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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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揚成了小女孩的新偶像,他那雙溜溜轉的桃花眼,在鏡頭上經過導演的安排,變得又憂鬱、又深遠。透過劇情、透過刻意的揣摩,陶揚真的是個典型的情痴,死了小女該。
陶揚這麼無端的紅起來,羅若珈那篇揭底的新聞幫了不少忙,許多本來對陶揚沒有印象的人,就因為這篇報導,成了陶揚的觀眾。
齊老闆是個聰明的人,片子上映不到三天,馬上找人趕劇本,馬上開新片,男主角當然是陶揚。
陶揚是成功了。洪燕湘,這個倒楣的女人,從那間漂亮的大房子搬出來了,鄭宏元做的也真夠絕,一錢都不給,甚至連幾樣值錢的,如鑽戒之類的東西,也扣留了下來。
好久沒回家了。羅若珈和徐克維一道吃過晚飯分手後,就騎著摩托車回去看羅伯新。
才進去,就看到朱愛蓮和洪燕湘坐在客廳裡,洪燕湘氣極敗壞比手劃腳的說著。
燕湘突然停了下來,抬起眼皮,歪著一張嘴,向門口瞥了瞥,然後頭往旁邊一甩。
“愛蓮,你們家伯新的寶貝女兒回來了。”羅伯新首先放下手中的報紙站了起來,一臉高興的笑容,朱愛蓮的丹鳳眼出不共戴天的仇恨,惡毒的瞪了羅若珈一眼,轉向羅伯新那張堆滿笑容的臉。
“若珈,今天怎麼有空回來?”羅若珈才要開口,朱愛蓮惡聲惡氣的衝著羅伯新。
“你們姓羅的人回來了,我朱愛蓮大概也要識相點,自動離開吧!”
“愛蓮。”羅伯新站著,不曉得該走向女兒,還是站在原地:“這是什麼話嘛?”
“什麼話?你那目無尊長,沒有半點教育的女兒,就站在那裡,你過去問問他,看她能回答你什麼話?”朱愛蓮站了起來,雙手:“我朱愛蓮雖然只是她的繼母,她再怎麼不把我放在眼裡,念過書的人,起碼的禮貌,也該多少懂一點哪!你沒看見她那天對我的態度,我陪著笑臉,跟她商量,不要害了人家燕湘,嘿,她倒端起架子,板著臉,就趕我出去。”朱愛蓮愈說愈得理,愈說愈囂張,停也不停,指著羅伯新。
“你們父女間的事,我是懶得管,不過伯新,我話可是說在前頭,像她這種連自己父親都不尊敬的人,叫她少回來,那種沒教養的樣子,將來把寶寶帶壞了,你別怪我沒把寶寶管好。”羅若珈氣得臉都發青了,羅伯新看在眼裡,不滿意的皺了皺眉。
“愛蓮,你這是何必呢?若珈難得回來一次,你就——唉!愛蓮,公道一點好不好?”
“好啊!羅伯新,你到底想置我於何地啊?”朱愛蓮像一隻被咬了一口的豹子,兩道拔得細細長長的眉,像兩把豎起的箭:“嫁給你這個年紀一大把的人做二老婆,我安份守已的,又給你羅家生了個兒子,現在好了,你女兒排擠我在先,你隨後跟進,你們羅家的人還有點良心沒有?好,既然在你們羅家我沒有立足之地,我帶寶寶走,我們母子馬上走,免得等你們趕!”
“愛蓮,這是什麼話嘛!”羅伯新對這番無理取鬧,真是又氣又急,又不敢怒:“若珈的個是倔了點,我要她給你道歉,好不好?”對羅若珈恨之入骨的洪燕湘,馬上身出來煽火。
“愛蓮,我看你忍忍這口氣算了,當初嫁給羅伯新,你又不是不曉得當的是人家的繼母,繼母這玩意,從古至今,哪個不是專受閒氣的;要怪呀!就怪你自己,也不先打聽羅伯新有個那麼厲害的女兒,你呀!就自認倒楣吧!人家到底是親生女兒,你不過是個二老婆,跟人家爭什麼?算了吧!忍氣聲,保口飯吃,不然,拖個半大不小的兒子,你上哪兒去?嫁人?哼!拖油瓶改嫁,不受歡。”
“燕湘。”羅伯新十分埋怨的看著洪燕湘:“這時候,你講這話——你這不是——”朱愛蓮上前一步,凶煞般的嗓門,叫斷了羅伯新對洪燕湘的埋怨。
“羅伯新,我受你們羅家的氣,我的朋友可沒義務跟著挨你們羅家的冷嘲熱諷,燕湘哪句話講錯了?人家度量大,雖然你女兒惡毒的去掀人家的底,害得鄭宏元將燕湘趕了出來,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可是,燕湘找你女兒埋怨過一句沒有?你公道點,羅伯新。”
“愛蓮,我並沒有說什麼,我——我——說了什麼嘛?”
“你這還不夠啊?哦!你非要講明瞭趕洪燕湘出去,攆我和寶寶走,你才夠!你才甘心?你才能討好你那沒教養的女兒?”
“愛蓮,若珈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就算她做錯了,你說了半天,也差不——”朱愛蓮又尖叫起來了。
“燕湘,你聽聽,你聽聽,真是被你講對了,親生女兒到底是親生女兒,我看我就算忍氣聲,也甭想在羅家有口飯吃了,我也別等人家來攆我了,寶寶、寶寶,出來,你這個死累贅,這裡沒你好子過了,出來,寶寶你聽到沒有?”叫著,朱愛蓮就朝寶寶臥房衝,羅伯新急了,也顧不得站在那兒臉發青的女兒,緊張的跑上前,又是哀求、又是道歉。
在這個空間的界限裡,再留著,連累的只是自己那被實際情況磨得懦弱的父親。羅若珈悄悄的走出了客廳,背後父親的哀求與道歉夾在朱愛蓮刻薄的哭鬧中,沒有誰注意到羅若珈走了,包括羅伯新。
羅若珈沒有發動摩托車,一步一步推著,酷寒的風打在臉上,打幹滾落熱燙的淚。辱痛的心,刺骨的冷,織出一份無法承受的痛楚。
羅若珈不是個愛哭,更不是個容易哭的人,很多年、很多年了,羅若珈一直這樣處理自已;任何挫折、任何委屈、任何足以打擊自己跌倒、受傷的外力,羅若珈有勇氣用任何方法去接,但,從不用眼淚,從來沒有一件事情,羅若珈用眼淚去解決。
今天羅若珈哭了,哭得很動,寒冷漆黑的街口,靜寂的能聽到隱隱瀉的嗚咽。羅若珈動的肩再也負荷不了此刻自己。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銅板,羅若珈推著摩托車,走向電話亭。
撥完了電話號碼,接電話的不是自己需要、期待的徐克維,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羅若珈努力抑止泣的硬嚥聲,禮貌的說:“麻煩你請徐克維聽電話。”對方停了有兩、三秒才回答。
“你貴姓?”
“我姓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