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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心聞言瘋狂的搖頭,連忙跪爬著上前,伸手去拉住他的袍擺,緊接著,在地上瘋狂的磕著頭,聲音因驚懼的而顫抖,大聲求饒道:“不,不要…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東陵弈桀深幽的眸子微眯,驀地一腳將她踢開,凝眸看著她眼中的絕望,角勾起一抹冷的笑,殘忍的宣佈:“如果梳洗完,你還沒死,本王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他渾散發著冰冷的寒氣,像颶風一樣席捲著她的心,清冷的聲音,突地在頭頂響起,沒有一絲溫度,毫不留的冷聲道:“行刑!”梳洗之刑——並非女子的梳妝打扮,而是一種極為殘酷的刑罰,劊子手把犯人的衣服剝光,赤/放在鐵上,用滾燙的開水,往她的上淋幾遍,然後,用鐵刷子把上的,一下一下地梳刮下來,直到把皮剮盡,出白骨,最終嚥氣。

但是,一般況之下,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後,早就氣絕亡了。

當牢衛領著刑具前來的時候,繡心瘋了似的往後爬,這種刑罰,行刑完,豈還有命?

她不想死,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替無辜死去的孩兒報仇,若不是他有心偏坦,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她又怎會,做出這種事?

如果不是他,先來招惹自己,攪亂她平靜的心湖,她也不會,將自己的心賠進去,更不會,落得今如此悽慘的地步。

猛然間,她被兩名牢衛,強行按壓在地上,紗裙被扒了下來,只剩下貼的衣褲。

冷硬的地板,因為長年淋滿血,已經變得烏黑一片,她只覺地上的血腥冰冷,都滲到了骨子裡,一直凍結著心臟,直到麻木。

腦中突然想起,他對她柔意全是虛假,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她也很清楚,他眼裡看到的人是她,可是,落入心裡的,是與自己長得極為相似的表姐。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種不甘的心理,漸漸轉變成害怕,她提心吊膽的想著,怕哪一天,表姐會把這一切都拿走,每晚被這種噩夢折磨著,讓她夜不能寐,神恍惚。

那個從出生就註定份高貴,與她的命運,完全不同的姐姐。

她不甘心,上天給她太多,給自己的太少,所以,這一次,她要靠自己,拿回本就屬於她的東西,所有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她都要拿回來…

她只是希望,他能真正的看她一眼,就算是輕蔑,就算是不屑也好,可是,從始至今,他都看不到她的存在,那雙深幽好看的眼眸,始終都沒有落到她上。

忽然,滾燙的開水突至,像刀子一樣,切割著自己上的肌膚,生不如死,痛不生。

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她扭動著軀,奮力的爬撲過去,從後抱住東陵弈桀的腿,雙手緊緊地箍住,用盡力氣錮進懷中,十指狠掐著黑靴,赫然留下幾道明顯的指痕。

她的體,因為恐懼與莫名的瘋狂,微微的蜷縮起來,心中劇烈的顫慄著,低著頭,幾縷髮絲凌亂的散落下來,伏在地上痛苦的呻/

東陵弈桀眉心緊蹙,猝不及防的轉,不悅的眯起寒眸,冷聲道:“放開。”繡心抬起頭來,臉上沾染了烏黑的血漬,背上的肌膚,有皮褪了下來,髮絲凌亂的洩下來,帶著幾分狼狽,她冷冷的望著他,忽地,瘋狂的大笑起來“王爺,你就這麼狠心,一夜夫百恩,你為了她,竟然要將我千刀萬剮。”東陵弈桀冷冷的掃視她一眼,面上波瀾不驚,眸中閃過森冷的殺意,腳下使力踢開,加重了語氣道:“不要讓本王說第二次。”繡心冷笑著抬起頭,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腿,任他狠力的踢踹,卻是笑得愈發放肆“我得不到你的,你也休想,得到她的。我討厭她,討厭她不爭也不搶,就可以讓所有人都遷就她,我恨她,恨她害死我的孩子,恨她奪走了王爺的心。同樣是人,為什麼我要像泥濘一般,任別人踩在腳下,做卑微低下的奴婢,而她呢,就可以一生下來,就做著丞相府的七小姐,還被皇上賜婚做王妃,我的美貌,並不輸給她,為什麼我不行,我偏要做人上人。”可是,她也好羨慕她,羨慕她心地善良仁厚,羨慕她尊貴的出,羨慕她可以在眾人的保護之中,無憂的生活,而自己,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人。

東陵弈桀終於低下頭,深邃的眼眸正視著女子,那雙悽哀怒的眼中,終於不再是那麼柔弱乞憐,而是迸出一抹深沉的恨意。

繡心怔怔的望著她,眸中浮現一層濃濃的水霧,滾燙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滑了下來,落到劇烈顫抖的雙間,迅速消逝。

心中已是做了決斷,神變得悽然,冷聲道:“你殺了我吧,就算表姐不喜歡我,就算她以後知道真相,會恨我,但是,我畢竟是她的妹妹,你應該知道,她有多重視親,如果讓她知道,你殺了我,你猜猜,她會不會怨你,還會不會你?”東陵弈桀聞言,眼底不覺一冷,袖中的拳,緊緊的握起,卻又緩緩鬆開,周散發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勾了勾,冷笑道:“敢威脅本王的人,能好好活在世上的人,除了她,再無其他人,你,還不夠資格讓本王破例…”繡心聞言抬頭望去,他高大拔的影,帶著強勢人的氣息,壓得她不過氣來。

東陵弈桀目光寒洌,薄輕啟,緩緩吐出,一句讓人寒粟的話:“本王可以饒你不死,不過,你確定,活著會比死了舒坦?”讓她死得悽慘,倒是便宜了她,讓她一生,活在地獄,才是最好的懲罰。

他微眯著眸,嗤之以鼻的看了她一眼,清冷的聲音陡然響起,冷聲下令道:“給她喂下聾啞藥,扔進軍營…”說罷,再也不願多看她一眼,迅速走出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