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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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的眼神也逾發的凝重，但仍微笑著接道:“你知道，後宮三千寂寞三千。原本我躲藏於靈氣充盈的萬千女孩當中，本不必擔心會被炎盛京的主人所發現，直到有天我嚐到了生命本元那種令人熱血沸騰的滋味。

接著死的女孩越來越多，主人也終於發現我的存在，那是個極其強悍的男人，不得已我逃離了炎盛京，來到這裡。”

“哦，居然會有這種我都不知曉的地方存在？說來你也還真是陋習不改，就讓我來替天行道剷除你這禍害，如何？”華勝天微笑著，已經抬起右手，掌上泛著淡淡的銀光。

“不必用什麼替天行道的藉口，強者為尊本來就是如此。”滅同樣抬起了右手，手上隱隱透出黑霧。

“不過你我可以合作，炎盛京的女孩全部歸你，我只要報仇。”

“會有這樣的好事嗎？不可置信，也許你只是引我去送死也不一定。”

“真是沒自信。天殺道！”

“幻月破！”時間彷佛停頓了一秒，然後貴族女校教員樓的四樓如同被導彈襲擊般轟然爆炸，崩濺的混凝土塊飛到百米遠，劈啪作響的砸到草地上堆積出厚厚的一層碎石。

遮天蔽的塵埃落定之後，原來華麗美觀的大樓已經出現一個直徑五六米的恐怖巨，貫穿整幢教員樓。---“暴擊拳！”

“璧！”空中的兩人再度鋒，滅的身形化為了黑的閃電，雷霆萬鈞的重拳擊在華勝天銀光溢的真力護盾上發出轟然巨響，護盾崩碎成千萬璀璨的星屑四散開去。

滅被反震得右手發麻，華勝天也被巨力重擊得口發悶，兩人各倒飛出幾十米。

“天海破，地靈滅，人極殺，六合歸一，十三連殺。”

“七殺、破軍、貪狼，天合八荒，縛靈破山斬。”倒飛出去的兩人快速的結著法訣。狂風驟起，巨大的氣猶如海嘯一般席捲而來，刀鋒一般犀利剛猛的風暴卷攜著地上的碎石在華勝天腳下聚集形成巨龍，帶著凌厲嘶嘯雷霆萬鈞的向滅撲去。

而滅豎掌成刀，一道黑的劍氣斬破空氣發出嗚風響，帶著翻湧的黑霧中隱現百鬼哭嚎的淒厲聲音，擾人心神、攝人魂魄。

轟一聲碎石紛飛，兩人再度平分秋。原本平靜的校園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沸水，原本奢華的教員樓和樓下平整的綠地也已凌亂破碎如同美伊戰場。

教室裡的宮澤真美從窗戶看見了翔空的華勝天，為情人的英姿而甜，為伊澤老師的恐怖而震驚。只一瞬間，伊澤老師已在少女心中被定為破壞地球的惡份子，華勝天則升格成為保護地球的救世主。

可惜憑自己這點修為不僅幫不了愛人，反而會給他幫倒忙。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同學帶到安全的地方，讓愛人無後顧之憂的專心對付壞人。

嗯，就是這麼辦，宮澤真美握緊拳頭對自己頷首，頗有熱血動漫的風範。原本陽光明媚的早晨現在已變得黑雲翻湧，天空雲層中傳來隱隱雷聲，聲音飄渺，卻又彷佛是在耳邊炸響，震得人心神顫抖。

而空中的兩人已錯而過十數回合，暫時看似平分秋，但華勝天已經越發的心驚。滅很瞭解華勝天的每一招每一式，總是在他出招的瞬間使出最簡單最直接的破解方法，現在能平手是因為華勝天真元的深厚和招式的老練。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滅悉了華勝天的快速，那華勝天必敗無疑。

“你到底是誰？”華勝天一掌將滅震飛出去，厲聲喝問:“為什麼能如此清楚我的招式？”

“呵呵，我仔細的研究你的每一招每一式，就是為了有天能夠親手殺掉你。”滅笑著，眼神如毒蛇般緊鎖華勝天，黑雲層中一道閃電撕裂天際，成為他的背景。

“幻夜，後面還有更令你驚訝的！”

“冥道殘月破殺千層斬！”天際熾白的光閃過，將滅魅的俊臉映得猙獰。天空墨汁般黑雲翻湧幻化出各種奇形惡狀的妖魔厲鬼，奮力扭動著黑的軀體掙扎著，彷佛想掙脫某種束縛。

而滅已經被一陣黑霧所籠罩，那霧氣旋轉著、收縮著，最後在滅的手中收縮成小小的黑光球。那不足拳頭大的光球似逾千鈞，滅的手顫抖著，已快掌握不住光球的擅動。

“斬！”滅一聲大喝，手中的光球暴散開去，瘋狂地盪開的黑漣漪猶如一塊巨石砸進了水中，層層迭迭連綿不絕，猶如衝出牢籠的猛獸，發出呼嘯而過的巨大咆哮向四周衝擊。

氣撕裂空氣的聲音呼唆唆唆的連成了一片，隱隱附帶了鬼哭的悽嚎，伴隨著一股無比的腥臭向華勝天湧來，過於濃郁的黑讓人覺壓抑無比。

“金剛護體！”大驚的華勝天手結法訣，金光閃耀的護盾出現在身前。現在他覺自己就如同被海不斷衝擊的礁石，連綿不絕無休無止，一波波黑氣撞擊上金護盾爆碎成黑霧，也將護盾的金芒一分分減弱。

再這樣下去非敗不可，卻又苦無還手之力。滅身上明明有仙元的存在，為何卻施展魔道的招式？華勝天咬著牙齒苦撐，心中再一次為滅的神秘而疑惑不解。

“神劍出鞘！”宮澤真美只覺背上一輕，背後的神劍天羽羽斬已厲電般竄上天空向華勝天飛去。

神劍握在手的的瞬間，華勝天的真力護盾也宣告消失，幾道氣打在他的身上，將這位曾經天下無敵的逆天者擊得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噴出。

“他的，你去死吧！雙龍斷地斬！”華勝天暴怒，手中神劍紫青劍芒暴長十米，劍氣帶著龍虎嘯的破空聲斬向滅。

劈山斷海的氣勢彷佛減慢了時間，看著劍氣離自己頭頂越來越近，滅的眼裡第一次出現對死亡的恐懼，可是想逃身體卻動不了。

轟一聲勁氣爆響，千層斬的黑風暴被劈開，煙消雲散，氣勢不絕的斷地斬卻仍在地面劈出條百米長的深溝才停止。百米之外的滅呼呼息著，一道傷痕從左肩至右肋，鮮血不斷湧出染溼他的衣襟。

“你怎麼能使用天羽羽斬？”驚魂未定的滅駭然問道，要不是最後的關鍵時刻使用出移形換影，恐怕不止受傷而是生生被劈成為兩半。

“其實被女人愛上也還不錯，關鍵時候居然還能派上用場。”華勝天將劍鋒再次指向滅，紫青的劍芒伸吐不定，隱隱有藍光弧纏繞。劍鍔處一隻血紅大眼張開，兇戾的盯著滅，等待噬他的魂魄。

“幻夜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必須死！”

“你要殺我！？”滅咬牙切齒的看著華勝天，突然仰天厲聲大笑，一絲絲暴，殘忍，血腥、騷動、焦躁的情緒也在滅心裡蔓延開來，心裡湧現一股煞氣，一股極其殘忍暴的煞氣，魔如滾滾熔漿咆哮著在心中噴薄而出，雙眼已經漸漸血紅起來，雙手黑霧繚繞。

“你竟然要殺我，你這該死的老鬼，你去死吧！”

“看誰先死，一擊定勝負！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一切有為法，為夢幻泡影，如亦如電，應做如是觀。”華勝天閉上眼睛默唸著法訣，再度睜眼時有如厲電閃現，排開了身周的黑暗與壓抑，一躍身雙手握劍向滅斬去。

“金剛伏魔斬！”

“七殺天魔手！”華勝天劍氣已臨頭頂時，滅才猛然抬起血紅的雙眼，纏繞黑霧的手掌直至上切金斷玉的神劍，轟然巨響中華勝天倒飛出去，神劍脫手飛出百米開外，而滅則安然無恙的毫髮不傷。

摔在校園廣場上的華勝天將混凝土地面砸出巨大的龜甲裂紋，口中掌處如炭火炙烤般發燙，一股熱氣從傷處侵入，在體內亂竄，所過之處痛苦異常。

心臟狂跳，頭疼得發炸，五臟六腑全部絞在了一起，連血管都微微鼓了起來，然後那股熱氣轉過周身進入丹田，接著從下腹直衝喉嚨，華勝天終於在五內俱損之下忍不住“哇”地一口噴出一蓬汙血，四肢百脈碎裂一般，一呼，口就撕裂的疼痛。然而身體受傷遠遠不及他內心的震撼，華勝天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滅，心裡已如翻江倒海般驚異。

“呵呵呵，我受到了你的震驚與不信，你不用懷疑，這就是七殺天魔手！”滅落在華勝天的眼前，銀髮浮空，狀若惡魔降臨。滅嘴嗜血的獰笑著道:“為這一天我足足忍受了近百年，你去死吧！”說罷黑霧繚繞的手已經抓向華勝天的咽喉。

“破蓮八著！”就在滅興奮的等著華勝天將血濺五步時，身後勁風襲體，不得不收招轉身敵。

漫天蓮花紛繁飄零，千萬柔軟花瓣猶如銳利的刀鋒般旋轉襲來，讓滅不得不再次運起了霸絕天下的七殺天魔手。風捲繁花，蓮瓣飛舞，花團錦簇的最中心，那朵旋舞金蓮的防禦在滅的霸絕招式下如紙片般薄弱，輕易便撕破出裡面月心驚駭的小臉。

然而滅在見到這張蒼白俏臉的同時，大吼著硬生生的收招，蓬的悶響，內傷的滅倒飛出去，落地之後又迅速爬起，回頭看了月心一眼，一閃身消失不見。而月心驚駭的睜大眼睛呆站著，連指尖都在發抖。

“哥哥的…七殺天魔手？”

“月心，他是誰？”華勝天調勻內息鎮住了傷勢，站起來冷冷的看著月心道:“這個招式除我之外只有你知道，他如何能施展？”

“哥哥你在懷疑我！？”月心睜大眼睛的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即使冰心訣也無法鎮住心中湧起驚濤駭，傷心、失落、委曲與悲痛表無疑。

跟在華勝天身邊數百年，現在卻要被懷疑，越想越委曲最後傷心得落下了眼淚。華勝天看著她傷心落淚，心中一凜。月心對他的忠心月可鑑、天地可表，一時胡塗竟然懷疑起她來。

華勝天摟過她的身體自責的道:“是哥哥不好，不該懷疑你的，對不起。”然而月心更哭得起勁了，原本只是無聲淚現在一勸反而嗚的哭出聲來，令華勝天哭笑不得。

“好了，別哭了，再哭就成小花貓了。”

“討厭，哥哥。”月心掙出華勝天的懷抱，想起自己幾百歲的修真者還像小女孩般嚶嚶哭泣，一時羞不可抑的臉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