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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蜃妖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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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漸漸地我發現,我對我那未婚夏淺斟,竟是記憶模糊,而我在與語涵談之中,竟也會情不自出一些少年心,當時我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心中存疑。一直到那一天,我們一同去了北域,失散在那座城裡。”林玄言停頓片刻,繼續道:“當時你莫名其妙去往了修羅宮,而我則來到了城中的一座古塔裡,在那座古塔中,我看到了上萬年的歷史和…我們的當下。在屬於我們的那一片歷史裡,我看見了許許多多的名字,按著未來的成就高低一排一排地列著,我在其中也找到了我們的名字。”

“也就是說,我們的命運,很有可能在最開始,就已經被安排好了嗎?”季嬋溪神閃爍,聲音有些微弱。

“不一定,即使是在那短暫的時間裡,我也看見過有些名字黯淡,消失。”

“那到底是預言還是記錄?”季嬋溪問。

“我不知道。”林玄言道:“我相信命運,但並不認同,事實紛繁複雜,或許大的走向早已定下,但是其間難免會有人力算不盡的變數,有些人一生隨波逐渾渾噩噩,有些人一生處心積慮,處處落子。”季嬋溪道:“想來你是後者。”林玄言自嘲地搖了搖頭。陸嘉靜問:“那你當時究竟看到了什麼。”林玄言隔空握住那柄淵然,朝著北府的最底處輕輕一擲,淵然化作一道虹光砸落,整座北府發出轟鳴巨響。

“當時在第一排,我看到了我的名字,林玄言。也看到了另一個名字,葉臨淵。”林玄言的聲音在北府的轟鳴中幾不可聞:“當時我就忽然明白,原來我有可能不是我,我若是沒有那場機緣幡然醒悟。

或許一直到葉臨淵真正出關,擊潰我的心境,將我真正煉成一柄劍,死不瞑目的時候,才會知道。”林玄言忽然神清明,他笑道:“原來如此,那座古塔是一處與世間隔離的空間,它一直在算天,所以它從未將自己算進去。

而我能夠機緣巧合進入那座古塔,自然是最大的變數。”難怪他看完那段文字之後,古塔瞬間漆黑,上面原有的幾層樓也消失了,或許那便是古塔推翻了最初既定的歷史,重新改寫。

“其一得誅,末法將盡。”他回憶起自己在古塔上看到的最後一句話,喃喃自語。其一究竟是誰?是我還是你呢?總之一切和最初不同了“那我的名字呢?在哪裡?”季嬋溪問。

“不告訴你。”林玄言狡黠地笑了笑。季嬋溪冷哼一聲,也懶得追問。

“走吧。”北府之中光芒耀眼,已是訇然中開。林玄言忽然轉過身。不遠處,隱隱約約立著一個衣袍寬大眉目模模糊的雪白身影,正與他揮手告別。

林玄言也揮了揮手。陸嘉靜和季嬋溪同時回頭,身後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看到。林玄言溫和地笑了笑,與他長長對望。在最後的最後,林玄言只看到那雪白的身影望了陸嘉靜一眼,點了點頭,然後煙消雲散。海水翻滾的聲音已然轟鳴耳畔,淵然騰空而起,劍身寬大了數倍,停在他們身前,如一葉方舟,要載著他們前行。

三人登上了劍,淵然破開茫茫海水,劍氣如風暴翻滾,猛衝而去,掀起一道水龍般的長長龍捲。

海藻珊瑚被切割得四分五裂,海螺貝殼隨著泥沙掀翻紛紛出地表,在這不知是海底多少丈的地方,幾乎墨的海水裡,許多帶著星星點點亮光的魚類紛紛退避,遠觀著那海水中的一劍朝著南方割裂而去。

林玄言知道,這是秋鼎早已設計好的路線,淵然要將他們送去的地方,便是失晝城。古劍一路向南,巨大而荒蕪的海底遺蹟撲面而來。一座座高大到幾乎頂天立地的石柱歪歪斜斜地佇立眼前,無盡的殘骸碑骨橫七豎八地列著。

猶如亡靈的墳墓,那些石柱上佈滿了墨藍的苔痕,而建築殘骸的底端,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沙螺,又有無數大魚穿梭遊曳其間,那原本該是大殿城門的地方,還纏繞著一條體型巨大的海蟒,海蟒緩緩拖動著長達百丈的身軀,鱗片開闔發出金屬般的巨響。

那百丈長的巨蟒,伸長脖子,對著那柄橫空而去的長劍吐著幽藍的氣息,而無數魚鰭長如鳥類翅膀一般的海魚成群結隊地遊曳而過,在海水中發出著尖銳的聲波。

陸嘉靜看著那片浩浩蕩蕩的文明遺址,歎服道:“我曾在書上看到過關於南海古城的傳說,不曾想居然是真的。”林玄言道:“若不是淵然劍的指引,我們可能一生都無法找到這裡。”季嬋溪聲音忽然抬高:“那是什麼?”所有人循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在那片深邃的海底中,忽然出現了一處巨大的天坑,光線昏暗,那天坑一眼望不到頭,估計足足長達千里。

那是海中的巨大凹陷,看上去就像是被硬生生地挖去了一塊。

“那是隕石砸落的痕跡?”林玄言猜測道。

陸嘉靜搖頭道:“不像,我曾經見過幾處隕石的天坑,不應該是這般構造。”林玄言道:“那這憑空消失的一處去哪了?”陸嘉靜身子忽然一震,她望向林玄言,正道:“浮嶼?”淵然劍陡然上折,掠過那巨大的海底天坑,向著斜上方飛掠而去。

隔著昏暗而一望無垠的海水仰望這個世界,整個世界都像是被一塊塊粼粼盪的海水切割成了不真實的幻影。

他們隔著幽寂冰藍的水晶望著世界的模樣。無數巨大的影子在視野的上方漂浮著遮天蔽般的身軀。那些天鯨皮如玄鐵鑄成,即使是化境的修行者也很難殺死它們,只是平裡它們深居海底,此刻不知為何紛紛來到了淺海之間。未來得及思量。

無數四腳蜥蜴一般的海蛇從隨著海水向上噴湧,無窮無盡的海獸大團團地湧來,如大海張開血口,要將他們沒。淵然已然破空而去。隔著海水晃盪的視野轉而清明,鹹澀的海風帶著無數凝若實質的魔息撲面而來。

天穹之上看不見月亮,唯有一片深邃的昏黑。海在腳底凝聚又破碎,巨獸的嘶吼聲被海風隔著很遠帶了過來。

淵然停在了一塊巨大的石碑面前。那塊石碑屹立在海水裡,頭衝擊三萬年亦不曾沉沒。那是半句詩:不許人間見白頭。***不許人間見白頭。

“這便是傳說中的白頭碑?”季嬋溪伸手緩緩摩挲過石碑,心生敬畏。這舉世聞名的白頭碑。矗立在失晝城之前,傳言是三萬年之前的聖女所書。

從此以後,失晝城便真正地與世隔絕,世人難以找尋。即使是失晝城中的使者偶爾行走人間,也須以黑的斗篷遮住白髮。

人間不見白髮,白髮亦不去見人間。林玄言受著石碑上傳來的聖息,歷萬年而未衰減,可見那人生前何等道法通天。

“百年之前我曾來過失晝城,卻未見到白頭碑。”陸嘉靜回憶道:“三當家曾告訴我,唯有大事發生之際,白頭碑才會現世。”大事自然是指天魔月的傳說。

即使失晝城真正淪陷,或許白頭碑也能將那些魔物困於月海,不能去為禍人間。淵然在塊石碑前停留片刻,然後繼續向更南方掠去。近處的天幕上,依舊是望不見星斗的悽慘黑

而遠方的天空上,海水與天空之間暈出了慘淡的昏黃,在那裡,掛著一輪若隱若現的蒼白殘月。魔息不絕如縷,撲面而來。淵然劍氣分割開的海水轉而又彌合。海波騰,翻不止。

漸漸地,無數高大山巒般起伏的黑影遠遠地展在了視野裡,就如同蟄伏天邊的巨獸,一望無際。

“失晝城。”季嬋溪望著那座不知盡頭的海上古城,震撼自語。古城衝入視野,即使是林玄言依舊覺得內心震撼,難以想象,如此巨大的城樓如何能夠漂浮海上而不淹沒。

陸嘉靜目光沉重,因為這座傳說中沐浴聖輝的城池,此刻非但沒有當年的聖潔靈氣,反而顯得暮氣沉沉。看來失晝城中的局勢很不好。臨近失晝城,刀戈碰撞的聲響從遠處遙遙傳來。

坍塌的城垣間冒著黑煙,屍體堆積的惡臭味不盡湧來,一道道法器凝成的光束時不時地在城中亮起,又有許多低等的魔物在海水中翻騰湧上,向著失晝城蔓延過去。

“六首蜃妖又要來了,誅妖法陣快啟!”失晝城的某個城門忽然打開,許多人從城中衝出,齊齊對著海水結出詭秘陣型。他們動作極其練,站位一成,便有光華湧出,在半空之中凝成劍的形狀,對準了某處水柱上湧的海水。

“你們三當家已經窮途末路了?竟然讓你們這些法力低微的小輩來攔我?”海水中響起了威嚴而嘲的咆哮。

那道龍捲般騰起的忽然炸開,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了海面上,六首蜃妖六個頭顱如孔雀開屏一般展開,每個頭顱皆是尖嘴扇鰭,它嘶吼咆哮著。

一口三角形的尖銳牙齒泛著森白寒芒。誅妖法陣凝成的白大劍化作一道長芒朝著蜃妖砸去。清脆碎裂的巨響聲裡,蜃妖慘叫一聲,巨大的身影向著海面跌去,翻騰起小山般的花。

而大劍與此同時破碎,化作無數小小的飛劍朝著海水中釘去。未等他們鬆口氣,海水便再次沸騰般翻滾起來。

那六首蜃妖重新浮出水面,長長的脖頸拱成弧形,猩紅的狹長眼睛死死盯著那些年輕人,而那些人再次立陣結劍,只是這一次的劍光要弱上許多。蜃妖猖狂大笑道:“就憑你們還想殺我?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