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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二:無可奈何花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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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就一直很喜歡兔子。

活潑甚至可以說帶著些許祖先的豪野個的瑞瓊,一開始的時候認為那種溫柔的動物一點優點都沒有而覺到十分厭惡。按照她的個,喜歡的自然是那種兇猛但優雅、擁有無限魄力以及攻擊力的猛獸,對那種充滿了挑釁氣息甚至到壓迫與囂張的眼神更是愛得無以復加,所以對那種軟軟的、白白的,一碰就碎的小型動物就沒有任何好

會改變這種看法,完全是因為五歲那年發生的一件事情。

那隻兔子是瑞瓊玩鬧的時候偷偷從廚房裡帶出來的,溫順的兔子抱在懷中頗有一種柔軟的沉重,小小的女孩子本來開心地抱著兔子來回玩,到了後來覺得它太過溫順而心情大壞。身為多羅格格,郡王的掌上明珠,一向是在王府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眾人恭維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加以反抗?正如這兔子般毫不反抗,一點樂趣都沒有。

玩膩了的小女孩將兔子重重地往地上一扔,剛好被廚房的夥計看到,慌忙將已經受了重傷的兔子抱了起來。瑞瓊冷著面孔看著那雙同樣盯著自己看的眸子,依然是沉靜如水,讓人心生厭惡。

最討厭這種軟軟的不懂得抗爭的動物了!最討厭的討厭!

“我今人晚上想吃兔子。”就這麼一句話,決定了那兔子的命運。

之後沒有詢問,到了晚卜瑞瓊特別留意了一下,果然發現遞到自己面前的珍饈中多了一道兔。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快遺忘了的時候。無意間再次溜入廚房,卻聽到下人們的議論。

聽下人說那兔子本來不是打算宰來吃的,原因很簡單,據說下人們為了買食材到街上,有賣兔子的,成年兔子太老,恐王爺不喜,所以將目標集中到那些還沒長成的幼兔上。就在下人伸手去抓那不停哆嗦的小兔子時,那隻被瑞瓊抱走的白兔突然衝了過來,自動讓人抓走。

原來它是為了保護那些小兔子不被吃掉所以才自願代替被抓來的,如此有靈的兔子讓下人們深深震撼,將它買了下來打算飼養,卻不料格格一句話依然將它送上了餐桌。

這件事在瑞瓊小小的心靈裡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萬萬想下到那麼軟弱的兔子居然如此堅強,如此勇敢,比她見過的任何動物都要強。

從那天起,對於主子的認識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直延續至今。

心情複雜地看著那隻脾氣不好的兔子,再看看對面沉靜冷然的男子,瑞瓊忍不住蜷縮了手指,抓緊了藍為底蝴蝶紛飛的衣衫,卻覺到原本就壓抑不住的興奮直湧上來。

他很像自己五歲時遇到的那隻兔子.

雖然看起來柔弱,但是蘊藏在那溫柔表面下的卻是無比堅強的心。

說是“堅強”不如說是“強悍”這種事情不用說就知道了吧?按照那傢伙之前對待自己的態度,以及現在的惡劣,可想而知他的心中必定長滿了稜角。

“去給我倒杯茶,那邊有上好的‘庭碧螺’。”冷冷的聲音理所當然地下著命令,瑞瓊只能聽見自己額頭卜青筋爆裂的脆響。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讓本格格…”

“如果你想知道就乖乖照我的話去做。”一句話就把瑞瓊的火氣都打了回去,咬著嘴快步向他指示的地點跑去,過不了片刻就又折了回來,將手中的條杯重重地一摔,些許茶水濺到了他的臉上。

他也不在意,名叫“緇衣”的男子端起來喝了兩口,就將茶杯放到一邊,雙手疊壓在被風吹得翻飛的衣襟上,目光深沉悠遠地飄向梨花飛散的院中,看著花開花落,過往的記憶宛若水湧來,溫柔的或者是殘酷的,讓人想忘都忘不了的過去。

情仇愛恨,沉澱在心中,變成哀愁的深藍。

“我—一本來只是個普通的人。”瑞瓊聽他主動談起,不由自主地向前探出身體一雙手也情下自地抓住前方快要睡著的鬼子,緊緊地抱在懷中.兔子掙扎著,嫌棄她之前欺負過自己,但是瑞瓊才懶得管它那麼多,她需要一個東西來壓抑自己高漲的情緒。

“我的父親是江南一帶比較有名的私塾先生。母親是溫柔婉約的小家碧玉,我們一家三口在山明水秀的江南過著平靜的生活。至今那段子還不停地在我的夢境中重複、重複再重複,讓我想起自己小時候快樂的玩耍、母親的微笑、還有父親的慈祥。但是這一切現在想起來只覺得諷刺,但如果沒有過去的幸福支撐著,我恐怕也堅持不到現在。如果不是那種信念讓我一直活下去,我早在六歲那年就死去了。”瑞瓊輕輕地“哦”了一聲,抓住兔子耳朵的手指忍不住一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兔子又是一陣掙扎。

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逐漸扭曲起來的側臉,看著那雙蘊藏著無限仇恨的眼眸,瑞瓊情不自地抱緊了兔子,悄悄縮了縮身子。

“為什麼…”緇衣冷冷一笑,接著敘述過去的故事:“你知道文字獄吧?”

“嗯…”怎麼可能不知道?

“唉?難道說…”雖然說早就知道官場上這種惡習,但親耳聽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緇衣冷冷一笑,似乎嘲笑她的大驚小敝。

“你身為格格,怎麼可能知道下面的事情,要不是那畜生看中我孃的美,搶奪不成暗中搗鬼,知道我爹爹是私塾西席,非說家中藏有書,派官來搜,結果栽贓嫁禍,硬是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我爹爹。再指使下面的官員聯名上書,斷送了我們全家的命。”

“啊!可是你…”瑞瓊掩住嘴巴,驚的是他的真正身份,訝的是爹爹居然窩藏朝廷欽犯這麼多年。可是,為什麼…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緇衣冷冷一笑,這才開始敘述自己和那個郡王爺的那段充滿了痛苦,不得不說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