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眼前卻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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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剛一躲好,就有三名男子追入店中,他們四下一望,沒找到,領頭那人拍著櫃檯喝道:“掌櫃的,剛才進來那個女的呢?”原來是看到了。
掌櫃見他豎眉瞪目,哪裡敢扯謊,微微退後了些,眼神往下瞥去。
那女子正抬眼看掌櫃,見他往下瞧來就知道不好,正逃去,那人反應卻快,“咚”一下跳上櫃臺,叫道:“哪裡逃!?”另外兩名男子立即趕到前去堵她,其中一人嫌小二擋路礙事,一把將他退開,小二不偏不倚,正好撞在溪雲那張桌上,雙手往桌上一趴,就將那壺酒打翻了。
那女子靠在牆邊,氣呼呼地瞪著眼睛,“你們想怎麼樣?”櫃檯上那男子跳了下來,罵道:“臭丫頭,老子看得起你才請你喝酒,你竟敢潑我臉上!”
“誰要你看得起!我自己有錢買酒。”那女子卻膽大,反對那男子瞪起眼睛。
“踏馬的還敢頂嘴!”那男子大怒,揚手作勢打。
女子頭一仰,“你們敢動我試試,小心我爹一刀將你們三個都砍了!”那男子先是一愣,繼而“呲”一聲笑,看了看兩個夥伴,兩人也配合地出嘲諷笑容,他又掃了一眼店裡其他顧客,譏道:“一刀將我們三個砍了?哈哈哈,你以為你爹是刀神宗師啊!”
“你喜歡請人喝酒嗎?那你該賠我一壺酒。”男子正大為得意時,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
說話的自然是溪雲,等那人轉過來,他指了指桌上倒下的酒壺,平靜地說:“你們打翻了我的酒。”那人瞪他一眼,揮手道:“滾一邊去,別惹老子生氣,馬的醜八怪!”溪雲輕哼一聲,左邊嘴角一扯,出“果然如此”的神,低喃道:“好好說話就是沒人會聽。”那人雙目一圓,大跨一步到桌前,右腳抬起踩在椅子上,上身往前一壓,兇惡地俯視著溪雲,“你說什麼?”小二急忙躲開,幾桌食客知道不好,要麼結賬就走,要麼退到牆邊。
溪雲抬頭看他一眼,搖搖頭,道:“我好好說話你肯定不聽,對不對?”
“聽你…”那人一掌就要拍桌,“媽”字還沒出口就變成“啊!”一聲慘叫,抱著右腳摔倒在地,滿臉痛苦之。
掌櫃、小二、食客等都嚇一跳,怎麼回事?以他們的眼裡,又怎麼看得到溪雲出手彈了他的腳一下,食指輕輕一下。
堵著女子的兩人互視一眼,都有些愣神,反應過來,急忙上前,一人叫道:“老大,你沒事吧?”一人道:“醜八怪,你找死!”溪雲平靜地說:“他踩著我的椅子,我就讓他把腳放下。你們誰賠我酒嗎?”
“賠你個大頭鬼啊!”兩人給被他理所當然的口氣得大怒,一個出腿掃向椅子,一個出拳砸向溪雲面門。
溪雲無動於衷,神一片漠然,左手一動,從筷子筒中出兩筷子,一往下入出腿那人腳背,一入出拳那人手背。
店中眾人卻只看到虛影一幻,便聽兩聲慘叫響起,完全不知溪雲一隻手已做了許多動作。
地上那人見兩個夥伴詭異受傷,只嚇得背脊發涼,就要後退,忽然面前一暗,一張醜臉近在一尺,不由“啊啊”驚叫起來,“不要啊,不要殺我。”把眼睛都閉了起來,不敢睜開。
溪雲左手抓住他領口,右手在他間一拍,掏出兩錠銀子,“酒錢,加你嚇到我了。”回到座位,叫道:“掌櫃,再上一壺酒。”掌櫃站在櫃檯了,六神無主,心裡直道:“是,是你嚇到他了。”地上那人緊閉著眼睛,半晌沒痛覺,又小心翼翼地睜開,發覺溪雲背對著自己,立即鬆了一口氣。這一放鬆,下一道暖止不住湧出,他一愣,繼而發出一聲悲號,咧嘴哭叫,連滾帶爬地跑出門外。
另兩人也急忙跟了出去,跛著跑了兩丈,褲子那個回頭道:“醜八怪,有種等著,老子殺了你!”不敢看有沒有將敵人嚇破膽,轉身就跑。
溪雲似乎將“醜八怪”三字當作了讚美,嘴角微微一翹。
幾桌食客都被溪雲的作為驚呆了,光天化下搶錢?將三個人傷得那樣重竟恍若無事,這人是鐵石心腸的惡魔嗎?
若然清、劉今天看到溪雲將這等事做得如此乾脆利索,定大為吃驚。溪雲自己倒坦然自若,啃著饅頭,叫掌櫃快送酒。
那女子看了溪雲一眼就不敢再看,小心翼翼地說:“謝,謝謝你。”溪雲沒有應聲。
那女子彷彿生氣了,“哼”一聲,拔腿要走,到門口,又聽了下來,道:“喂,你快走,我聽那人吹噓,說他大哥是鐵拳會的。”溪雲還是沒有應聲,就著酒吃饅頭。
門外一個豪漢子快速本來,隔著七八丈就叫:“笑笑,笑笑,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話音剛落,就到門口,速度頗快。
那女子正是橫笑笑,她生氣道:“叫你幫我去找溪雲你總說沒消息,我當然自己跑出來。”那男子頭髮、眉、脖子,正是陳三。他停下腳步,有些不知所措,“他,他,你說的溪雲是魔體血和尚,是個壞人。你沒事吧?”
“他才不是壞人,要不是因為他,我們黑風,黑…”橫笑笑大聲嚷著,忽然意識到不能在此說起黑風寨之名,忙住了口,往店裡看了看,示意陳三快走。
溪雲聽到她要找自己時,咀嚼的動作稍微停了一下,沒有說話,心裡道:“你要找我,我就在你面前,你卻不敢看我。”
“蹬蹬蹬”沉重的腳步聲迴轉,陳三來到溪雲面前,將兩錠銀子放在桌上,道:“我們家…小姐謝你的,她叫你快走。”看到溪雲的疤臉,他說話不由一滯,繼而出同情之,還微微嘆了口氣,似有同病相憐之。
溪雲對銀子倒是不客氣,直接收入懷中。
陳三已往外走,眼角餘光瞥到他的手,暗暗疑心,此人手背上也有火疤,五指卻似乎十分修潔,不及多想,忙追著橫笑笑去了。
溪雲吃完饅頭,喝完酒,慢悠悠結賬,忽然道:“你覺得他會來嗎?”掌櫃低頭不敢看他,聞聲一顫,“他?
…
誰?”
“剛才說要殺我那個人。”
“你,你還要等他?”掌櫃眼皮直跳,這傢伙肯定殺人不眨眼。
溪雲沉道:“唔,等他只是費時間。”揚長而去。
溪雲並未費多少時間,離鎮口還有十多丈時聽到凌亂的腳步聲和叫囂聲,“站住!死醜八怪站住!”溪雲對“醜八怪”三個字很接受,對自己身上襤褸的衣衫也很滿意,依言站住,並轉過身來。
二三十人形成一個兩三丈的包圍圈,包括手腳受傷,裹著棉布的兩人。另一個腳還有些疼,跑不快,卻可以站直了。他站在一個雄偉大漢身邊稍後的位置,指著溪雲道:“大哥,就是他,就是這個王八蛋醜八怪,他不僅打我,還罵我們鐵拳會。”那大漢兩眼一瞪,瞪的卻是說話那個男子,“我叫你不許再說‘我們鐵拳會’了!你不是鐵拳會的人!”那人一縮脖子,矮了下去。
那大漢三十來歲,繫著藍帶,身邊還有兩人,也是藍帶,年紀比他稍小一些。
溪雲平靜地看著他們,任由他人包圍。
那大漢打量了溪雲一眼,不知他是什麼人物,皺眉道:“喂,是你打傷我弟弟的?”
“是。”大漢微微一訝,這傢伙站得筆直,語聲竟無懼意,他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又問:“你還搶了他銀子?”
“那是他該賠償我的銀子,不是搶。”那個弟弟膽氣壯了,叫道:“混蛋,你就是從我包裡搶的!”溪雲微微搖頭,不作多言。
那壯漢有些猶豫,這小子看起來好像沒內功修為,但覺又有些不尋常。他當然知道自己弟弟的秉,沉了一會兒,道:“銀子小事,你打我弟弟至少得給他道個歉。”那弟弟一愣,沒想到大哥這次這樣好說話,正要開口,卻給他充滿威嚴地瞪一眼,又怯怯低下頭。
溪雲也沒想到對方這麼大聲勢將自己包圍只是要個道歉,神依舊漠然,眼神緩了一分,“他打翻了我的酒,若非他想動手,我也不須動手。”
“你個王…”弟弟要叫罵,結果給他大哥一掌推到後面。
溪雲道:“不須動手就不動手,我走了。”轉過身,起步。
那壯漢給眾小弟訝異地看著,臉上一燥,喝道:“站住。”溪雲輕“哼”一聲,心說:“終究還是要動手,拳頭總比說話更有效力。”再轉過身來,直面對方,表示尊重——這份尊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蔑視。
那壯漢見他毫無懼,黑白分明的眼神中透著幾分漠然,心中一突,眉頭深深皺起來,不知自己的決定是否對。
“唰”一條高大人影突然躍過人牆,入圈內,“是誰欺負我女兒?!給老子站出來!”聲音高亢而充滿怒意,眾人只覺得耳旁如響起一個炸雷。
來人一身黑武士服,頭頂高冠,面容古拙,雙眉斜飛入鬢,原來是黑風寨主橫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