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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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了紅臉頰,沒答話。
那麼,他是猜中了,可沒道理啊!
之前,他以為她故意整他,所以在他面前刻意表現她的與眾不同,可現在看來,她是真的養尊處優慣了,所以食不得劣食,就連條魚她也不會吃。
這算什麼乞兒?
他眯起眼,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她似有所隱瞞,渾身上下充滿奇異彩,這令他好奇地想知道她究竟隱瞞他什麼事。
不過不急,反正今後相處的時間多的是,他總會一一找到他所要的答案。
“我不吃!”席曼奴盯著姜伯蓋遞給她以荷葉盛裝的“香東西”以萬分驚恐的語氣低嚷著。
“放心吧!這魚我已經挑去骨、刺,你儘管安心食用就是。”姜伯蓋耐心地解釋著。
席曼奴皺皺眉,堅持道:“我不餓!”打死她,她也不再吃那玩意。
但她的五臟廟可沒那麼好氣魄,極不合作地又“咕嚕咕嚕”地叫兩聲。她紅了紅臉別過頭去,避開姜伯蓋那促狹的笑,心裡真是嘔死了!
“你這子可真倔。”姜伯蓋無可奈何地起身,又往火堆旁走去。
席曼奴眼角餘光瞥了那“香東西”一眼後,嚥了咽口水,索閉上眼睡覺,睡著也就不覺得餓了,她想。
不一會,姜伯蓋又來到她身旁,喚她:“奴兒,別睡了,起來吃點東西。”她翻個身,回道:“我不餓!”見她那倔強的模樣,他寵愛地笑了笑,說“起來吧!這回給你的不是魚,是蝦。”蝦?她睜開眼,確定她應該沒聽錯,這才轉身瞧著他遞給她的東西。
“吃吧!我連殼都剝好了,就怕你這回連殼也一併吃下去,又給噎著。”他取笑著。
席曼奴聳聳肩不以為意,她可不敢告訴他,她真是不知道蝦子需要剝殼的。
她取餅蝦子就直接喂入口裡,看來真是餓壞了。
“嗯,味道好極了!”她讚美著。
姜伯蓋瞧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微微而笑。
身旁這個充滿謎題的女子,已在不知不覺中盤據他整個心頭,佔據他所有心思,究竟他是於何時遺落那顆不曾動搖的心,他仍想不明白。
況且時至今他還不能算真正認識她,不知那張汙穢的嬌容下是怎生的風華?還有她真正的身世背景,以及她這身文采究竟師出何門?
他是愈來愈好奇了,望著她端秀的舉止、極不協調的汙容,心想,不知道她若換回女裝,將是怎生的風情?
席曼奴注意到他一徑地用怪異的眼神盯著她不語,一陣英名地顫悸打心底竄起,彷彿被他看穿了什麼似的…
不會吧!
就因為她不會吃魚,就讓他想起她是誰了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著:“我哪裡不對嗎?”她彆扭地往後退一步,似乎這樣就安全許多。
她不安的模樣盡入他的眼底,他意有所指地問著:“奴兒,為兄以為友誼首重一個‘誠’字,你應該不反對吧?”她皺皺眉,極不情願地回道:“當然是!”
“那麼可否告訴為兄,在我倆相識之前你以何為生?”他看似無害的深眸中閃著奇異的光芒。
她怔了怔,略一思索,已有腹案。
“大哥,你這不是笑話我嗎?難道大哥忘記我是個乞兒?”
“是個‘與眾不同’的乞兒!”他更正。那雙深眸似要悉她的心思般緊鎖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強作鎮定地道:“是嗎?我倒不明白自己有哪兒與眾不同。”她一笑,笑得極牽強。
“試問,一個棄婦除了討乞外,她還能做些什麼?”她直視著他,坦蕩的目光梭巡著他的表情,發現他除了訝異及憐憫外並無太大的反應,微微地吐口氣後再說:“幸而自小讀了些書,可以在街頭賣些文筆得以餬口,這也算是我的幸運吧!”她沒說謊,至少有一部分是事實。
以她對姜伯蓋幾來的觀察,說謊並不是最好的迴避方式,他有極細密的心思,很容易發現她的語病,所以她選擇以實蓋虛,來個語焉不詳,讓他摸不著頭緒。
姜伯蓋以極複雜的眼神盯著席曼奴,那句“棄婦”令他口湧進難以分析的情緒,一則以怒、一則以喜。
怒的是竟然有人棄她於不顧,讓她一個弱女子落街頭以乞討度
,而喜…
喜的則是若非那個無情之人,他也沒有機會得以與她相逢。
他眼底翻湧著深切的情意,沉寂一會後,他開口:“他是誰?為兄幫你索回一個公道!”回望他坦率、認真的表情,她鬆口氣。看來這次又過關了。
“棄我去者,昨之
不可留,亂我心者,今
之
多煩憂,
刀斷水水更
,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
扁舟。”她輕
李白的詩句,回頭笑說:“大哥,先人都能有此氣度,難道我不該效法嗎?罷了!由它隨風去吧!”嘴裡說得瀟灑,可心裡呢?
望著面前這個牽動她心魂的男人,她搖頭苦笑,嘲諷著自己可真會自欺欺人哪!
姜伯蓋抬手搭在席曼奴的肩上,輕攬著她。
“也難得你能如此想得開,好吧!就任它隨風而去,咱們再也不提。”他親密的舉止引來她一陣輕顫,她羞赧地忙低下頭去,迴避他灼熱的目光。
他的手移向她的背,慢慢地收緊力道,將她一寸一寸地往懷裡帶。
“不過,你放心,今後一切都有大哥幫你頂著,自是不會再讓你受一丁點兒委曲。”她低著頭,盯視著他的前,莫名的燥熱霎時湧上她的雙頰,她忙不迭地想推開他。
但圈在她際的臂膀卻愈加箍緊。
“奴兒,為兄…”她整個人就這麼被他圈入懷中,倚在他寬厚的男膛前,嗅聞著那屬於他的麝香,一股甜
的滋味漾滿心間,然她那倔強的脾
卻硬是強出頭,於是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緩緩地打斷他未完的語句。
“大哥的關切之情,奴兒記下了。可奴兒也沒能敢忘,大哥不愛與女人同行。”她咬著強自鎮定,卻怎麼也剋制不住
口狂亂猛烈的心跳,偷覷他一眼,不知他會如何回答?
她的話如一桶冷水般直接朝他潑下,潑在他那顆正在發燙的心上,讓他有如咬到自己舌般痛。
算了!急不得。
他苦笑,放開她。倉卒地胡亂撥撥衣衫,他換口氣說:“奴兒便是奴兒,我的賢妹。你我有義兄妹之情誼,自然不比一般女子,你多慮了。”好一個賢妹!這個楞二呆,怎知她可不希罕當他什麼賢妹啊!
她嗔怒地睨他一眼,氣他的不解風情。
口隱隱作痛,抬頭望見枝頭上一對畫眉鳥成雙成對地追逐嬉戲,她幽幽嘆了一聲。
子一天天過去,很快的一個月就來到。
姜郎啊,姜郎!你當真如此無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