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我把我唱給你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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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22,t市多雲。
這一天,我結婚了。
我丈夫叫程巖,他年輕、明、自信,父親說他若是放在古代,必定是大將之才,只可惜家境不好。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父親對他的評價,當時他對我來說還只是一個陌生人,但我卻記住了他的名字。只因這世上,能讓父親誇獎得人真的不多。
對於父親來說,他欣賞程巖,但這種欣賞是建立在上下屬關係上,無論如何也攀升不到岳父和女婿的關係層面上去。
但2006年5月份,父親國外出差洽淡合同,程巖一路陪同,父親連續工作多,舊疾發作,住院期間,因為擔心我和母親擔心,便將此事一直瞞著,那時候陪伴在他身側,照顧他的那個人是程巖。
回國後,程巖出沒唐家愈加頻繁,父親私底下曾對母親說過:“誰家女兒若是嫁了程巖,定是前世修來的福。腹”母親扯了扯,算是笑了:“誰嫁都行,就我女兒不可以。”母親那麼聰明一個人,定是聽出了父親言語中透而出的深意,我是法學系出身,又是家中獨身女,而唐氏…總要有人來擔負,若不是我,就只能寄期望於我丈夫了。
我相信那天我父親說話不是有心的,他也絕對沒想到原本計劃要出門的我,那天竟然會在家裡待著。
“若不是你慣著,寵著,小汐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你出去打聽打聽,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講她的。說她輕浮,朝三暮四,骨子裡是個放形骸的人,難怪別人會這麼說了,三天兩頭換男朋友,若不是我壓著,到時候別說她丟人了,我跟你這兩張老臉又該往哪裡擱?她不見人,我們還要見人呢!”我沒敢下樓,端著手中的空杯子就那麼站在樓梯轉角,背靠著牆,靜靜的聽著,也只能聽著了。
樓下是父親恨鐵不成鋼的怒氣聲:“千百年來,都說男女平等,哪裡平等了?男人在外頻換女朋友,這叫風,有人還引以為傲,但女人呢?女人若是在外頻換男朋友,這叫下賤。”原以為我早已百毒不侵,但“下賤”兩個字還是刺痛了我,誰說我下賤,都沒關係,但那個人不該是父親,哪怕他心裡是愛我的。
他是一位慈父,從不在我面前爆發脾氣,但2007年11月末,有女人忽然衝進唐家,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生生甩開了前來勸阻的保安,憤怒的嘶吼著我的名字,我聞聲下樓時,保安已經抓住了她。
這女人我不認識,但她丈夫我是認識的,外出打過幾次高爾夫球,再然後他握著我的手,對我說:“小汐,我喜歡你。”所以呢?因為他喜歡我,我就要為他的人生買單嗎?我忽然覺得有些冷,喜歡,最可笑的就是單相思。
男人傻氣,回去跟他子說要離婚,於是子直接找到了唐家,她認定我是勾~引有婦之夫的狐狸,不僅是她了,就連父親也是這麼認為的。
怪我,之前聲名狼藉,也難怪無人信我。
那天真的是糟糕透了,在女人來找事之前,父親正和公司幾位股東坐在客廳裡談公事,經女人這麼一鬧,父親也覺得顏面無光了,更是在股東面前鬧了一次家醜。
“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我臉上,嚇壞了股東,也嚇壞了父親,他大概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出手打我吧?
“唐總,這事怕是有誤會。”誰能想到,在氣氛凝滯的那一刻,竟會出現這麼一道聲音。
是程巖。
臉火辣辣的疼,我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第一次正眼看他,他也在看我,目光冷漠,隱隱透著明,隱有鄙夷,但卻開口說著違心的話。
我突然覺得好笑,也確實是笑了,雖然無聲,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大概覺得我瘋了,就連程巖也是,我沒忽略他皺起的眉。
我笑,是笑人貪婪,卻在無形中怒了父親,眾目睽睽之下,手指伸向了門口,沒有暴怒,但平靜的語氣比暴怒更讓人無法忍受,他說:“滾,趕緊滾出去。”我沒辦法滾出去,但走出去還是可以的。
t市11月末很冷,但我卻坐在商場臺階上旁若無人的吃著冰淇淋,來往行人裹著衣服,縮著脖子好奇的打量我,我不以為意。
我從小就愛吃冰淇淋,尤其是冬天,冷的麻木了,心也就舒坦了,我自己舒坦了。
“唐小姐,我送你回家。”我記憶力可真好,只聞其聲,便知來人是誰,除了程巖,不會是別人了。
我抬眸看他,剛吃完冰淇淋不久,估摸著別人呼出來的是熱氣,唯有我呼出來的是涼氣,說話的時候,甚至看不到漂浮在空氣中的薄煙。
我問他:“是你自己來的,還是我父親讓你來的?”
“有什麼區別嗎?”他站在我面前,臉上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微笑。
“如果是後者,倒也算了,為人做事,受人之命,tang你也是無可奈何,但若是前者…”我慢慢起身,視他的目光:“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他又皺眉了,他大概覺得我這種女人太不討喜,不管問什麼都是一一針見血,還真是一針見血,他的沉默說明了一切。
他要唐氏。
這就是程巖,從不掩飾他的野心和在事業上的權追求,他說:“唐總雖沒明說,但我能覺出來,他有心撮合你我。如果你不討厭我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看。”決定嫁給程巖,不是因為唐家的責任,他“幫”著扛,也不是因為那句婚後各自逍遙,他要他的事業,我可以繼續之前的輕浮人生,而是他的***太瘋狂,想要塵埃落定的我,於是做了一次聖母瑪利亞,成全了他,也放逐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