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感覺又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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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清醒的睜開雙眼時,已是次早晨。小夕還在我旁邊沉睡,我們都沒脫衣服,也沒蓋被子,昨天才換的白棉襪上有一片稍微變的痕跡,好像是被酒染溼後晾乾的留下的,低頭聞了聞。
果然還有酒味。回想起來,昨晚灌小夕的酒也太多了,我居然那麼沒分寸,她居然喝的下去,真反常。匆匆忙忙爬起來,沒驚動小夕,躡手躡腳走出來梳洗了一下,剛好看到采蘩路過外面,我忙問了一聲:“采蘩,看到落桂了嗎?”
“你們那個朋友李茵今天回瞬美去,落桂送她去了。”
“噢。”我愣愣的站在那裡呆了一會,想起昨晚聊天時李茵說在瞬美過的很好,不覺很替她高興。采蘩說道:“不過,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找你呢。”
“誰呀?”
“自稱叫什麼吳仁幸,是你的繼父?那時你在睡覺,我讓他在外面等著。”
“呀…”我沉了一會,說道:“原來是他啊…我去見見。”
“在外面涼亭裡等著呢。”我隨口說道:“請代我告訴水蓮一聲,準備一下行裝,等一會我就送她去機場。”而後輕快的跳著小碎步,一路走到涼亭。
果然看到繼父吳仁幸正在這裡等候,顯得坐立不安。我三兩步登上來,說道:“好久不見咯。”吳仁幸趕緊上來,跪下說道:“小雪,我是來向你賠罪的,請原諒我吧。”然後就要給我腳尖,我往旁邊一閃,厭惡的說道:“去,去。你早幹什麼了,現在才來。”吳仁幸伏在地上說道:“都是我不好,以前待你就不好,還拿走了你家的東西,對不起。”
“噁心。”我從他旁邊轉過去,坐在欄杆上,說道:“你也不用假惺惺的裝好人,這一套我見過無數次了。我只問你件事,實話實說。”
“請問吧。”
“我媽媽當初的病情很奇怪,五一的時候我回家。她的病漸恢復,已經快好了,可是高考前幾天突然就病的那麼重,直到去世,這一個月裡發生了什麼?”
“…這個,你也猜到了吧。”
“說。”
“那一個月我沒給她藥,連吃的都不給夠,所以病情急劇惡化。”聽到這裡,我立起來就走,說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你等著償命吧,不久了。”吳仁幸慌忙跪行一步,說道:“請放過我吧!
我再給你說一件秘密的事,將功補過,好嗎?”我停下來說道:“只不過是你幹壞事的秘密而已,有什麼好聽的。”他爬到近前,低頭要吻我的腳背,我急忙躲開,說道:“去,有話快說。”
“你的媽媽,不是親的。”我聞言抬起腿就踢了他一腳,踢的他仰面栽倒,痛苦的喊道:“饒命饒命,請聽我說完。”
“說。”
“你想想,你的長相有一點點像她嗎?”我想了想,又坐回欄杆,說道:“這就是你要說的?”
“二十一年前,是你的媽媽從人販子手中把你買下來的,此後對外保密,就說是親生女兒。”我坐不住了,來回徘徊了一會,說道:“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正因為沒有血緣關係,她的親人才沒有管你啊。你回憶一下,母系親戚多少人?她死以後,你生活困難,那些人有一個理會你的嗎?”我想了想,說道:“我不管這些,即使不是親生,撫養十八年也和親生一樣了。”
“背地裡。她經常嘆這個孩子才出生就被偷走,遭到了這樣不公平的命運,所以臨死都在鼓勵你,要把握住自己的命運…”我暗自驚詫了好久,不覺伸出一隻手攥成拳頭,重複了好幾次,忍不住悲痛莫名,略帶哽咽的說道:“我還有事,下次再說。”吳仁幸還在後面連聲喊:“小雪,能原諒我嗎?”我踉踉蹌蹌走下涼亭,撞到衛生間,用冷水在臉上衝了又衝,可還是能覺到兩股熱在不斷的噴湧出來,抹了好幾次都抹不完,終於還是蹲在地上,無助的哭出聲了,一邊淚,一邊低聲叫著:“小姐,你在哪裡啊。我好想你…”也不知哭了多久,猛然聽到外面響起十點的鐘聲,才逐漸平息下來,活動一下發軟的身體,站起來梳洗了一會,一邊梳洗,一邊嘆息。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才覺得情緒平穩了,對著鏡子笑了笑,而後快步走出衛生間,喊道:“水蓮,整理好了嗎?去機場。”***為我們開車的是採蘋。
她穿了一身很乾淨利索的衣服,拉開車門,單腿跪下說道:“請進。”我和水蓮三兩步跳上車,坐在後面,汽車緩緩啟動。我看到水蓮神凝重,笑道:“想什麼呢?”水蓮有點膽怯的看看我,低聲說道:“不想離開這裡。”
“嘿,你早就說過,生活一直顛沛離,最想找個地方安靜讀書啊。”
“可是…臺灣那麼遠,去了就見不到你們了,我捨不得你們啊。”我望了望窗外,說道:“沒關係,我們一定會去看你的,等畢業以後爭取回來工作吧。”水蓮低頭想了一會,說道:“要帶著好多遺憾離開了。”
“什麼?”
“恩人還沒有報答,仇人也沒有報復。”我聞言笑道:“什麼仇人?李冰霜麼?”
“不,她現在可好了,讓人都沒法恨她。”這時車突然停了下來,我吃驚的問道:“這麼快就到機場了?”採蘋說道:“不是,卷耳小姐的車就停在前面,我們要不要停下來拜見一下?”
“哪冒出個卷耳小姐啊…我不去。”
“也是個很不得了的人物呢,這幾天易市舉行經濟論壇,她也來了。我們是憶沫的人,見到了總要打個招呼吧。”
“那你去打招呼。我可不想理會。”採蘋就下了車,跑到前面一輛很長的轎車前面,跪在地上拜見,也聽不清她在和車裡的人說什麼,說了一會,從車裡伸出一條腿,是一個女的腿,很好看。
採蘋在這條腿的腳尖吻了一口,然後磕了個頭,站起身匆匆回來了。我忙說道:“看你的長統襪那麼白,都跪髒了,快拍拍。”採蘋拍打了幾下,笑道:“好了,繼續走。”這時我才問水蓮:“你還沒說呢,什麼恩人?什麼仇人?”水蓮說道:“第一個恩人就是小姐了,在夢輝做小侍女時還不覺得怎麼樣,出來以後才發現,外面的人都那麼險惡,還是小姐待我最好。可惜這幾天小姐出去了,我臨走沒能見她一面。”
“沒關係,你和小姐相處了這麼久,也不差這一次。將來有機會我和小姐一起去臺灣看你。”水蓮開心的說道:“一言為定,你們一定要來啊。我怕走了以後想念小姐,前幾天還特意向她要了一疊相片、舊手絹、髒襪子呢。”
“當然當然。還有什麼恩人?”
“還有銀月姐姐。
剛去夢輝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多虧了她這個大姐姐處處關心呵護,好幾次要捱打都被她阻止了,真的,我對她是又謝,又崇拜。”我回想了一下,說道:“說起來,在夢輝做過的侍女的人,沒一個不說她好的。”
“是啊。可是夢輝失敗以後,我們各奔東西,就再也沒機會找她一起玩了,現在都不知道她在哪兒。如果將來你找到她,一定告訴我啊。”我不覺嘆息一聲,低垂下頭。水蓮說道:“怎麼了,雪兒姐姐?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你繼續說。”水蓮往後躺了躺,說道:“還有三個仇人…也不能算仇人吧,就是三個對頭。”
“想必是以前欺負過你的人?”水蓮點點頭:“是以前在李家幹活,那裡的兩個高級侍女,冷馨和冷雪。”
“噢…聽你說過。故意光著腳散步,然後都踩髒了回來讓你用嘴清理,就是她們兩個吧。”
“那是冷馨。當時我的職責就是服侍她的,所以天天要受她的氣。冷雪和她表面上很親切,可暗地裡都在勾心鬥角,所以經常找個藉口打我,給冷馨看。”我厭惡的說道:“貼身侍女之間也明爭暗鬥?真麻煩。”
“是啊…冷雪年紀雖小,卻特別心狠。有一段時間冷馨得罪了她,她就把我要過去,天天毒打,真的像要把我打死一樣,我現在的舊傷就是那時留下的。”
“後來李面槐被處分了,他家也完了,這兩個侍女的下落呢?”
“她們兩個投奔瞬美北京,現在是三小姐王莫悔的侍女呢。”
“噢…”我暗暗一笑,攥了攥拳頭,又問道:“還有一個對頭呢?”
“還有一個開酒店的,叫步耀璉。”我醒悟道:“噢…你在酒店呆過的。”想到水蓮在酒店賣身的經歷太慘痛,剛要把話岔開,水蓮又說道:“把我騙進去以後,不但我…接客,而且。而且他還經常侮辱我…”我忙說道:“放心吧水蓮,你雖然離開這裡了,可還有我呢。我一定為你報仇,一定。”不一會,到了機場。採蘋就在車裡等著,我出去送水蓮上飛機,還有她的父親一起去,已經在這裡等候了。這還是我平生第一次來機場,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飛機,覺又新鮮,又羨慕,在外面看飛機起起落落,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