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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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錯了，我家雖然算不上是大富大貴，但也滿有錢的，不然我二伯也不可能移民到美國，我四叔也沒辦法到大陸開工廠，我姊姊更沒有機會到本唸書。何況，你忘了嗎？楊太太說過了，我一錢聘金也不要。”

“我沒有忘，她說你不要聘金，但有幾個條件。”

“正確數目是十八個。”方蕾埋頭猛吃，好久沒吃到這麼緻美味的食物了。

“哦？”靳文彥放下三明治，端起茶杯來輕啜一口“我能請問是什麼條件嗎？”他問，不經意的語氣中帶有幾分謹慎戒忌，經驗豐富的人馬上可以猜出他的語氣含義。

他必然是在猜測方蕾的條件可能是屬於那種比較奢侈享受的內容，譬如一個月要給她多少零用錢之類的。

但是…

“首先，我希望結婚以後，夫雙方不管是誰出門，回家都要說一聲，而對方也要做適當的回應，一個說『我出門了！』，另一個就要說『路上小心！』，或者一個說『我回來了！』，另一個就要回應『辛苦了！』。”這個條件好像…呃，也許重點在後面。

“然後？”

“還有，除非有要事，我希望夫兩人都能在一起吃早餐和晚飯，順便閒聊一些家常話…”這個也…或許是在更後面。

“再來？”

“特別是過節的時候，無論如何我都希望兩人能一起度過…”

“…還有嗎？”

“無論是誰身體不舒服或心情不好，另一個必須盡心去關懷對方…”

“…”

“對了，不管怎樣，老公絕對不可以打老婆，這點很重要…”

“對不起，我需要菸，可以嗎？”靳文彥喃喃道。

“請便。”

“謝謝。”靳文彥迫不及待的掏出煙來點燃一，連了好幾口。

“呃，請繼續。”

“我希望生三個孩子，最好都是女兒…”方蕾一面吃她的下午茶，一面一項項往下說，由於之前已重複過多次了，所以她說得很利，也不會不好意思，臉紅那種衝動在起初兩、三次時就用光了，現在說起來都有點麻痺。

靳文彥默不吭聲的聆聽，還猛菸，當她說完時，他的煙也完了，取出另一再點燃，目光深沉地凝住她，後者兀自取用銀盤最上層的水果塔。

他預計會聽到一些比較苛刻而難以達成的條件，可是…

如她自己所說，她的條件是有近乎二十項那麼多，但仔細一想，其實半項條件也沒有，因為她所說的都是家人之間相處的最基本要求，就算她不提，任何人也應該做到，但她卻謹慎其事的拿出來作為婚姻的條件，為什麼？

“啊啊，差點忘了一樣！”方蕾拍著口，差點噎著。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晚上能點時間一起看電視。”一起看電視？

聽她提出這種平凡到幾近於可笑的條件，靳文彥先是怔楞了好一會兒，繼而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她為何提出那些條件。

她意圖塑造一份溫馨的親情，一份任何人本來就應該擁有的親情。

“為什麼？”一經想通，他反而更疑惑。

“呃？”方蕾抬眸，把注意力從糕點那邊轉移到靳文彥這邊，表情困惑。

“什麼為什麼？”