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欠你一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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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涯剛剛轉過頭來，心神尚震撼在那一刻的意亂情中。

藍光就像是從噩夢中飄來的一個詛咒，已然近在咫尺之間。

楚天涯驀然驚醒，數年的苦練這一刻方始發揮出來，撥劍、抬腕、集氣、發力。

劍尖堪堪撞在藍光上，總算避開了這按捺良久方才爆發的歹毒暗器。

然而緊隨在藍光後的還有月狐賴以成名的九狐鞭，直指他的膛…

封冰先楚天涯一步看到了那一點藍光，來不及震撼，來不及驚呼，她已搶入楚天涯的懷裡，右手輕揚，一道銀光從袖中向凌空撲來的月狐去。

血與光就在瞬息間爆起，像一個赤的夢。

月狐趁月烏出手的時候便已悄悄躲在了疾風駒的屍體下，等待著最好的時機。然而他也未能料到月烏只一招間便死在楚天涯手上，不由開始重新估計這個年輕人的實力。見到封冰計賺月鹿，更是對今夜的行動追悔莫及。

做一個殺手第一個重要條件就是忍。

武功上月狐還不及師父鬼失驚的十分之一，但對於“忍”已是深得髓。他閉息凝氣，甚至不敢用目光接觸楚天涯與封冰，對於這樣的高手來說，連身後目光的透視也可以輕易覺察出來。

做殺手的第二個重要條件就是要學會如何隱藏自己。

加上疾風駒在臨死前的搐，楚天涯與封冰一時也未能發現他。

他也不敢冒然逃走，暴了形藏恐怕亦只有死路。

他也知道楚天涯與封冰定會來察看疾風駒，唯有等那時趁二人不備再下殺手做殺手的第三個重要條件就是當機立斷。

月狐有信心對付一個受了傷了封冰，他最怕的就是楚天涯的劍。看到封冰毒傷勢發，楚天涯轉身閉目，他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

月狐左手藍星發出，右手鋼鞭擊向楚天涯的心臟。

楚天涯乍逢驚變，倉促撥劍，藍光墜地時，長劍業已盪開。

眼見鋼鞭便將搠入他的心窩。

月狐彷彿已看見了楚天涯的膛是如何被自己的鋼鞭剖開擊碎…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已變成了封冰。

突然就看到了一點銀芒從封冰的袖中吐出，直奔自己的面門。

月狐大吃一驚，想變招時卻發現那點銀芒在氣機牽引下破氣直入，像一尖銳的針刺穿了鋼鞭帶起的勁力，由小變大，從些微的光亮到面前時已是燦然如炬。

月狐大吼一聲，腦海中剎那明若白晝，那點銀芒穿顱而過，吼聲與思想曳然而止。

與此同時，鋼鞭亦點在封冰的小腹上…

封冰醒來的時候，正接觸到楚天涯的眼光。

焦灼、狂亂、不安、關切、煩燥、真誠、絕望、依賴、傷…

她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在一個人的眼睛裡同時看到這麼複雜的神情。然而那種眼光一閃而逝，取代為一種按捺不住的喜悅。

“你終於醒了。”她在恍惚中聽到他的聲音，然後就見到一抹笑意浮上了他的面頰。

一時間裡，她只覺得他笑得很好看。

“你昏了三天了，我真擔心…”他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