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將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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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溶溶預產的時間就在十月前後。若雲已經偷偷問了白師傅,白師傅說她壞得多半是個小阿哥。胤禛知道後,雖然沒有人前人後地表出特別地高興,但眼角眉梢也都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那
之後,胤禛每晚都在蘇溶溶小院度過,只不過每次都會等到蘇溶溶睡下才去。而且兩人躺在榻上,刻意隔著距離,胤禛也就是手搭在蘇溶溶的
間,有時候睡
了,便拉著她的手,除此再無接觸。
夜半時分,蘇溶溶有幾次醒來看到胤禛為了將就自己,也蓋著薄被,可是他天生怕熱,頭上的汗將枕巾子都浸溼了。蘇溶溶想給他輕輕掀開被子,可是還沒動,人就醒了。每當這時,胤禛都會瞬間清醒,帶著濃重的關切,急問一句:“怎麼了?可是要喝些水嗎?”這一陣子,隨著臨盆將近,蘇溶溶夜裡睡得很是不好,一夜不停的翻來覆去,小睡一會兒便醒了,醒來之後好半天都睡不著。每當這時,胤禛都會陪著她一起輾轉,醒了之後還會陪她聊一會兒天。可是蘇溶溶在家待產,晚上沒睡好,白天還可以睡,胤禛倒是苦了,白天別說睡覺,還有一大堆事兒要辦。這不,為了蘇溶溶分娩時能夠陪在身邊,他還推卻了陪同康熙出巡的機會。現在不僅王府,就連整個皇室朝堂都知道向來心冷情薄的“冷麵王”現在專寵側福晉,不僅每夜相擁而睡,而且推開一切事務,一心一意撲在了蘇克察溶溶身上。…八貝勒府中,胤禩穿著一身淡藍綢衫坐在書桌前,他面前放著兩個錦盒,一個裝著翡翠做的長命鎖。一個裝著西洋八音盒。他正猶豫該送哪個給蘇溶溶即將出生的孩兒。要論貴重,這兩個物件都是前明舊物,好不容易淘換來的,各個都價值連城,要說寓意,長命鎖彷彿更勝一籌。可是胤禩瞧著八音盒上畫著的那副畫:母親笑意盈盈抱著一個白胖小兒,彷彿看到了蘇溶溶今後母子戲耍的模樣。
正猶豫著,九爺胤禟進來了,胤禩忙問他的意見。
胤禟掃了眼桌上放著的這兩樣東西,神情有些不悅:“要我說。隨便送個物件就罷了。”胤禩沒聽出胤禟的意味,搖頭說道:“怎麼能隨便呢,婦人生子也是大事。”胤禟想也不想開口道:“那也是別人的婦人。生的別人的孩子。”胤禩一愣,神情立刻黯淡了下來,可這種黯淡又立即被疲憊的笑容掩蓋,他拿起八音盒,在手中端詳了會兒。點頭道:“就送這個吧。”胤禟嘆了口氣。從年初到現在,宮裡宮外繁雜事務極多。在加上正月視察通州河堤,二月有命建挑水壩,四月著各地額定人丁,七月秋狄木蘭,幾乎沒有一時消停。若只是辦差也就罷了。三月時候尚書耿額和數名大臣居然以“為太子結黨會飲”之罪受罰。這是復立太子之後,康熙第一次因太子的事情重罰大臣,雖然罰的不是太子。但起因所指卻全是在他。一時間胤礽囂張的氣勢壓下去了好多,同樣,朝中也無人敢有任何動作。表面上的風平靜並不能掩蓋每個人心中的翻江倒海,尤其對於權力中心的皇子,更是波濤暗湧。
胤禟看著胤禩將八音盒裝回錦盒後。開口說道:“八哥,眼看就要到年底了。我聽宮裡的人說。今年的太廟祭祖,皇阿瑪不打算讓太子代去了。您說,這是不是二哥又在皇阿瑪那裡失了寵?”胤禩收起錦盒,皺眉道:“現在揣測這些有什麼用,所謂天顏難測,咱們把差事辦體面了才是正經的。”胤禟一聽“辦差”顯得有些不太上心:“那些差事要麼是太子爺故意刁難費力不討好的,要麼是雞蒜皮辦了也和沒辦一樣的,我實在懶得費心。”胤禩不以為然,他看向胤禟,沉聲道:“不管大事小事,你若不上心,那還能指望別人上心嗎?太子爺
給你疏通南長河的差事,你現在辦到什麼地步了?”胤禟道:“那南長河年久失修,河道清淤都費了不少功夫。而且河兩岸都是八旗的宅地,
本整化不了。這事兒就是二哥故意刁難!”胤禩嘆了口氣:“天下難事,莫解於易,天下大事,莫出於細。你只看到河道難清,房宅難遷,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南長河修好了,明年夏
皇阿瑪去長
園時就可以一路走水路過去。而且你若整飭的好,這沿途風景不都是你的功勞嗎?老九啊,你別小看這疏通河道的差事,只要動工動土,以後無論你出了什麼事,但凡皇阿瑪看到你修得河道,心中總會想起你的好的!”胤禟連連點頭:“八哥說的極是,說的極是!不過…”胤禩搖搖頭:“不過,你拆不動周圍的房屋宅院是吧?”胤禟摸著光溜溜的額頭,訕訕笑道:“若是尋常百姓的,拆了也就拆了,可著沿途都是皇親國戚。納蘭明珠家就圈著一片墓地,難道我還能讓他扒糞不成。”胤禩想了想道:“既然是皇親國戚,那便更應該識大體顧大局。南長河是皇阿瑪讓修的,他們若是不遷,便是對皇阿瑪不忠。你要先把這個說清楚,還有,人家給你騰地,總也要有個安
才行。納蘭家不是有墳地嗎?告訴他如果他肯遷,便在西山腳下給他劃一片,他若還不同意,就告訴他等南長河修好了,便給他在合上建一座橋,讓皇阿瑪每次去長
園都能看得見、記得住,
念他納蘭家為主子遷墳的忠心!”胤禩說完,胤禟拍手叫好:“八哥果然滴水不漏,真讓兄弟佩服啊!”胤禩不理他,自顧自坐下喝茶。端茶送客,胤禟本來要走,到了門口卻又將門關上,湊近了胤禩神秘兮兮道:“八哥,我聽說了個事兒。您還記得正月時候,四哥家弘昀掉太
池裡淹死的事兒嗎?”胤禩神情大變,一雙眸子盯緊了胤禟。胤禟接著說道:“今兒我聽說…就在弘昀淹死前一天,有人故意往太
池冰面上撒鹽來著!”胤禩一把拽住胤禟袖子,厲聲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說出去便是掉腦袋的事情!”胤禟點頭:“我知道!您先聽我說完!”胤禩鬆開手,目光如炬。
胤禟聲音低的只有他二人能聽得見:“宮裡還說,弘昀之所以上那冰面,全是和…太子爺家五格格打賭…而且…那天我也看見了太子身邊小鄧子一直在水邊藏著。後來溶丫頭上了冰面,太子爺臉頓時就綠了,我看他那樣子不是因為關切,而是心虛害怕。等大家都散了,我讓人去咔嚓了些冰碴子,果然那冰渣子都是苦鹹”胤禩問道:“你這話還和誰說過?”胤禟搖頭:“除了您,誰也沒說過。”胤禩想了半天開口道:“這事兒千萬別說,但所有人證物證都好好保護起來。”胤禟“嗯”了一聲,又追問一句:“要不要把消息傳給胤禛。”胤禩猶豫了半天,才嘆了口氣說道:“等溶溶生了再吧。”
…
按照王太醫和白師傅的推算,蘇溶溶分娩的時間就在這兩。過十月一的時候,胤禛又去了趟胤祥府上,胤祥還開玩笑說千萬別和他一樣勝在十月一。這兩天,胤禛推開一切應酬,都留在了府中。不僅蘇溶溶,就連蘭萱也要生了。王府一下子就要多添兩個小阿哥或小格格,若雲早就將孩子的衣物全都準備好,碧桃也親手做了小衣服小鞋襪。為了生的時候能少受些罪,蘇溶溶只要
神好就會沿著湖邊散步運動。
這一蘇溶溶又在湖邊行走,正好遇上蘭萱。蘭萱因為身孕,身子蠢笨了很多,而且不知是浮腫還是胖的,她身形全變了,絲毫不見未孕前的苗條。
蘭萱見到蘇溶溶愣了一下,然後緩緩站定就要對著她行禮。蘇溶溶連忙出聲止住,扶她一起散步。蘭萱嘆道:“怪不得王爺如此寵愛姐姐,姐姐臨盆在即,竟然一點兒也看不出孕相,這身型肢還是同未嫁時一樣。”蘇溶溶嘆道:“這有什麼好的,無論胖瘦我只希望孩子能健康。”蘭萱略帶驚訝:“姐姐為何這麼說?孩子當然會健康的,要說危險,咱們才是最危險的!我額娘說女人生孩子就是闖鬼門關!”蘇溶溶低頭看了看自己才微微拱起的腹部,說道:“跟孩子比,我的命算什麼呢。只要孩子能順利產下,什麼都值得。”
…
傍晚胤禛剛回府,蘇溶溶就讓碧桃將胤禛請了過來。蘇溶溶極少這麼主動請他過來,胤禛不由一陣驚慌,生怕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了小院,蘇溶溶正披著一件綿綢披風坐在石榴樹下。胤禛看著她寧靜秀麗的側臉,砰砰亂跳得心立時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