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但四処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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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她最心愛的丈夫與愛兒。現如今這三人都已不在,他們這兩個作兄長的,縱然苦口婆心,也難以在此事上動搖她半分。
他們是不得不苦苦相勸。因他們倆這唯一的親妹,竟打算要取消與齊氏一族的婚約。這是他們兄弟二人不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三前,王都傳來了消息。齊氏一族小姐齊湘君,已正式成為巫廟新一任巫神女。由今時起,各國的祭祀大事,將由這位地位無比超然的巫神女掌管。
對楚國而言,新一任巫神女出自楚境,且又是出身楚臣之家,對楚室更是夢寐以求的天大好事。只要有巫神女存在,楚國將在未來的數十年裡,成為中原各國最為風調雨順的國家。
齊氏一族的地位也將隨巫神女而水漲船高,一躍而成楚國最超然的氏族,就連楚國王室,也會傾其可能拉近與齊氏的關係。齊氏一族臣子的身份,將由此變得模糊,邁出無人能及的一步。這是無數氏族作夢都難求的。
即便強如姜氏也不例外,而姜氏原本是能夠與齊氏共享這份獨有的榮譽的。只恨自幼與巫神女齊湘君訂下婚事的燕陵,竟在關鍵的下聘途中遇襲,至今杳無音訊,生死不知。兄妹三人身居高位。
他們所在的層次,無需刻意調查,他們都已能隱隱猜到幕後的指使者,大概不出那幾人。因而在燕離父子失蹤已超過一個月的今,知道他們大概已凶多吉少的情況下,姜卿月喚來她的兩位兄長,提出要與齊氏解婚的事情,兩人聽後自是大驚失。
不論從任何一方面看,眼下都絕不是解除婚事的最佳時機。更別提,不論姜承還是姜立,皆認為現時將燕陵與巫神女的婚約牢牢綁住,對姜氏只有天大好處,絕無壞處。哪怕最終仍是要解,能拖多久便拖多久,絕不可以是現在。
“三妹,聽二兄的勸,眼下陵兒才失蹤了一個月,這個時候就要解除與齊氏的婚約,你有否想過外界會如何看待此事?”姜立沉著聲道“外界會認為我們姜氏出了大問題,惹到了無法招惹的強敵,所以才遭此報復。”
“一旦你宣佈解婚的事,所有人都會認為我們怕了。
到時候消息傳出,姜氏在楚國的地位,恐將岌岌可危!”
“是啊,三妹,你定要想清楚才行啊。”姜承憂心仲仲地道:“現時的姜氏,雖權勢如中天,可這些年來,我姜氏一族豎立的政敵有多少,三妹你是再清楚不過的。”
“這些人,不敢明面上與我們對抗,但背地裡,每個人都在等待我們犯錯,一旦我們虛弱,他們必定立即撲上來撕咬。”話音落下,終看見姜卿月紅輕啟,淡淡地道。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需要解除這次婚事。”兄弟二人不愕然,特別是大兄長姜承。
他對自己的三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耐心相勸了許久,結果仍然是在做無用功,他心中可謂失望透頂“三妹,你這樣…”一旁的姜立突然口道:“三妹,你這般決定,有沒有為現時下落不明的陵兒考慮?”他突然間話鋒一轉,卻是搬出了姜卿月最為疼愛的愛兒燕陵。
姜立凝望著姜卿月,淡淡地說:“三妹該非常清楚,陵兒對與他自幼定下親事的巫神女,是多麼地喜歡她,現時他雖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可實情如何誰都說不清楚。”
“萬一他還活著,他與巫神女的婚事那就自當該繼續履行下去,三妹,你是他母親,沒有經他同意就如此草率地解除兩族之間的婚事,倘若陵兒活著回來,知道了此事,他會如何怨恨於你?”
“是啊,三妹。”姜承也連忙補充道:“二弟說得沒有錯,你也知道,陵兒對那位齊氏小姐情深種,非她不娶,若三妹解除了他倆的婚事,陵兒知道了。
他會有多傷心,多難受?三妹,你否想過這些呢?”兩位兄長皆搬出姜卿月最心愛的兒子,她不由得沉默了一下。片刻後,她才淡淡地瞥了二人一眼,用略帶嘲諷的語調說道。
“怎麼,你們不是早就認為陵兒與他父親早已遇害,連出兵搜尋他們都不肯同意,現在卻反而指望他能夠安然無恙地回來?”兩人登時有些尷尬。
“三妹…”
“我們…這也是為了家族著想,我們…也是有苦難言呀…”姜卿月聽得心頭一陣厭煩。
她不願再把時間費在與兩位兄長的舌之上,正打算離開,一個僕從匆匆闖進議事廳裡。
“夫人,老僕康黎剛剛回府,說有要事求見夫人。”姜卿月先是出錯愕之,接著才想起康黎這個人,她目光一凝,片晌之後,才淡淡地說道。
“帶他到書房處侯著。”
“是,夫人。”姜承皺起眉頭道:“三妹,我聽說你前陣子派了個老奴,帶著十幾個人到長留山脈去搜尋他們父子倆的下落?”對於姜卿月指派康黎與一幫康家村人,出發前往長留山的事,留守家族的大兄姜承雖並不關注。
也不關心,但對此自然有所耳聞,而在朝廷身有要職的二兄姜立,卻是第一次聽聞,聞言有些吃驚地道:“什麼,有這事?”
“三妹,聽二哥的勸,不要再查下去了。”姜立語氣急促,顯得有些焦灼“昨夜我才聽聞到,不僅左相的人一直在暗地裡打探這件事,平陵君那邊也非常關注此事,要是他們…”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二位兄長心。”姜卿月冷冷說完這句話,當即盈盈起身離開。二兄姜立面無比難看,他一旁的姜承搖頭道:“算了,由三妹去吧。”
“她派去追查的那個老奴,只是個外姓老奴,什麼都不會,帶著十幾個最下等的雜役,能找出什麼線索來?儲君那邊的人,怕是連追查的興趣都欠奉。”姜承滿臉鄙夷地說道。
聞言,姜立這才面一霽,放下心來。***幽靜的書房裡。康黎神情侷促,面不安地等待著,姜卿月的貼身侍婢將他帶到這裡,扔下一句在此候著,便轉身離開。
留下他在此等了已有小半個時辰,仍不見姜卿月的身影出現。康黎不敢有絲毫的不耐,他立在那張乾淨整潔的桌岸前。
就這麼恭敬地一動不動地等候著,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來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房門打開,康黎尚未回過頭去,一陣沁人心脾的香風便面飄來。這是姜卿月身上獨有的體香。清幽動人的暗香襲來,姜卿月那纖長窈窕的身姿,款款出現在康黎眼前。
她雲鬢高高盤起,蛾眉彎彎,櫻動著紅潤的光澤。一身剪裁得體的湘裙,將她修長的體玉襯托得曼妙有致。
盈盈邁步之間,湘裙下那對微探出裙襬的繡鞋,更顯步履遺香。姜卿月那沉魚落雁的傾世美貌,令康黎那張飽經風霜的老臉,掠過一陣失神。好半晌。
他才回過神來,恭敬地朝姜卿月一禮。
“老僕康黎,見過夫人。”姜卿月玉步輕移,優美的身姿優雅地坐入到書桌前。
她打量著眼前這風塵僕僕的老奴一眼。多不見,他身上的衣裳比之離開之時顯得更加的老舊。
甚至都有些破爛。兩鬢之間,原本僅是略有些斑白的頭髮,也染上了更多的霜白。知道他對此次任務盡心盡力,芳心略寬“坐下說話吧。”
“不,不,夫人,老奴身份低賤,怎能與尊貴如夫人對坐。”康黎大驚說道。姜卿月聞言,勸說了兩句。但康黎仍舊執意不肯坐下。
“夫人莫要折煞老奴了。”見到他發自內心的卑微與拘謹,姜卿月也不再堅持。她平靜地說道:“此次你率領一眾康黎家村人前往長留山脈,這般快就回來,是否有所發現?”談論起正事,康黎登時面一整,肅容說道:“回夫人,正是。”
“老奴此行抵達長留山後,立即對周邊山林進行了一次非常仔細的搜索,結果搜尋到了幾件重要發現。”聞言,姜卿月沉著聲問道:“是什麼發現?”一直弓著身,滿臉卑微的康黎,微微直了脊,肅容回道。
“我們一路尋來,在山麓的四個方向,延綿數里的距離,都發現了大量的屍體。”姜卿月美眸一凝,語調平靜地道:“是姜氏族人的屍體?”康黎深了一口氣,咬著牙道:“是的,夫人。”
“屍體都已經發脹腐爛,看不出面目,但衣裝都是我姜氏的著裝,我們清點了數量,一共…三百多具。”姜卿月靜靜聽著。
沒有發表看法,但康黎從她看似平靜的外表下,覺到了她美眸深處潛藏的冷冽寒意。半晌之後,姜卿月才沉著聲問道。
“有否發現我夫君與愛兒的線索?”康黎面倉皇地下跪。
“老奴辦事不力,沒能搜尋到姑爺與三小公子的下落。”屋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康黎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此刻姜卿月面上是何種神情。一陣難言的沉默之後,耳邊才傳來姜卿月那悅耳輕柔的聲音。
“起來吧,這並非你的責任。”康黎微微一振,他沒有起身,仍伏跪在地上,語氣急促地補充道。
“夫人,老奴雖未搜尋到姑爺與三小公子的下落,但我們在長留山裡發現了一些線索,很可能是關於他們的。”姜卿月眉心緊鎖:“你說什麼?”
“你們發現了什麼?”姜卿月的語氣終有了可見的起伏波動。康黎連忙答道:“回夫人,我們在山脈裡發現了很多打鬥的痕跡,其中有一個方向染血最為多,我們當即對這個方位進行仔細的搜尋,最終搜索到了山脈內一條瀑布。”
“瀑布的崖上有鬥痕跡,但我們四處搜尋,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遂攀到水潭下方,在沿岸的河發現了大規模的搜捕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