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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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芃無言。她明白孫梵還在氣她擅作主張和徐姍姍打賭,可是不論怎麼說,她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他!
她噙著淚,揪起手中那把草,賭氣的把它撕成條條再成碎屑。待委屈的淚水不試曝制的往下墜時,她才硬嚥著解釋:“可能…我和徐姍姍做這種事,在你看來幼稚很兒戲,可是…我只是在為我們的愛情爭取存活的空間啊!我是多麼不忍看你被你父親得漸消沉,又多麼不捨我們的愛情就此被迫煙消雲散!徐姍姍說…只要我能證明我比她更愛你,她就無條件放棄你,這是我們僅有的機會,我怎能放棄?”
“就算是僅有的機會,你也該來找我談談啊!畢竟,這整件事的絕大部分關鍵是我,對不對?”他憤憤的盤起腿,抿起剛硬的說。
海芃被他的不可理喻得怒氣油然而生;他憑什麼這麼生氣啊?臥軌的人是她和徐姍姍,可不是他也!何況,又沒有人勉強他來扮演英雄教美的角。
海芃愈想愈氣愈委屈,她揮去眼淚,忍不住朝他低嚷著:“我該怎麼跟你談啊?我該對你強調我好偉大嗎?還是我得對你說:孫梵…為了你,我願意當情痴、花痴,甚至白痴?而你,可能答應我放手一搏嗎?或許!我是偏差了一點,沒思慮到擅自決定去做這件事可能會傷害到你那尊貴非凡的男自尊,只是…你一向那麼無拘無束,酷愛自由自在,為了你的自由,抹掉那麼點男自尊…會脫一層皮嗎?會死嗎?”
“可能會死的是你,是你啊!你這個小傻瓜!”放棄盤腿,他跪坐至她面前,像只震怒的獅般惡狠狠的揪住她雙臂,咬牙切齒的搖晃她並朝她吼著:“自由算什麼?自尊又算什麼?當我看見火車頭那麼直騰騰的衝向你,而你又宛如木雕石刻般僵在鐵軌上時…”回想讓孫梵也倏忽顫抖了一下,他情不自的攬她入懷,暴躁的獅吼變成喑啞的掏心。
“海芃,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好怕!那時,我仍站在距你一段的草坡上,心慌的無法目測出究竟是我距離你遠或者是火車距離你遠?我害怕來不及推你離開鐵軌,來不及救你,這輩子從沒有一刻,我如此害怕一眨眼就閃失一樣東西…一樣我摯愛的東西,那正是你,只有你!”孫梵奇怪的表白及怪異的形容,讓海芃又哭又笑起來。
“我…不是東西。”她含淚逗趣的強調。
“我,只是個摯愛你的女人。如果你不嫌麻,我還要強調,我是個不惜為你生、為你死、為你哭、為你笑的女人!而我之所以膽敢和徐姍姍如此一搏,從不是為了剝削你的自尊、純粹…純粹是想讓你解脫那副不該加諸在你身上的枷鎖,還你自由!”
“我懂!”他的下頜頂在她烏黑如絲的發上,眼眶微紅的戲謔:“只是如今,我並不確定自己那麼渴望自由了!現在,我只想找個夠大的鳥籠,把你同我關在一起,看你還能不能再玩這種嚇死人的把戲!”孫梵略嫌誇張且太多柔情的話語,讓海芃又嗒嗒了好一會兒,等他托起她的粉靨,用深情的眼神凝視她並俯身想以一個吻止住她的哽咽時,她卻唐突地在他懷中驚跳一下且頭差點擊中他的下巴。
“怎麼回事?”孫梵穩住她也穩住自己,莫名所以的問。
她低俯下頭,眼睛專注在自己沾了不少塵泥的牛仔褲管下的一隻赤的足上,她正經又嚴肅的陳述:“孫梵,你有沒有發現,我的鞋不見了一隻!”我的老天!孫梵仰頭苦笑,覺有點啼笑皆非;他正想親吻她,她卻在這漫的節骨眼上才發現她的鞋少了一隻?嘆口氣,他決定先君子後小人的幫她找鞋,再來索吻!
就著已快隱逸的夕照,幾分鐘後,孫梵終於在軌道旁找到她那隻多災多難,已有脫皮現象的白皮鞋!他把鞋捧回草地邊緣海芃坐著的地方,蹲下身時忽然想起了一個他們曾玩過的小遊戲“如果這隻鞋合腳,你希望成為什麼?”他微側著頭問,眼睛在夕陽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海芃記得這是幾個月前她受邀參加他的生舞會時,他曾問過她的話。她也記得當時自己的回答因海蘭姐姐的存在而苦澀異常。可是如令,她卻可以放膽、率的敘說她衷心的願望了…“假使,你是一隻公青鳥,那麼,我將成為一隻終身緊緊追隨依給你的母青鳥!”她的語氣既摯誠又謹慎,眼中也霎時又漾出盈盈水光。
“哇!咒語更改了!我記得不久前,你才形容我像只“皮厚”的變龍呢!”他像上次一樣,輕柔的幫她套上鞋。為免她再淚漣漣的,他起衣角為她拭去頰上殘淚,乾脆打起趣來。
海芃真的破涕為笑了“你還是一樣“皮厚”呀!只不過現在少了一點點保護罷了!”她調侃他。
“我少了一點保護,便便宜了你對我一目瞭然!唉!誰讓我是這種缺了神秘就乏了安全的人呢?!想想,我還是喜歡當變龍。”他故作憂傷的自言自語。
“你還是認命吧!”她依進他懷裡,攀著他並朝他俏皮的眨眨明媚的眼,嘲謔道:“因為我實在很難想像…一隻公變龍和一母青鳥關在同一個籠子裡,會搞出什麼雞飛狗跳的狀況來?”
“不難想像的,”他裡氣的俯近她,把她壓入草地中。
“頂多變龍用小利齒咬住小母鳥兒的頸項,就像這樣…”他不客氣的在她柔的頸項上噬咬。
“再頂多,小母鳥兒用尖喙啄住變龍捕食的長舌頭,像這樣…”他張開嘴,整個噬她嫣紅小巧的,讓兩人的舌在彼此的口中纏。
另一列火車駛近。土地震動的覺讓海芃驚覺起來,她怕有觀眾,在孫梵身下咿咿嗚嗚的掙扎。
“黃昏走了!”孫梵在她邊低語、安撫!
海芃止住掙扎,微張眼睛偷窺四方,真的,暮已向他們漸漸聚攏過來,除了那幾只仍在草叢中悠哉鼓翅或行走的白鷺鷥,應該沒有人會瞧見他們的灼之吻了!
放鬆情緒,海芃再次讓兩扇長睫像含羞草般的合攏;則像成的玫瑰花瓣,向孫梵凡盡情的綻放!
另一列火車轟隆駛過,但不論軌內或軌外再發生任何事,都不再與她相干!因為孫梵和她在這條錯的鐵道上獲得雙贏,贏得了“愛”!
又是另一個黃昏!
孫梵和海芃蜷縮於他們新婚的上。
然而這張安置於孫梵工作室褸上,罩著水銀絲藍罩的大,早在新婚之前就不知被孫梵和海芃利用過幾回了?
必於這,海芃不曾抱怨,只是在過了數週新婚生活之後,他們之間有些小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