕陵坐上家族馬車,前往魔女約他赴會的冷月齋。
冷月齋是王都最有名的紅樓,出入於此的賓客絕多是王臣公卿,世族子弟。冷月齋的主人名太叔齊,商賈出身,雖是周人。
但因此人的生意遍佈中原各國,為人處事八面玲瓏,在楚都友極廣。與楚室不少權貴勢力皆相當好,屬無人願意招惹的人物。
沒想到神秘的魔女,竟會在這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約燕陵見面,實令人大出意料。聽加度所說,魔女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入楚境。
但因加度未曾入過楚境的緣故,憑其安於楚國境內的族中銳,至今亦摸不清魔女藏身的所在。如非齊湘君從申遙君身上意外推斷出其與魔女的聯繫,恐怕至今其餘人仍被蒙於鼓底,對此一無所知。
魔女出現在太叔齊的地盤,這個富可敵國的大商人表面看似不屬任何一方,說不定與申遙君有不同尋常的關係。腦袋裡轉著這些念頭。小半個時辰後,車子在冷月齋四個入口中的西門前停下。業已入夜。
燕陵下車之時,看見西門前已停放了十多輛豪華的馬車。報上名字,守在門口的門童立即往裡彙報,不一會兒,便有兩名漂亮的俏婢恭敬地將燕陵入齋內。
燕陵跟隨兩婢往裡行去,夜下的冷月齋朱榭雕闌,燈火通明,管絃絲竹之聲與賓客飲酒划拳的織在一起,這一類曾經在燕陵聽來司空見慣的聲音。
在今的他耳中卻是萬般的心生厭惡。兩婢領著燕陵直往冷月齋的最深處行去。越過重重的屋舍建築,出乎意料之外的,兩婢沒有領他到魔蠍口中所謂的“天字號雅間”裡,反而將他領到齋內最偏僻的一個區域。
那是一間臨水的的小屋,屋前對著一片水塘,月投在水面上,倒映著清幽的碎月。來到這裡,前方那些賓客們喧譁的聲音如隔了幾重山,已幾不可聞。
四周只能聽到夜蟬與蟲鳴的叫聲。越過水塘,兩婢停了下來,對他恭敬地說道。
“我們夫人已在裡邊等候燕公子,公子請。”燕陵面上略有異,他如今的耳力極之銳,在如此安靜的環境裡。方圓數十丈之內的一切聲響。
他都可聽得一清二楚,然而臨近小屋,除了跟前這兩個婢女之外,燕陵沒有聽到屋子裡有任何一丁點聲息。
魔女要麼並未在屋裡,要麼便是對方擁有獨特的吐納法門,令燕陵在這麼近的距離裡仍無法捕捉到她的呼。燕陵心中掠過異,來到了屋前,剛推門。一道入骨的柔音便傳進了燕陵的耳中。
“請進。”魔女雖只是簡短的吐出兩個字,然而對方的每一個字皆如珠簾碰撞般清晰悅耳地敲擊在燕陵的心房。僅僅只是開口的聲音,就讓人如同渾身掠過電一般。
令每個聽到聲音的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聲音的主人,若在榻上被人征伐之時發出的呻該多麼媚惑入骨。一想於此,燕陵的下腹立即升起了一團奇異的火熱。
燕陵不由得暗呼厲害。魔女果然不同凡響,尚未見到她的真人,僅她的聲音竟輕易地讓人酥軟得聯想到男歡女愛之事。燕陵不由得打起了十分神,壓下心頭慾念,推門入屋。
這間臨水的小屋外形簡單,內裡的佈置亦乾淨雅緻,推門進內,一扇屏風隔斷在門後,燕陵舉步往內裡行去,一張擺滿了珍餚美酒的漆紅酒案便出現在燕陵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