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入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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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入地獄吧“你不過是個替身，是個比卑賤還要卑賤的替身！”上官刃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嘴角的微笑像是地獄的鬼火。

冷夜瞪大了雙眼，裡面全是不可置信和害怕相信的恐懼絕望。

一直以來，自己想要裝作不知道的傷疤就這樣被人揭開，其中的痛，只有自己才明白。

冷夜如何看不懂，皇上每次看她眼神的飄忽，彷彿穿過了皮囊，看見了另一個她。她只是裝作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要被人如此揭開麼？

“你究竟算個什麼呢？刻意模仿禍國美人的語調，刻意學習她的打扮，甚至於刻意學習她的霸道。你以為你是什麼呢？你以為你真的被寵上了天麼？”上官刃殘忍的繼續。

“告訴你吧？就算你學到與她別無二致，你也不過是一個替身。一個永遠得不到真心的玩偶！”冷夜的神情開始變得癲狂，直直推開擋在上官刃面前的小宮女，向上官刃撲去…

‘啪…’一聲清脆耳光扇到上官刃臉上，上官刃沒有任何閃躲，任由那一耳光打到臉上。

緋紅的左臉，加上猙獰的痕跡，讓人覺得可怖。

“賤人！你這個賤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也不照照鏡子，你現在的樣子，比鬼都還不如！我要殺了你，我現在就殺了…”那個你字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被打斷。

暴怒的南宮殘歌死死掐住冷夜的脖子，短短几秒的時間，冷夜的臉已經漲的通紅。

“皇上要怎麼處理自己的宮妃我不興趣，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表演。”上官刃輕輕撫了撫臉頰，又嘲諷似的看了眼已經放開冷夜的南宮殘歌和跌坐在地上大氣的女子。

“何況，她說的也沒有錯。現在的我，不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麼？如果是以往的上官刃，如何能讓自己受如此大的委屈？”女子歪著頭，似乎在思考，片刻，又巧笑依然:“對了，如果是以前的上官刃，得罪她的女子都已經死了吧？”南宮殘歌神情一僵。

“是了，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辦法站起來，如何還能用柳刃殺人呢？”從懷中摸出柳刃，上官刃將刀刃貼在臉上反覆摩擦。不一會，又劃出一些淺淺的血痕。

“所以，你就刻意不躲開那一耳光？”南宮殘歌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是沉重多一些，還是怒氣多一些。

“是啊。”上官刃依舊把玩著柳刃，頭也沒有抬。

“所以，你只是要告訴我，以前的上官刃已經死了，是被我殺了的麼？只是要告訴我，現在的你是你，上官刃是上官刃是麼？”

“錯！”上官刃放下柳刃，直直看向南宮殘歌。

“無論如何，我就是我，上官刃也是我。如果，可以摒棄上官刃的身份，我情願，本就沒有認識過你，但是不能摒棄。”她似乎陷入的回憶:“曾經裡無可否認的，我是對你動了心，不然，在雍州的時候，我早就殺了你。也真是因為我的愚昧，讓我毀了他。”

“南宮殘歌，如果真的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在雍州的時候，絕不會有半點猶豫的殺了你！”頓了頓:“顧蘭知呵，那麼一個溫潤的公子。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他是我一輩子也甩不掉的夢厄。”上官刃的眼角陡然滑落大滴大滴眼淚。太多，甚至來不及隱藏。

太過悲哀的痛楚，所以沒有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顧蘭知就是她心中最最絕望的存在。

大抵是上官刃的神情太過哀慟，大抵是…南宮殘歌不知道心裡究竟有多少個大抵，只是那一刻，他義無反顧的抱住蜷縮在軟塌上，哭的像個孩子的女子。

這是上官刃第一次哭，即使是死亡，也沒有讓她掉過半滴眼淚。

這一次卻哭的肆意。

這也是南宮殘歌第一次看上官刃哭，他從來沒有想過，記憶中清冷的女子也會哭泣。

“南宮殘歌，你知道我有多後悔？”把腦袋埋在白衣帝王懷中，不期然聞到幽幽桃夭的香氣。

“我知道。”

“是麼？知道？”女子的聲音嘶啞:“你知道什麼？你知道這三年來，我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活著？知道三年前聽見顧蘭知死去時，我的絕望？你究竟知道什麼？”不等南宮殘歌回答，她陡然笑了起來。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得到的天下有多骯髒，你不知道我有多厭惡你？你不知道我活著就是為了殺了你？”這時的宮女們終於發現了兩人間的不對。

天蠶絲織成的軟塌上，居然淌下殷紅鮮血。而白衣帝王的臉也越來越蒼白。

“啊…”

“啊…”

“…”宮女們開始尖叫。

上官刃卻沒有理會。只是靜靜將南宮殘歌抱的更緊了一些。

不期然傳來南宮殘歌的一陣悶哼。

上官刃臉上的快意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南宮殘歌，你一開始不就知道了我之所以會挨那女子一耳光的原因麼？不是也聽見了是我刻意刺她的麼？你明明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上官刃頓了頓:“你以為你自願讓我殺了你，你就洗清了自己的罪孽了麼？不會的，南宮殘歌，我不會輕易的讓你死去。如果你死了的話，那麼我活著不也沒有意義了麼？”她終於推開了南宮殘歌，宮女們也徹底看清了，在南宮殘歌的側，著一把柳刃。避開了致命傷。

“你想死麼？不能呢？”侍衛們聽見宮女的尖叫紛紛趕到，見到南宮殘歌一身是血，又看著把玩著柳刃的女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各種發生了什麼。

而還呆坐在地上的冷夜也回過了神，尖叫起來。

也許是太過恐懼了，叫聲實在是太過刺耳。

上官刃皺起眉頭:“閉嘴！”冷夜下意識的捂住嘴巴，但仍舊可以聽出其中的嗚咽聲。

萬籟俱靜，唯有落花，翩然而下，落在染血白衣依舊淺笑的清冷公子身上，別有一番風情。

上官刃恨恨看著白衣帝王臉上的微笑，莫名起火。

“笑什麼？”南宮殘歌頓住笑，“笑刃兒你。上窮碧落下黃泉，即使是死仍舊會和我在一起不是麼？為什麼不承認，還是喜歡我？”

“喜歡你？”上官刃將手中柳刃擦拭乾淨，“我的確是喜歡你。如果不是喜歡你，怎麼會犯下錯誤？正是因為喜歡你，所以被我喜歡的你將我推入了地獄。你說，我怎麼能不喜歡你？怎麼能在地獄中的時候懷念你？”頓了頓，又放下柳刃:“南宮殘歌，既然我已經不能再入人間，那麼天下人都陪我入地獄吧！我倒要看看，你費盡心思得到的天下會是個什麼模樣！”侍衛們聽清上官刃那一番大不敬的言論，也終於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

每一個人都出寒光大刀，對著上官刃。

“放肆！你這個大膽刺客！”侍衛的話音未落。就看見南宮殘歌輕輕制止住了他的舉動。

“我說過，刃兒，我拭目以待！”從軟塌上起身，將上官刃從染血的軟塌上抱了起來。滿不在乎的吩咐身邊瑟瑟發抖的小宮女:“去讓人將朕寢宮中的軟塌搬來。”小宮女愣愣的答了聲諾，然後跌跌撞撞跑出桃林。

“如何？南宮殘歌，你難道還以為我會動你所作的一切？動你的原諒？動你沒有將我就地正法？”上官刃說的諷刺。心裡更是不以為意。她既然敢那麼做，在那麼做以後，也不準備直接殺了他，自然是有完全的把握全身而退。這一點，她相信南宮殘歌不可能不知道。

只要她一聲令下，皇宮中隱藏的暗探就會將她出事的消息帶給南宮澈和她所掌控的三大家族。到時候，皇宮危矣。

只要…只要當時的南宮殘歌有一瞬間的縱然侍衛的無禮。她就可以為自己找個理由。她也一直是這麼想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南宮殘歌偏偏沒有按照她的想法做？

也好，如此這般也好。

這場報復，如果只是這麼輕易的結束了，反倒沒有了意義。

這麼簡單的結束，他確實也還不起她心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