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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大雪紛飛弓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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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趕到時,只見一隻被拔了皮的血紅麋鹿正扔在小廚房門前白雪覆蓋的地面。他心中下意識升起一股子涼氣,不打了個冷戰。

蘇溶溶見他來了,忐忑不安的心立刻安定了很多,下意識奔了出去,喚了聲:“八爺!”

“溶溶!”胤禩見她如此模樣,情不自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她瘦弱的肩膀:“你沒事兒吧?我聽英格爾說你也喝了那溪水!”蘇溶溶一愣,萬萬沒想到這麼要緊的關頭,他開口詢問和深切關心的會是自己。蘇溶溶又喜又驚,搖頭道:“我沒事兒,鈴蘭雖毒,但小計量也不會有事兒。”胤禩點點頭,放下雙臂,走到麋鹿旁,問道:“英格爾已經將情況給我說了,我只想問一句,你們可否確定這麋鹿的確身有鈴蘭?”蘇溶溶道:“要想確定好辦,現在煮一塊便知!”胤禩對著御廚說道:“好,咱們現在就試。”

一塊麋,大水柴鍋中一煮,片刻便了,四溢的香氣撲鼻而來。御廚撈出麋,以銀針刺探,但銀針毫無反應。

胤禩不知心裡是該高興還是擔憂,他下意識看向蘇溶溶。此刻蘇溶溶也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胤禩對著英格爾說道:“去找一頭剛才獵來的活物來。”不一會兒英格爾提著一隻後退被中的灰狼過來,御廚切好麋,喂灰狼吃下。三人屏住呼,靜靜看著灰狼。一盞茶功夫過去了,灰狼沒有反應,只是有些打蔫兒。三人不敢掉以輕心,繼續觀察著。果然。兩盞茶之後,灰狼口吐白沫,四肢搐,形容悽慘,嗚嗚嘶鳴了幾聲後,蹬腿兒斃命。

見此情景,四個人齊齊了口涼氣,胤禩咬牙罵道:“好歹毒的賊人!”御廚更是嚇得癱軟在地,要不是蘇溶溶發現溪水異常,那今天晚上要真是燉了黃鼎羊。後果不堪設想!

蘇溶溶也是眉頭緊皺。

胤禩抖聲問她:“你如何看?”蘇溶溶嚴肅說道:“當下最要緊的是如何向皇上待,穩定局面。”胤禩點點頭:“你說的極是!溶溶,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約好。我現在去安排防務,破案之事,你一個可否擔當?”蘇溶溶點點頭:“您放心,這裡給我就行!”胤禩地看著她,只覺得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種不在孤單的溫暖。他可以信任她,甚至可以依靠她,這種並肩而戰的覺勝過凡情俗世,更勝過普通的兒女情長。

胤禩對著蘇溶溶笑了笑,伸手下意識拉起她的一隻手,語氣雖輕。但情義深重:“你要小心。對了,切不可再做以身試藥的蠢事!”蘇溶溶心中湧起一絲悸動,紅著臉點頭道:“我知道。”時間緊迫。馬上就是晚宴時間。胤禩點點頭,轉身要走。剛走出幾步,蘇溶溶想起什麼,喚聲道:“八爺,鈴蘭能入香入藥。乾草拌在草料中,還能餵馬。您也要小心啊!而馬匹食用了之後,容易驚厥搐,您也得小心。”胤禩一愣,旋即明白蘇溶溶所指,心中瞬間蕩起陣陣溫暖:“我知道了,安心。”胤禩走遠了,蘇溶溶吩咐御廚用帶著的牛代替麋子,照舊做黃鼎牛,其他菜式以烤為主。

御廚有些為難,烤入菜那是老滿人入關時的習俗,常被漢人嘲笑野蠻不化,自從入關之後,便很少在御前侍奉烤。蘇溶溶想了想,說道我自有主意,讓御廚直管做來。

吩咐完晚宴,蘇溶溶對英格爾說道:“你帶人,拿著我的牌沿帝輦來路暗探十里,多留心草垛和石頭,注意發現有無標記,記住,一定要仔細。”英格爾領命離開。蘇溶溶便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在營中溜達。圍獵的興奮還沒有散去,眾將士侍衛們圍做一團,比拼著自己主子獵殺的戰績。

蘇溶溶湊了過去,問道:“各位爺的戰績如何?”侍衛們七嘴八舌道:“我們爺獵了10頭野狼!”

“我們主子生擒了5頭獐子!”

“我們爺獵殺了8頭狍子!”蘇溶溶又問:“為何獵的都是豺狼虎豹?這又不能吃,皮也不好。”侍衛們笑道:“格格金枝玉葉,沒打過仗。這大草原裡一下了雪,那裡還能有麋鹿山羊的影子,還不夠狼吃呢!”蘇溶溶心中有數。此時,正好看見胤禛面走過來,她心思都在案子上,也忘了前幾的不痛快,立刻行禮道:“給王爺請安。”胤禛見她此時的恭順與往陰陽怪氣大為不同,心中略略歡喜:“起吧。今兒圍獵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蘇溶溶低頭道:“奴婢…奴婢有點兒私事。”胤禛心中一動,只覺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還帶著些嬌羞,便更加著實了那絹子是蘇溶溶所寫。想到這兒,他不僅放緩了語氣:“你可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蘇溶溶眉頭蹙起,也不知道胤禩是不是已經和四爺說了,四爺這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另有所指。

胤禛見她不說話,還以為是害羞,便故作淡然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只管來找我就行。”說完,胤禛雙目炯炯地看向蘇溶溶。蘇溶溶有些詫異,但也只能不明就裡的點點頭:“好的。”

胤禩辦事不動神。他以換防為名,暗中調遣輜重兵士在帝輦外又加樹了一道屏障,同時,他還接著胤誐、胤祥、胤禎被罰巡夜為由,每人又點了一百銳兵士,守住三個把口。除此之外,胤禩還以巡檢為名,檢查了太醫所帶的全部草藥和馬廄糧草,並沒有發現鈴蘭。

轉眼到了晚飯時刻,康熙命侍衛搭起帳篷,接著白天圍獵的氣氛,要與王公大臣暢飲一番。

當第一道菜烤鹿上來時,大家光顧著談,並未發現異常,待第二道菜孜然烤羊上來後,大家都捂著鼻子,那羊的羶氣十分明顯。

康熙皺眉道:“誰做的晚膳?怎麼全是烤?”御廚嚇得哆哆嗦嗦走出來,跪在地上不敢答話。正在這時,帳外傳來一個洪亮但有些蒼老的聲音:“那一年,十萬兵馬出玉門,御駕親征。全軍將士意氣豪,狼煙滾滾彌天地,大雪紛飛弓滿刀。羌笛不做楊柳怨,戰鼓猶催人馬嚎,月下兵戈如水,夕陽殘紅染戰袍。憑誰說,將軍對鏡愁白髮,幾多回,夢裡猶聞邊陲簫…”這一段詞唱得鏗鏘有力,又百轉千回。康熙愣住,群臣愣住,大家盯著帳口,只見老親王一身戎裝,邊唱邊大步進帳,他剛唱完,身後跟著的十幾個老兵頭也開始合唱,那歌聲雖然高低不齊,但沒有人嘲笑或是鄙夷,大家都屏住呼,靜靜聽著。蘇克察聽著聽著,眼眶還紅了起來。

唱完之後,老親王單膝跪地向康熙叩頭行禮:“萬歲爺,還記的您當年御駕親征時,路經哈克什也是如此大雪天。咱們糧草不足,您下令圍獵,將士們餓極了,獵得的獵物架火就烤,臣弟記得當時年幼,只是一味喊餓,您省下半羊腿給我,自己餓得暈下了馬背…。從那天起,臣弟就發誓,有朝一定然為萬歲爺親自烤一頭黃羊,今兒的羊是臣弟獵得、洗涮的、烤的,請萬歲爺品嚐!”老親王說完,在座無不慨動容。康熙更是親自起身,眼含熱淚扶起老親王,拉著他坐到了身邊,同時手拿起一塊羊放進嘴裡,大嚼著說:“朕已經好多年沒吃到過如此美味了,你們剛才唱的什麼?再唱一遍,朕要跟著唱!”帳子裡蒼涼盪的歌聲再次響起,蘇溶溶長長舒了口氣。這時,胤禩從帳內出來,走到她身邊,驚喜又佩服地問道:“你怎麼說動老親王的?”蘇溶溶從懷裡摸出一個羊皮囊子,說道:“不是我說動的,是這酒的功勞。”胤禩笑道:“你真是主意多啊!怎麼樣?你查的如何了?”蘇溶溶左右看了看,拉起胤禩就往一旁僻靜處走去。胤禩手臂微顫,反手將她拉住,蘇溶溶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任由他攥著,直到停步。

“怎麼了?”胤禩自然而然地鬆開手,問道:“可是有所發現?”蘇溶溶擰著眉頭:“現在還沒什麼頭緒,所以我向找您商量一下。溪水投毒很是不容易,因為溪水是動的,並且如果讓野獸喝到足夠份量的毒,必須有一個時間。其實要不是下雪,咱們本不會在這兒久留。同時,我聽大家報的圍獵戰果,多是猛獸,那麋子能活到今,必定有人暗中護著,所以我懷疑…”

“你懷疑那賊人不僅將咱們的行蹤掌握得一清二楚,並且還能準確判斷出皇阿瑪的喜好和咱們的舉動,提前謀劃。”蘇溶溶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胤禩道:“你懷疑有內?”蘇溶溶皺了皺眉頭:“不排除這個可能。我讓英格爾沿著咱們來路去尋找了,希望能有所收穫。”胤禩思量了片刻,說道:“這賊人專挑麋鹿下手,明擺著就是衝皇阿瑪一人來的。這樣也好,最起碼證明這是刺客,而非伏兵,並且對方必定人少勢單,不敢與我正面為敵,所以才選擇了暗中下毒。”蘇溶溶想了想:“並且這個賊人身份地位並不低,他悉皇上喜好,必定長跟隨左右、”胤禩冷笑道:“如果這樣,找他出來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