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誰為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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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回到大營之時,右邊臂膀還是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胤禎也受了傷,因為不是很重,便早一步被帶回了大營,此時見到八哥回來,油然生出一種死而復生的悲切與慨。他胳膊、腿上都顫著繃帶,行走還需攙扶,但見到胤禩被抬下馬車,還是掙扎著衝了過去,撲在擔架上,竟然嗚嗚哭了出來。
立時間,九爺胤禟、十爺胤誐還有十三爺胤祥都快步走了過來。
“八哥!”大家見到胤禩毫無血慘白的臉時,不由得心驚不已,再看十四弟失聲痛哭的樣子,便能想到當時與狼群搏鬥是何等的慘烈!
太子和胤禛也走了過來,胤禛看了看胤禩右肩傷勢,關切道:“八弟,你現在覺如何?那膀子可能動彈?”胤禩虛弱地欠起半邊身子,對著眾人笑了笑:“謝謝大家關心,我已經好了很多!”太子見他還要行禮,趕緊擺手讓他躺下,開口道:“老八,你可嚇死我們了!現在回來便好,回來便好!”胤禩恭謹低了低頭:“謝太子爺關心。”太子點點頭,端著架子說道:“皇阿瑪和內喀爾喀郡王巡視去了,他老人家囑咐我叮囑你先安心養病,有什麼事情等你好了再說。”胤禩語氣謙和又帶著
,對太子回道:“謝皇阿瑪惦念,胤禩不能親自叩謝實在不孝,還請太子爺代胤禩向皇阿瑪謝恩!”太子“嗯”了一聲,又不痛不癢囑咐了幾句,轉身走了。
胤禛看著胤禩,皺眉說道:“老八,你現在行動不便需要人照顧,可咱們這次出巡帶的人手也不富裕,我自作主張找了個草原上的丫頭來照顧你。”胤禩對胤禛笑了笑。客氣說道:“謝謝四哥。”胤禛擺擺手:“兄弟之間,謝來謝去的未免生分。你先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胤祥見胤禛要走,也不多留,只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子,說道:“這是溶溶臨走時留下的,她心眼兒細,怕咱們騎馬摔傷,特特從京城一路帶到這兒的,百草堂的去腐生肌膏。八哥,你留著擦吧。”胤禩聽到是蘇溶溶留下的,神情立刻有些變化。他伸手接過。看了會兒才抬頭,對胤祥說道:“謝謝了!”胤祥笑著擺擺手,轉身也快步離開。
見他們都走了,齊格格嘆了口氣,低頭看向胤禩:“八爺。我也先回去了,我們之間的事等舅父回來,我在和他說!”胤禩對齊格格溫和一笑,點頭道:“格格一路辛苦,胤禩不盡,無以為報!”齊格格搖搖頭:“我舅父說能夠報答的都不是恩情。我不需要你的報答。等我有一天求到您的時候,您幫我一把就行!”胤禩笑道:“好!一言為定!以後只要格格開口,胤禩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齊格格燦爛一笑。翩然離去。
胤禟看著齊格格的背影消失不見,才開口疑惑問道:“我怎麼覺得你們倆怪怪的?”到底胤誐實在,不耐煩道:“我說有什麼話非要站在這冷天裡說,咱不能回到帳中,在溫些茶。便喝便說嗎?”他這一句說的看似蠢笨,實際正在點上。胤禟趕緊說道:“對。對!八哥現下還傷著,不能再受了風!快抬八哥回帳子說話!”
…
回到帳中,老趙見胤禩如此虛弱,立時就要哭出來。胤誐趕緊擺手道:“老趙,你可別哭,我們都已經在外面哭了一氣兒了,這眼淚還沒幹呢!”胤誐邊說,邊誇張地比劃著擦淚。這一舉動倒是逗笑了原本神凝重的胤禟和胤禎,胤禩也好笑地搖了搖頭。老趙雖然笑不出來,但也不再紅眼圈兒,他趕緊手腳麻利地將軟榻歸置好,幫著抬擔架的侍衛將胤禩穩穩移到了榻上。
胤禩半躺著,上身靠著軟墊。他下意識伸長脖子看了看書桌,同時問道:“老趙,可有我的書信?”老趙點頭:“回八爺,從您出巡到今兒,內務府送來了三分信,府上福晉捎來了兩件棉袍子和棉靴。”
“還有嗎?”胤禩目光期待。
老趙搖搖頭:“沒有了,就這些!”胤禟心思細膩,已經看出了端倪,故意問道:“八哥如此急切,難道是心有所盼?”胤禩明知他言外之意,但並不回答,神情也十分平和淡然。
胤禎心中點擊胤禩傷勢,揪心問道:“八哥,您現在覺怎麼樣?右邊膀子能動嗎?我問了王太醫,他說狼咬傷最怕的就是傷口化膿,這段
子,您不能吃魚蝦河蟹,
也要少吃。我已經安排了小廚房,每
給您做些清單粥飯,等好了之後,再行補養。”胤禩對著胤禎笑了笑,溫和開口:“看來老十四穩練多了,我也不白挨著幾口!”
“八哥!”胤禎想起當時情形,此時還心有餘悸,他哽咽道:“都是我的錯,不該耽擱了行路的時辰…要不然…唉…”胤禩連忙解勸:“吃一塹長一智,你也別自責了。對了,那些護著咱們的侍衛你可不要忘了。”胤禎連忙點頭:“八哥放心,我忘不了,都已經安撫過了。”胤禩點點頭,閉上眼睛,長舒口氣,嘆道:“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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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七天的巡山檢水,玉泉山水中再沒發現水銀沉積,又過了十,玉泉山上發瘋的珍奇異獸漸漸平靜了下來,而且周邊村落也再無上報百姓和牲畜中出現異常情況的。又守了個半個月,蘇溶溶終於下令玉泉山“開封”禍害了大家足足兩個月的“水禍”終於過去了。
這段子,宋離也並非天天陪著蘇溶溶一起。他依舊來去無聲,有時候在山上一住就是好幾天不下山,有時候下了山,又是好幾天不回來。對於宋離的飄忽,蘇溶溶雖然有時候也很好奇,但並不詢問。
說來他倆之間很是奇怪,若說是普通朋友,但他們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明顯的親切和關心,若說是戀人,有時候他們同桌吃飯、同院對坐,卻各做各的,彼此之間一句話都沒有。
長生有幾次忍不住,偷偷問宋離這次回來是不是為了溶溶,是不是就此安頓下來不走了。宋離既不否定,也不回答,只是淡然笑著,一雙眸子倒是深暗了幾分。
山間那古墓,蘇溶溶看著侍衛填平又蓋上了巨大的石板。一切恢復正常後,蘇溶溶終於下山了。
馬車中,蘇溶溶和宋離坐在裡面,長生識相地在外面和馬伕作伴。山路顛簸,宋離看著蘇溶溶笑道:“看來你不再暈車了。”蘇溶溶一愣,也笑道:“我這叫久病成醫,暈著暈著,反倒就不暈了!”宋離笑看著她,一雙眸子如陽光般明亮溫柔。蘇溶溶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剛要垂下眼去,只見宋離起身坐到了自己身邊,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扣住了蘇溶溶的手腕。
“怎麼了?”蘇溶溶下意識往回縮。
宋離扣住不放:“別動。”原來他在為自己把脈,蘇溶溶安靜下來,靜靜看著他,等宋離鬆開手之後,才開口問道:“怎麼樣?我是不是強壯如牛?”宋離臉上笑容依舊,但眸子卻認真了許多:“是啊,你一定能活到一百歲!”
…
胤禟一臉怒氣,狠狠掀開氈簾,幾乎跺著腳衝進了胤禩營帳:“八哥,齊格格悔婚的事情是不是你做了手腳!”此時胤禩正坐在軟榻上,右手費力地握著筆,歪歪扭扭寫著什麼。他見胤禟如此氣勢洶洶,淡然道:“格格悔婚,想必是看不上我。”胤禟怒聲道:“看不上?!若是看不上,她為何一聽說你遇了狼群,不管不顧地就衝了過去?!若是看不上,她會一路
心照料,巴巴地伴你回來?!八哥,我素來以為自己是情場高手,沒想到原來你對女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才真真是有一套!”他這話說的過分,胤禩立時間變了顏
:“娶誰納誰是我的事情,你若如此執著,不如自己來當這個駙馬!”胤禟也氣得渾身發抖,好話壞話自己都說了,輕重利弊胤禩也清清楚楚,胤禟不明白曾經那個果斷冷靜的八哥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幅優柔樣子!想到這兒,他突然冷笑一聲,語氣也不再銳利,而是充滿了嘲諷揶揄:“八哥,您還不知道吧,宋離回來了!”果然,胤禩眸光一緊,定定看著胤禟。
胤禟尖酸笑道:“你以為蘇克察溶溶是因為生你的氣還回京?!哼,那你真是自作多情了!她是和宋離約好,兩個人京城相會去了!”
“你胡說!”胤禩攥緊了拳頭,氣得滿臉通紅。
胤禟冷笑道:“我胡說?那你肯定也不知道蘇克察溶溶回京第一天,宋離也就在京城面了吧?還有,從那丫頭上玉泉山,宋離就一直跟隨,據說他倆還一通掉進了
裡,孤男寡女帶了一個…哦,也許還不止一個晚上呢…”
“別說了!”胤禩額間青筋暴,整個人都扭曲了起來:“你別說了!”
“八哥,你當她是寶,可惜人家只當你是個臨時消遣的,你丟了西瓜也沒撿到芝麻,真是可惜可嘆可悲可憐!”說完,胤禟憤然轉身離去。
胤禩呆坐了一會兒,突然“哇”得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