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適應他的任性和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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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榮靖霄變了臉，伸手把她拉到面前，眼睛裡全是被她的無心點燃的怒火。

“換條件？你就只記得這一點？你以為我是這麼做是為了從你這裡換取更多東西？你也不想一想，你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付出心力去換取！你唯一讓我有興趣的也不過就是你的身體而已，你已經在我的上了，我沒必要討好你！”他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已經這樣遷就她的受，他在法庭上都沒有這樣反覆斟酌過措辭，她倒好，什麼都能歸結為一場易！

連藍素那樣一個跟她萍水相逢的女人，在她看來都比他更顯尊貴和重要，那他到底在這裡跟她廢話什麼？

該查的事情他還是會去查，但並不是為了她。

“我餓了，去做早飯！”他冷下臉來，收起聲並厲，也收起早間那曖昧之中透出的溫情。既然是換條件，他也沒必要放任她、寵著她，反正他讓她住回這裡來的目地不就是為了讓她好好伺候他麼？

除了餵飽他的慾望，也要熨帖他的腸胃。

金小瑜撫著被他捏紅的手腕，拼命地想要忽略他那些傷人的話語，可是心底還是像針扎一樣密密麻麻地疼。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她是真的需要重新適應他的任和無常，這也是她必須付出的代價之一。

反正她瞭解的榮靖霄就是這樣一個人。

冰箱裡其實沒有太多食材，金小瑜只得煎了兩個蛋，洗了幾片生菜葉子一起夾在土司麵包裡，做成簡單的三明治，再配上兩杯熱牛，便是兩人在一起的第一頓早餐。

所幸榮靖霄沒有更多的挑剔，三兩下就解決了三明治，昂頭喝完了杯子裡的牛，穿上外套就開門走了，一句話也沒有跟金小瑜多說，任她在桌旁慢慢地把早餐一口一口吃進去。

他原本是想問她需不需要送她一程的，因為這個位置離地鐵站和公車站都有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可是既然她不肯領受他多一分的好意，那他也沒必要作出一副諂媚的樣子，否則倒像是真的在討好她了。

金小瑜今天是要到嘉恆實業的設計部去上班，著裝比起在nouvellemariée要嚴肅一些，所以穿了低跟的皮鞋。她看好了路線，到最近的公車站有將近15分鐘的步行距離，在炎熱開始冒頭的初夏早晨，這段路對她來說並不容易，還沒有擠上公車腳後跟就到火辣辣的疼，八成是已經磨破了皮。

她忍著疼和悶熱，到公司附近下車的時候已經有種累得要虛脫的覺，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好。她想起和藍素擠在那套又破又老的小公寓時，雖然吃住條件都比現在簡陋，但起碼夜晚能安心睡眠，新一天的開始不至於這樣糟糕。

她帶著護照，去找林嘉恆的秘書，之前他已跟她說過讓她準備好材料和陳秘書去辦法國的簽證，巴黎之行她是他的助手。

林嘉恆去了美國，辦公室門緊鎖，金小瑜望了一眼玻璃牆裡面空置的辦公桌和座椅，心底有淡淡的失落。

“這簽證不急，等林少回來之後再一起去辦！”

“可是他上週說…”

“沒什麼好可是的，這也是林少的意思！出差行程是下個月，時間還充裕得很，再說單獨幫你去辦也未必簽得下來。”陳秘書就坐在林嘉恆辦公室前面的格子間裡，頭都不抬地把金小瑜遞來的護照又扔還給她。她對金小瑜一向沒有太多的好臉，這樣其貌不揚還有案底前科的女人竟然妄想攀龍附鳳，而自己一向仰視崇拜的年輕波ss竟然像被攝走了魂魄一樣圍繞她轉，甚至連巴黎公差都帶著她去！

要說助手，她們秘書室的一眾姐妹哪個不堪此任？就算是要帶個設計師去見世面，設計部成立這麼久，有資質的年輕設計師也不是隻有金小瑜一個，為什麼偏偏就是她呢？

要說這其中沒有私人情裙帶關係，她說什麼也不信。

金小瑜清淡地笑笑，拿回自己的護照，輕聲說了謝謝。

她又怎會看不出陳秘書眼裡的不屑和揣測？不止是她一個人，整個公司，幾乎沒有人不戴有眼鏡看待她。

緋聞的事端還未平息下去，去巴黎出差的消息又加劇了故事的曖昧彩。林嘉恆總是鼓勵她，一直在她面前誇獎她的才華和勤奮，無非是想讓她相信這一切機會都是靠實力得來的，她該自信該自豪，該昂首闊步地往前走。

可是不畏人言，真的好難呢！

金小瑜照例工作到很晚，其實手頭的工作下午就做得差不多了，她便坐在角落裡畫設計稿。傍晚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雨，烏雲席捲而至，提前帶走了充足的光線，金小瑜便開了燈，繼續在素描本上勾畫著靈。

她包裡帶了傘，可是卻不想離開公司回到那個尷尬的去處，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永遠都不要再回去。設計部的辦公室很大，角落的位置被堆滿圖冊和布料的架子給圍住，反而讓她有種安全。

她畫得有點忘我，看著本子上逐漸成形的線條，心裡有個位置雀躍起來，跳動得好快。

她喜歡這樣的覺，很鮮活，很有希望。

窗外依然有雨，有點悶熱，但也帶來乾淨的氣息，金小瑜笑起來，給畫中的女孩手中加了一把紅的雨傘。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金小瑜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榮靖霄三個字，邊的笑容倏地隱去了。

女生最怕的親戚是誰？答，大姨媽…又疼又累傷不起，求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