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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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到我的眼睛了!”曲凌月驚叫一聲,兩隻手忙碌地想撥開她臉上過多的泡沫。
“你笨手笨腳的不要愈幫愈忙了,很痛耶!”眼睛裡跑進的泡沫刺痛了她,曲凌月一時之間也忘了兩人對立的情況,大聲呼痛,語氣中充滿濃厚的孩子氣。
楚燁冷哼一聲,拿起水龍頭就往她頭上淋去。這個不知的女人,竟敢還嫌他笨手笨腳的!
曲凌月花了點時間才將眼裡的泡沫乾淨,她眨了眨紅通通的眼睛,這才發現楚燁仍站在她的面前,浴白裡的泡沫被他淋下的水衝去了大半,她整個光的身子再一次赤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嗯,謝謝你,接下來的我可以自己洗。”她的臉又脹紅了,雙手不自在地環在前,努力想往水裡縮去。
她單純的反應讓他的嘴角微揚,卻在下一秒想起這必定是她慣用的伎倆。這一場賭局讓他可以完全地擁有她三天,那麼,在這短短的七十二小時裡,他為什麼要壓抑對她的渴望?自己又何必顧及她的受,他只管在她的身上發洩求就是了。
三天,整整的七十二個小時,似乎一下子就到了盡頭。楚燁以手臂撐起上半身,眼光復雜地盯著沉沉睡去的曲凌月。
他的手撫上她光的背,輕輕摩挲她光滑如玉石的肌膚。
“不要…不要了…”她在睡夢中發出細微的懇求聲。
停在她手背上的長指一頓,像是不忍心再折磨她似地緩緩回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三天來,他像是一隻需索無度的野獸,將曲凌月完全當成一個發洩慾望的女人,雖說沒有真正的傷害她的身體,但是他可以從她偶爾淚眼盈眶的眼瞳中,看見自己對她是多麼的殘忍。
在記憶中他不曾對哪個女人有如此無情的對待,在他仍是“火焰紳士”的時候,這種以女人做賭注的賭局是常有的事,美麗的女子向來讓人產生渴望,不過他從不讓自己投入太多,因為他們都明白這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易,而他享受當個贏家。再說那些女人也以征服“火焰紳士”為樂,妄想要是他動了心,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他的身邊。
但曲凌月不同,從她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他就認識她了,雖然那個時候她想盡了辦法與他作對,甚至是怒他,他都可以一笑置之,覺得逗那個雙眼閃著純真的小女娃很是有趣,因為他的身邊從來沒有這種有趣的人。
曲凌月仰慕他。這是他在十六歲的曲凌月眼中常常可以讀到的情緒,不是像其他人覬覦他富可敵國的身價,亦不是貪戀地高大有魅力的身體,只是一種單純的仰慕。他還記得她總是動不動就喚他作“天使”將這種名稱冠在他身上委實可笑,但是在那一雙澄澈的眼中,他能讀到的就是這種單純的仰慕。
“為什麼?”他輕聲低問著,像是在問著沉睡中的曲凌月,也像是問著沒有答案的自己。
為什麼那一雙思慕的眼光變了?為什麼五年後地選擇了背叛?而一向習慣了被背叛的自己,又為什麼會在乎她的背叛?
“為什麼?”他的手又重新來到她光的肩胛,輕撫著被他以熱情烙印的痕跡,猶豫著該喚醒她或是繼續讓她休息。
若是他對自己夠誠實,他就會承認自己的確在乎她的背叛,若不是在乎她的背叛,他不會下場參加那一場賭局,這三天也不會以這種殘忍的方式對待曲凌月,他會以或是手指喚醒地每一分的情慾,卻殘酷地不給她任何幫助,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出聲懇求他才肯真正進入她,讓她得到最後的滿足。
“不要這樣子對我。”三天之中,她不知道有多少次對他說出這種哀求,但是他卻狠下心不理會。
為什麼這樣對我?這是曲凌月心中想問,卻始終問不出口的疑惑。
她的背叛讓他變得殘忍,她與方傑生那種沒有說破的曖昧讓他憤怒。當他看到曲凌月出現在那一場賭局,還讓自己成為獎品之後,他所有的憤怒全部被引爆了,所以他下場參加了賭局,但是他參加的原因,到底是不想讓別人得到她,還是自己也同樣渴望她?他沒有答案,也不願意去思考這個答案。
“嗯…”曲凌月在沉睡中仍是緊蹙著雙眉,睡得極不安穩。
楚燁眯起眼看向窗外,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當曲凌月醒來也就是分離的時候了,這項事實讓他心中一驚,原本停下動作的指尖再一次下滑到薄被下的細肌膚,悉地撫著讓他沉了整整三天的軀體,直到身下的她變得溫熱,紅潤的嘴中再一次發出細小的息。
他俯下身子再一次投入情的風暴,也再一次忽視她眼中的悲傷。
他必須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場易,曲凌月沒有什麼不同的,在她離去之後,一切都會恢復平靜,就像是以往那樣,沒什麼不同的…
曲凌月緩緩地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從上坐起,身邊的楚燁睡著了,她看著地,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垂落,曲凌月急忙以手掩住嘴巴,怕自己會吵醒楚燁,見他還是睡著,曲凌月才小心地翻身下。
她以顫抖的手迅速穿好衣服,一心只想在楚燁醒來前離開這裡。
方傑生說的沒錯,她做下的是一個再愚蠢不過的決定,楚燁不會了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會毫不留情地羞辱她,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三天來他雖然沒有用暴力傷害她的身體,但是他毫不留情地佔有她,只是將她當成是一個洩慾的工具,在那一雙充滿嘲諷的黑瞳中,她清楚地看見他的殘忍和冷漠,在她身上築起熱情的同時,他也用冰冷的語氣諷刺她。
“如果你想要我就開口求我。”在她被他撥到幾發狂、情慾難奈的時候,他譏諷的聲音會這麼說著,得意地望著她無措的神情。
“把眼睛睜開,我要你看清楚是誰在你體內?”即使是在最熱情的時候,他還是可以吐出羞辱她的話語。
“如果今天贏的不是我,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子熱情地擺動你的身子?”整整三天,楚燁一方面讓她沉在體上的歡愉,卻又一再地提醒她這不過是一場易,在她以為和他最貼近的時候,一次又一次殘忍地提醒地,曲凌月不過是他在賭桌上贏來的獎品,所以他可以盡情地羞辱她!
“楚燁,我要離開了。”她穿好衣服,含著淚最後一次凝望他俊美的容顏,這是最後一面了,她站在邊看了他半晌,想仔細記清楚他的臉。
“再見。”曲凌月無聲地道別,邁開酸澀的腿悄悄地離開了。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楚燁緊閒的雙眼才緩緩睜開。早在她起身的時候他就醒了,只是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好靜靜不動等待她離去。
楚燁起身,手肘不經意地觸到剛才曲凌月躺臥的位置,上面還留有一灘未乾的水漬,他知道那是她下的淚水。
楚燁伸手以指腹輕觸留在單上的水漬,心中突如其來地漾起一股他不明白的騒動,在口接近心臟的位置,那一種難受、讓人幾乎無法呼的覺,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