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日夜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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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千黎仰頭大笑了起來,轉頭對段寒扉笑不可仰的說道:“五哥,茹婉郡主真會夸人,當年京城四大才子之首王振治也曾為京城花魁提了這四個字--豔冠群芳!”末了還拍了拍段寒扉的肩膀,很鄭重的點評道:“講起來,五哥比那花魁更適合這四個字!”段寒扉臉上頓變,一雙妖豔的眼睛泛著怒火,甩開段千黎搭在肩頭的手,懶的與這個不知禮數的煞星理論,轉而看向蘇紫衣,嘴角要笑不笑的勾著,似乎想發怒又想展風采,使得臉上的表情矛盾的扭曲著:“茹婉郡主真是這個意思?”蘇紫衣淡淡的笑了笑:“怎麼會,只是以五皇子的風采,一時只想到這個詞得以和五皇子匹配罷了,全然沒有其他的意思。”說完冷冷的瞪了段千黎一眼,你想玩他別扯上我!
瞪我?!段千黎回瞪一眼,見蘇紫衣目光乍冷,心中冷哼一聲,那就別怪我陷害你了:“這麼說茹婉郡主是真的覺得五哥之容貌無人可以比擬嘍!那想必茹婉郡主能嫁給五哥這樣的人,一定是‘心甘情願’了?”這話傳到六哥耳朵裡,就過癮了!
蘇譽冉聞言,略緊張的看著蘇紫衣,就連段寒扉也不自覺的看向蘇紫衣,周圍無數雙眼睛,雖說想當然的‘知道’答案,也都忍不住看向蘇紫衣,想從這個醜陋的茹婉郡主臉上看到能嫁給五皇子該有的欣喜若狂。
這不是等於迫自己當眾表白嗎?蘇紫衣不由得再次狠狠的瞪了段千黎一眼,轉頭看向段寒扉,蘭香宮的事,雖沒確切的證據是段寒扉所為,可以當時蘇玲玉和他的反應看,應該差不了,尤其是他每次看見自己時,那眼裡極力剋制的厭惡,讓蘇紫衣更加明瞭他的動機,雖不知他為什麼執意要娶自己,可既然他想找死,那自己有必要成全他!
蘇紫衣一臉嬌羞的底下頭,厚重的劉海擋住了眼底的陰冷,開口怯懦的道:“本郡的容貌…,怎能匹配的上五皇子,只怕…只怕會給五皇子蒙羞了!”這副嬌羞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
段千黎略吃驚的看著蘇紫衣這份肯定是‘假裝’的嬌羞,搞不清她這是為的哪一齣。
蘇譽冉眼裡似乎有些什麼在一一破碎!
這個茹婉郡主倒是有點自知之明!段寒扉嘴角挑了絲笑意,躬身衝蘇紫衣道:“郡主放心,本皇子已經應下了這門親事,自是不會反悔,郡主只管安心待嫁便是!”說完風姿卓然的欠身一躬,轉身便走了出去,那腳步匆忙的似不願多呆一分。
蘇紫衣低垂著頭,嘴角勾著一道冷笑,這個自以為是的五皇子,他是不是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應該、必須想嫁給他!
可惜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蘇紫衣抬頭看向再次翩翩起舞的陸青鸞,眼中的陰冷如泛著毒的光束!在宏緖皇帝將內務府總管王安當著自己的麵杖斃後,蘇紫衣便知道,對於至高無上的皇權,自己能做的反抗微乎其微,如果一定要再次赴死,那些個曾經傷害自己的人一個也別想活著。
自己之所以讓莫伊利用兩個小姐的清白守住自己的屋子,害怕有人會進去搜屋,是因為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匹絹布中,藏著一塊先帝曾遺失的玉璽,當年這塊玉璽的丟失,得大夏朝人仰馬翻,牽連甚廣,死了將近三千人,後來蘇紫衣為陸府經商時無意中得到了,為怕惹事,就將它埋在了陸府的祖墳旁,入宮之前找機會挖出來帶在身邊。
只要合適的時機,讓這塊玉璽出現在汾陽王身上,那麼所有相關的人,一個也別想躲過謀朝篡位的死罪,包括自己這個剛有婚約的未婚夫。
如果自己一定要赴死的話,這便是最後的下下之策!而自己現在要做的,便是在這段時間內,將無關的人都儘量從這件事中剝離去處,比如蘇譽冉!
“哥--”蘇紫衣轉頭看向蘇譽冉,不期然的在他眼裡看見一絲心疼:“哥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忙?”蘇譽冉帶著鼻腔的聲音有些異樣的沙啞。
“聽聞西域有種雞血石,內裡含金,極為罕見,我若成親,想要一塊做嫁妝!”蘇紫衣輕聲開口說道,不知為什麼,就是肯定自己開口的,蘇譽冉都會去做。
“好!”蘇譽冉點了點頭:“我去找!”段千黎納悶的看著蘇紫衣,前後的嬌羞和淡然,就如同兩個人,那樣劇烈的反差,就這麼在所有人面前上演,除了自己,周圍的人竟然沒有一絲疑惑,甚至連蘇譽冉都一臉理所當然!
是自己太,還是這些人的眼睛都瞎了!段千黎不由自主的想著。
蘇紫衣看著這個對自己有求必應的便宜哥哥,心裡有一絲觸動,也許讓玉璽出現在段寒扉身上,對他會更安全吧!
如此以來,自己只需帶著一干妹妹們一起嫁給段寒扉便行了,這也不失為一個不傷及無辜的好計策。
@儲女的屋子都是極為簡單的兩人間,每屋兩人,偏只有蘇紫衣的屋子裡住了五個人。
蘇紫衣和劉凱旋一人一張,兩張中間加了個小睡著吳佩梓,房樑上睡著童茵,莫蘭則睡在一旁的藥材箱子上。
對於被點的事,吳佩梓本就整天一言不發,劉凱旋則什麼也沒問,臨睡前嘟囔一句:“是朋友就不怕連累!”說完背對著蘇紫衣翻身躺下,後背冷硬的線條,讓蘇紫衣輕而易舉的便知道她在生氣。
蘇紫衣愣愣的看著劉凱旋的背影,對於‘朋友’這個詞,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對自己而言都是陌生的,這份無血緣關係的關心,那份真摯讓蘇紫衣有些錯愕。
拉上薄綾,蘇紫衣穿著那件特質的睡衣躺在了榻上,許是這一天太過疲憊,轉眼間便進入了夢鄉。
一陣若有似無的聲音傳了進來,童茵猛然睜開眼睛,靜靜的聽了片刻,隨即側頭本能的看向睡在藥箱上的莫蘭。
莫蘭在聲音傳入之初,便睜開眼睛盯著童茵,雖不知那聲音在傳遞著什麼信息,可看童茵的反應,便知道這消息一定是傳遞給她的。
四目相對、各為其主,無需過多的語言,兩人便手在半空中,打鬥中兩人都很注意的不發出任何聲響,哪怕一個茶杯被掃落,也是先一起接下杯子,輕輕放回桌上,而後繼續戰,唯恐驚醒了屋裡睡的正香的三人。
童茵最怕莫蘭的那手拼死而為的鎖骨功,縱使自己身材比莫蘭瘦小許多,仍能被莫蘭鎖的完全動彈不得,又不能真用內力震傷了她,所以童茵很小心的不讓莫蘭真正的貼近自己。
蘇紫衣姿勢不變,只微微睜開眼睛欣賞著空中的打鬥,如果自己的武功還在,應該也在伯仲之間,這讓蘇紫衣不自覺的動了動丹田,那裡還有當初運行龜息*時殘留的少許內力,可是如今卻不聽自己使喚了,自己本無法運行它,否則有了這一絲底氣,自己重新練武也不是難事。
蘇紫衣懊惱的擰了擰眉,對於半空中打的不亦樂乎的倆人,本沒有開口制止的意思,在蘇紫衣眼裡,這兩個都不是自己的人,這樣的打鬥自己不明所以前不想參與。
那聲音再次傳了過來,童茵明顯有些急了,出手的速度多了份凌厲,因未動殺招,一時半刻也制不住莫蘭,而莫蘭無論童茵怎麼攻擊,始終不離開蘇紫衣左右,那怕用身抵擋也絕不閃離蘇紫衣身側。
這讓兩人的攻擊頓時趨於白熱化,手的速度讓人看的目不暇接,可偏偏除了掌風便沒有其他任何聲響,兩人都滿面通紅、汗浹背,卻又都一時難分勝負。
‘咯噔--’一聲窗欞響,一個身影一躍入了屋,一個旋身站立在蘇紫衣的榻前,擋住了正看得饒有興致的蘇紫衣的視線,居高臨下的站姿,使得蘇紫衣一時看不清來人的長相,可卻在第一時間想起那句‘晚上來找你!’蘇紫衣擰起眉頭,不知現在裝睡還來不來的及,自己竟然將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你是跟我出去,還是讓我呆在這裡!”段凜澈冷冷的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命令。
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蘇紫衣仍能覺到他眼裡此時定然滿目怒火。
在段凜澈開口之初,劉凱旋一個靈躍了起來,下一刻,後頸一疼,又暈睡了過去。
童茵乾脆反手將吳佩梓也點暈,轉而再次和莫蘭戰在一起,這次倒是少了些顧慮。
蘇紫衣坐起身子,將蓋在身上的薄綾緊了緊,冷冷的瞪著段凜澈,不明白他何以如此陰魂不散?
“六皇子,本郡與你之間,好像沒什麼可說的吧?”段凜澈一言不發的看著蘇紫衣,隨即反手攻向莫蘭,只用了三招,便將莫蘭定於榻前,隨即對童茵道:“把她帶出來!”話音落,人已經躍出了屋子。
童茵側過頭,不看蘇紫衣的眼,伸手點了蘇紫衣的,直接將蘇紫衣就著身上的薄綾打了個包裹,很輕易的扛在了肩頭,瘦小的身子毫不費力的扛著蘇紫衣衝出了屋子。
屋外的芙蓉樹極為茂密,自下往上看似遮天蔽,連月光都無從而入,可自上而下看卻有種一切盡收眼底的暢快。
童茵將蘇紫衣輕輕放在樹杈上,歉意的看了蘇紫衣一眼,曾親眼看見吳佩梓在蘇紫衣下針時,疼的渾身搐如瘋了般亂打,蘇紫衣只拿了包粉末,往吳佩梓面前一吹,吳佩梓便直的到地不動,以這個茹婉郡主的手段,想給自己下藥是輕而易舉的,可茹婉郡主當時說,這個藥粉不能對小孩子用!猶記得當時蘇紫衣看向自己的眼神時,那一閃而過的無奈,也就是這份無奈,讓童茵不捨得真正攻擊蘇紫衣身邊的人。
解開蘇紫衣的道,童茵不敢對視蘇紫衣那雙如能察一切的眼睛,轉身一刻不停的一躍而去。
蘇紫衣搖搖晃晃地貼著樹幹站了起來,雙手扣在身後的樹幹上,努力的保持著身體的平衡,薄綾滑落在樹杈上也不敢躬身去撿。
“我再問你一遍,我的團龍玉佩呢?”段凜澈不知何時出現在蘇紫衣身側,聲音危險的問道,一身絳紫的長衫幾乎和樹蔭下的黑暗融為一體,全身迸發的威懾力,在這黑暗中毫無顧忌的肆著。
都這個時候了,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不了了,而段凜澈在此又問一遍,很顯然:“你明知故問!”
“你不是說它在你枕頭底下嗎?”段凜澈氣急敗壞的邁前一步,自懷裡掏出玉佩舉至她面前,知道她不喜歡自己的靠近,努力的剋制著想上前晃她兩下的衝動。
孫嬤嬤將團龍玉佩還到段凜澈手上時,險些被段凜澈捏碎。對段凜澈而言,不氣蘇紫衣的算計,卻控制不住那心境跌落的壓抑,可以接受她恨他、陷害他,卻無法接受她假裝在意,擾亂了他的思緒,讓他置身於雲裡霧裡。
段凜澈長臂一伸,自蘇紫衣披散的髮髻穿過,支在她右臉旁的樹幹上,掌下壓著她幾縷髮絲,身子前傾,低頭對上她陰冷的目光:“你知道‘放在枕頭底下’意味著什麼嗎?”夜相見!
蘇紫衣側過頭,身子儘可能的貼在樹幹上,屏住呼不願聞他身上的松柏香,這樣靠近的姿勢讓蘇紫衣覺全身開始冒冷汗,可偏偏這裡沒有容她閃躲的位置,雙腳扒在樹幹上,雙臂反手抱著樹幹,特製的睡袍讓的手臂被樹幹劃的生疼,也讓蘇紫衣眼裡升起了陣陣怒火:“你到底想說什麼?如果是興師問罪,或者是想殺我洩憤,就儘管來,別磨磨蹭蹭的!”
“蘇紫衣--”段凜澈氣極反笑,視線在她沒戴面紗的臉上轉,企圖在她臉上窺視她的每一個想法:“我何曾想過要殺你?”
“可我想過要殺你!”蘇紫衣如喃喃自語般說完,衝段凜澈淡淡一笑。
段凜澈只覺得那笑容,有種偷了腥的貓般得意,那眸子如星辰般明亮,讓人忽略了她臉上的疤痕,只餘下那充滿誘惑力的笑容,在他眼前旋轉,旋轉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題外話------星幾木再次聲明,此文無、無誤會、一對一、身心乾淨!所以很多地方是暫時的伏筆,和無關,某木不寫,點低的孩子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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